她不禁大驚,「宮主,妳怎麼了?」
「來人哪!快來人!」她驚慌的叫來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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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凝這一覺睡了好久,在昏迷之際,她腦海里的那道白色身影像是越來越清晰,她看到有個人向她走過來。
「你是誰?」她心慌的問,很想看清那個身影,但又懼怕看清他。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卻一步步的後退。
「你是誰?」她的聲音已經發顫。
他忽然停在那兒,不再靠近她,茫茫霧氣中,她只听到他的呼喚。
「凝兒。」那溫潤嗓音讓人如沐春風。
那霧氣隨著他的呼喚漸漸淡了……他的臉慢慢出現在她面前,是他!風痕!
「不!」她驚叫一聲,驀地從床上坐起,完全清醒過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冷汗浸滿臉頰。
「宮主,妳醒了?」一旁傳來望月驚喜的聲音。
她茫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怎會……」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
「您淋了雨,發燒了,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望月擔憂的說道,神情放松下來,「還好,現在醒了。」她扭了一條帕子,輕輕擦起茹雪凝臉上的汗水。
茹雪凝慢慢回神,想厘清思緒,但是腦海里那道清靈身影竟像烙印似的,怎麼也揮不去!還有他的呼喚,那是讓她心神俱碎的聲音。
她驚慌了起來,也許……也許他就是在她失落的那段記憶里存在的人;也許,他們早就有牽連。
她白了一張俏臉,驀地掀開薄被,站起身來。
她的舉動嚇了望月一跳,「宮主,您要做什麼?」
她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
「我要去冰室。」她沙啞的開口,眼前發暈,深吸一口氣,定住神。
「不行啊,您的身體還沒好……」
望月還沒說完,便被茹雪凝一把推開,她晃了晃,讓自己站得更穩。她要去,沒有人可以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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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里寒氣繚繞,那徹骨的寒意讓茹雪凝打了個冷顫,將裹身的白裘拉了拉,一步步的走向冰殿。
她要過去,因為她將修羅神功的秘笈埋在那里;歷年來能修練修羅神功的只有飛雪宮的宮主。
但歷代的宮主中,認真去修練的人也僅只有少數︰因為知道此魔功雖然厲害,但因缺乏心法,最終免不了自殘其身,可那心法又無人知悉。
她已經熟讀秘笈,不需要再看。但是,她現在忽然意識到她忘了看重要的一頁;那最後的一頁,她曾匆匆略過,因為是師尊留下的家書,所以也未曾多看。
她心頭驀地一緊,想到他教給她的心法,他為什麼會知道心法?又為什麼會這麼了解修羅神功呢?
以前她為什麼一直忽略,忽略他對她的了解?她犯了大錯。她頹然的閉上眼,雖然還不知道那個答案,但她生平第一次確信自己做錯了。
顫巍巍的翻到最後一頁,師尊的手筆躍入眼簾。
修羅神功乃飛雪宮先祖紫羅剎所創。
當年,紫羅剎與武林中人稱為神話的一代大俠雪嘯天曾有過一段生死之戀,卻是黯然收場。
一行行往下看,她越看越心涼、越看越心顫。原來,雪嘯天竟與鬼域有密切關系;原來自那以後,就如魔咒般,飛雪宮女子與鬼域男子皆以情傷收場,才會落到幾百年後飛雪宮與鬼域不相往來,彼此成了對方的禁忌。
表域、鬼域……她黯然低喃。
看著紫羅剎的絕筆,她傻了。
修羅與淚深,碎心了無痕;碎心乃所必須。吾畢生痛恨雪嘯天,汝又豈知吾乃深愛之。創與修羅功,寄情汝碎心,吾亦是寄心于汝……
「修羅與淚深,碎心了無痕……」茹雪凝痴痴呢喃這兩句,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師尊早已在家書中把心法告訴了後人,只是無人參破。旁人還只道她在抒發情痴,可原來,這心法就是鬼域之碎心印。
她呢?如果不是風痕以身相授,即使看了這封信,她又如何能知道那是碎心印?
眼淚溢出眼底,她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風痕……風痕,難怪你要叫無痕,碎心了無痕……」她怎麼會不知,碎心印乃風雨雪三煞中風煞的必殺絕技。
風痕,她念著這個名,瑟瑟發抖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眼神也變得清晰起來,心里有了決定。
你等我!等我為師父報了仇,殺了司無風,我一定會去找你,弄清一切的事情,為我們之間做個了結!痕,你……是我記憶里那道白衣身影嗎?
第七章
司傲塵最近並不好過。
一來是為自己的相思之苦,自從離開飛雪宮後,他對茹雪凝的思念竟是與日俱增,日思夜想,盤踞在腦海的都是那道倩影。
二來是他母親,昔日的天山神女韓洛梅,不知為何,自他從飛雪宮回來那日,忽然身染重病,這病來得離奇。他父親遍尋天下名醫,竟是無從醫治。
司傲塵自小就很愛母親,母親在他眼中不僅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也是最溫柔的女子;當然,現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人,茹雪凝,這是他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子。他為自己感到慶幸,他很快也能擁有像父親與母親那般神仙眷侶的生活了。
但想到正病重的母親,他又難過起來。如今母親憔悴的躺在床上,倍受折磨的又豈是她一人?看著父親日漸憔悴的臉,他也深覺黯然。
「少城主,少城主!」門外傳來貼身侍衛紀則的喚聲。
司傲塵皺了皺眉,「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少城主!」門被倏然推開,紀則一臉興奮的跑進來,「快去、快去!城主叫你去前廳!茹雪凝姑娘來啦!」
司傲塵如遭電擊,「誰?你說誰來了?」
「飛雪宮宮王啊,那個美如天仙的茹雪凝宮主,你未過門的妻子!」紀則在他耳邊大叫。
「知道了。」司傲塵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興奮地跑了出去。
「瞧你樂的!」紀則沖著他的背影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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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里,司無風和茹雪凝正端坐品茗。
茹雪凝喝了口茶,笑吟吟地望向司無風。
「凝兒是第一次來司劍城,只略備了些薄禮,城主莫要見怪才是。」
「宮主太客氣了。」司無風倒是對茹雪凝很有好感,淡淡一笑,揮手讓人收下飛雪宮侍衛托著的禮物。
他細看茹雪凝,暗嘆一聲,「要是如因還在世,也會為今天我們兩家的喜事高興。」
茹雪疑心里冷哼一聲,薄情負心漢,還在這邊惺惺作態!在師父痛苦王死的時候,你和韓洛梅還不是一樣卿卿我我!
她想著,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是啊,如果師父在世的話,一定會為凝兒高興。她曾說過,女子能找到一名可以托付終生的好郎君,便是最大的幸福。」
她故意認真的看向司無風,見他臉上的神色黯淡,一副痛心的模樣,心里益加冷笑。
「茹雪凝!」司傲塵從外面跑進來,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椅上的茹雪凝。
他忍不住心頭悸動,痴痴地看著她,其實也不過才幾天不見,為什麼他已覺得如隔數秋呢?
茹雪凝對他微微一笑,白玉般的臉頰映出玫瑰般的紅暈,令司傲塵只能呆呆地望著她。
「怎麼不見司伯母?」
她這話引得司傲塵父子臉上一陣黯然。
茹雪凝察言觀色,不作聲響。
此時,一名青衣中年人隨著護衛來到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