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轉楮地看著她,讓方盈素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別開眼。「我這樣打扮不好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合宜的裝扮,因為她從來沒有參加晚宴的經驗。事實上,對今天的晚宴她是有些惶恐的,怕自己做不好,使東方毅為難。
東方毅搖頭,幽深的眸子里燃起一簇令她心悸的火焰。「你很漂亮,非常漂亮。」
他微微靠近她,停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汲取她的氣息,一股熾熱的溫度迅速流竄在空氣中。
他一手拿掉她綰發的發簪,一頭青絲便如瀑布般技散下來。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托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她。
熾熱而濃烈的深吻讓方盈素發出嬌吟,神智迷亂地品嘗著撼動人心的甜蜜,身子癱軟在他懷中……
結束濃情纏綿的一吻,東方毅呼吸不穩地理著她的散發,望見她迷離的眼,他低嘆一聲,沙啞地說︰「別這樣看我,否則我們就別想出門了。」
方盈素雙頰嫣紅,松開搭在他背上的手,低頭想綰好自己的發,然而一雙略微粗糙的大手卻覆上她的手。她默然的看著東方毅接過她的動作,替她綰上頭發,將那支發簪插好。
她一直在鏡中看著他替自己綰發,眼眶微濕。在他要轉身去換衣服時,她忽然抱住他,緊緊地擁抱他。
東方毅震了一下,任由她抱住自己。
好半晌,她才松開手。「我去替你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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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宴現場,方盈素拿了一杯果汁,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目光望著不遠處正和朋友談話的東方毅。她喜歡看他笑,現在的他和朋友談得很愉快,看起來神采飛揚,就好像從前她剛認識的那個他。
「這不是東方太太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叫她。
她抬頭,看到兩個打扮華麗的女子,年齡和自己相仿。她站起身,在腦海里回想她們是誰,剛才東方毅為她介紹了很多朋友,她一下子記不了那麼多。
叫她的女子從容一笑,「我是許卓遠的太太.安妮,剛才見過的,才一會兒就忘了嗎?」
許卓遠?方盈素記起來了,他是東方毅的同事,也是設計師。
「你好。」她微微一笑,「對不起,我記性不太好。」
安妮揚起明艷的笑容,「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過去坐坐吧,我正想認識你呢。哦!對了,這位是馮太太。」
于是,方盈素只得和她們一起過去。其實她不太願意和這些衣著華貴、身上戴滿珠寶的貴婦人在一起,那會讓她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但是,基于禮貌,她還是接受了邀請。
和她們一起坐下來的時候,她看到坐在不遠處的白紫淅,她正優閑地喝著雞尾酒,翻閱雜志。
正巧白紫淅也抬頭,看到方盈素望她的目光,朝她點了點頭。
簡單地打過招呼後,白紫淅又低下頭,看起手中的雜志。
方盈素回過頭,轉向面前的兩個新朋友。
安妮也看到白紫淅,冷冷地說︰「有的人就是不懂禮數,自以為有多了不起似的。」
方盈素有些吃驚,沒想到安妮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回頭看向白紫淅,心想她也許听得到安妮的嘲諷。
白紫淅依然坐在那里,頭也沒抬,似乎什麼都沒听到。
方盈素這才松了口氣,淡笑地道︰「別這麼說,白小姐可能不喜歡說話吧。」
安妮笑了笑,故意壓低嗓子,「你不知道,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氣,這女人自以為在事業上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清高得要命,從來不理人,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
「安妮,別這麼說,人家東方設計師跟她的關系好像非比尋常呢?」旁邊的馮太太也不甘示弱的插嘴.
方盈素暗暗皺眉,她這樣說話未免太不厚道,要不是她知道白紫淅和東方毅的交情,馮太太這麼說豈不是在暗示她東方毅和白紫淅有什麼。
「哎呀,我真多嘴!」安妮听完馮太太的話,看看方盈素,略微尷尬的笑了笑。「東方設計師和白紫淅的交情那麼好,我竟然還在東方太太面前說這樣的話。」她故意拉起方盈素的手。「好妹妹,你不會生姐姐的氣吧?」
方盈素暗暗皺眉,怎麼才一下子她們就成了姐妹了?而且安妮身上濃郁的香水味讓她很不舒服,燻得她有些頭暈。
誰知拉著她手的安妮突然驚訝的叫了聲︰「妹妹,你手上怎麼沒有首飾呢?」
方盈素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事,原來她要說的是這個,當下有些哭笑不得。
她抽回被安妮抓得很不舒服的手,「我沒什麼首飾,也不喜歡戴。」
「沒什麼首飾?妹妹在開玩笑吧,你丈夫多有錢啊!像我們家卓遠,總喜歡給我買各種新奇的首飾,他說女人就該戴首飾,才顯得高雅穩重。」安妮一臉甜蜜的說。
馮太太也笑著看她,「誰不知道你好福氣,嫁了一個好丈夫,安妮,你就不要在這邊跟我們炫耀了。」
「炫耀?我哪有!」安妮故意瞪馮太太一眼,「你老公不也經常給你買珠寶嗎?上次你還讓我看他買給你的那枚南非出產限量鑽戒呢!」
她的話讓馮太太笑眯了眼,「別說他了,每天只會老婆長、老婆短的討好我,笨手笨腳的,哪像你老公那樣體貼啊?」
方盈素對她們說的事情毫無興趣,就算她再傻也知道這兩個人是在跟她炫耀,可惜她們找錯人了,對她來說,感情用珠寶來衡量是毫無意義的。
安妮的目光轉向方盈素,忽然挑眉問她︰「妹妹,姐姐問你一件事,可別介意啊。」
「什麼事?」方盈素真不想理會她。
安妮挨近身子,壓低聲音地說︰「就是報紙上你老公那些緋聞啊,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和那些女模特兒到底有沒有關系啊?」
方盈素想不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臉色微微一白,但還是勉強維持著客氣的笑容,「既然是花邊新聞,當然沒什麼可信度,你們也知道那些小報記者最喜歡捕風捉影,如果哪天看到許設計師有緋聞,姐姐也不會相信的,是不是?」
她的話讓安妮霎時變了臉色,一時說不出話來。
方盈素已經不想再和她們聊下去,她把目光轉向白紫淅卻看到她微微揚起的嘴角。她在笑?
忽然她明白過來,白紫淅其實把她們的談話听得清清楚楚。想到這里,方盈素也揚起嘴角,很想笑出來。「對不起,我失陪一下。」她說完,便起身走向白紫淅。
方盈素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在看什麼文章,看得這麼入神?」
白紫淅抬頭看她,微微一笑。「很無聊的雜志,但總好過膚淺無聊的談話。」
方盈素認真的點點頭,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有這些時間瞎扯,還不如用來賺錢比較實際。」
「賺錢?」
「是啊,過去的我總在為生活奔波,絕對不會有今晚這樣的耐心,坐在那里听別人說無聊的話。」方盈素淡淡一笑。
白紫淅不解,「為什麼要並命賺錢?錢真的那麼重要嗎?」
「也許你無法理解沒有錢的痛苦,因為你不曾為錢煩惱過,所以你無法想象,有時我們為了那一點點的錢要付出多少辛苦和努力,在你們看來也許很不堪,也不值得。」
「我們?」白紫淅挑了挑眉,「你是指你丈夫?」
「對,也包括他。」方盈素笑了笑,「我覺得你們是被上天眷顧的人,因為生活優渥,所以有時難免自負,喜歡用自己的論點去看待一切事物,而且不習慣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