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沈舒涵抓起她的手湊近唇邊輕輕親吻,聲音已然有些哽咽。
這是遲到了三年的告白。
「穎欣,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你了。」
「為什麼你從來不說?」童穎欣輕輕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並不愛我,但我在你父親請求讓我娶你的時候,我還是產生了私心。我想———把你留在身邊———」
「那婚後的那三個月,你對我幾乎不聞不問。」
「對不起,那時天華已經快要倒閉了,那是你父親為你打造的城堡,你父親說不能讓它倒,而我更不能讓它倒!我必須要好好打造這座城堡,讓你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你這個笨蛋!」童穎欣眼底閃過了心疼,「對我來說,你的承諾和感情才能讓我真正無憂地生活下去———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說?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猜?」
「是啊,我是笨蛋!是我的錯!我應該早早就把心底的想法和感受告訴你,我不該隱瞞———」
「知錯就好。」童穎欣笑了,多年的心結一經解開,頓時覺得整個人輕松起來,「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糾纏我很多年了———」
「嗯?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一直不肯跟我下那第七百次棋?」
沈舒涵微微一頓,「因為這是唯一可以牽住你的羈絆,只有這樣,每當你下起國際象棋的時候就會想起我!」松了那一顆一直緊提的心,沈舒涵疲倦地將頭輕靠著床沿。
他的穎欣終于回來了,而他所打造的城堡也終于有了女主人……
「舒涵,其實你也很狡猾啊!」童穎欣笑了,那是一種從心底里甜出來的笑。
然而,等了半天卻沒有听見沈舒涵的回答。疑惑地微側過頭,童穎欣發現沈舒涵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目靠著床沿,已然不省人事。
「舒涵———」童穎欣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身體不適爬了起來。
「舒涵———舒涵———」她驚慌地搖著沈舒涵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回應。
「醫生———醫生———快救人———」
林瑞最終被警方逮捕了。
童穎欣並沒有恨過林瑞,她始終覺得林瑞也只是個可憐的人。
後來童穎欣曾去看過林瑞,但可惜,听說林瑞在獄中自殺了,只留下一封遺書給童穎欣。
信上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對不起,穎欣,雖然我欺騙了你三年,但我是真的愛你。」
說到底,林瑞也是個痴情可憐人。
只是他愛人,愛錯了方法。
愛,是相互的。
單方面的愛,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痛苦無比的吧?
在林瑞的墓前,童穎欣送上一束百合。
她記得林瑞最喜歡百合,他說,他喜歡百合的清香。那種淡淡的香味可以讓他想起很多快樂而幸福的事。
「林瑞,希望你下輩子可以找到真正愛你的人。」
「嗯。他會的。」
她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隱隱中還夾雜著幾聲壓抑的輕咳。
童穎欣回過身,看著身後分明還帶著滿臉倦意的沈舒涵。
「我早就告訴你不要來了。」童穎欣的眼里閃過一絲淡淡的責備和擔心,「你的身體還沒好,我可不想再看到你病危的樣子!」
那一天,在醫院她差點被他嚇死了。
他連連受刺激,又勞累過度,才會造成休克。幸好,被醫生及時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沈舒涵輕輕拉起童穎欣的手,「你放心,我沒事。」
「真沒事就好。」童穎欣反手握住了沈舒涵依舊沒有溫度的手,然後輕搓了搓,又抓起來,湊近唇邊輕呵了一口氣,「現在可是快冬天了。不是說,你的病秋冬季節最容易發作嗎?醫生說若你病要是再頻繁復發,很可能會造成心源性哮喘,那就很危險了。」
沈舒涵伸手輕揉了揉童穎欣一頭柔軟的卷發,「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脆弱。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
「什麼時候學會說這些甜言蜜語了?」童穎欣含笑輕掃了他一眼。
「經過了這麼多事,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我不會再對你有所隱瞞———」
「舒涵,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再讓我猜。」童穎欣幸福地靠在沈舒涵的肩頭。
「嗯。」沈舒涵點頭。
「走吧,我們回家。」
手牽著手,兩人漫步在寂靜的小道上。
此時夕陽正好,落日的余暉為大地染上了一層紅色的光暈。童穎欣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水晶鑰匙扣,看著它在夕陽下閃耀著迷人的紅色光澤,唇角的酒窩若隱若現。
這座城堡,將永遠屬于她了!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仰臉看向沈舒涵。
「舒涵,你現在是不是什麼事都依我?」
「嗯。」沈舒涵點頭。
童穎欣狡黠一笑,繼續設陷阱,「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準耍賴!」
沈舒涵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要我做什麼事?」
「陪我下第七百次西洋棋。」
沈舒涵一怔,繼而輕笑,「你不怕輸嗎?」
「我可是這一屆國際象棋的冠軍,可不是當年九歲的小女孩。」
「那萬一輸了呢?」沈舒涵淡淡地問。
「那就陪我下第七百零一次。」
沈舒涵聞言微蹙起眉峰,「若還是輸呢?」
「那就七百零二次。我會一直跟你下到我贏為止。」童穎欣燦爛的笑顏重新展開,「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沈舒涵松開了緊鎖的眉尖,緊緊握住了那只溫暖的小手。
他的幸福,終于被他抓住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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