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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的童話 第2頁

作者︰冰卉

「有哇!」雖然丁水柔問得不清不楚,楚琳還是一下子就明白她是在問蓮沼彥一送的花還有沒有剩,立即給了回答。這是楚琳長期和下水柔相處下培養出來的默契。否則,依照丁水柔的問話

方式,平常人不被氣到吐血才怪。

「給……我。」很明顯的,丁水柔的語尾莫名地上揚,聲音里

帶著雀躍。

「好哇!」

楚琳很干脆地答應了。

等一下!

柔柔是要拿去賣嗎?

花已經擱了很多天,賣相都差了,不過整理一下應該還是可以賣點錢。反正是無本生意,不賺白不賺!楚淋完全可以猜到丁水柔心里的打算。

她敢打賭,現下丁水柔那貪睡的眼皮下一定閑動著金錢符號。

呃,是可以給她啦,不過……

「那……可不可以折價?」楚琳半抱期望地問。

「已經……我……的。」又一個不小心,丁水柔把手上正在處

理的睫干硬生生地給折一截下來。不過,巧的是,她折斷的那截,

正好是睫干的末端,絲毫無損賣相。

嗚,她們都是吸血鬼!看見丁水柔那副狠勁,楚琳很沒用地把埋怨的話全數吞進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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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辛苦把一大束雙手幾乎抱不住的紅色太陽花處理好、包裝好、系上緞帶,丁水柔宣布她完成了一件作品。

「這是……第一束?」楚琳吞了口口水。

不是說好每種意思意思只要幾朵就好了嗎?現下是什麼情況?而且、而且依這種速度,她要等到何時?

她都已經在這兒坐了一整個上午了,她才包好一束,雖然是很壯觀的一束,但也太慢了吧!

「心意……」丁水柔口齒不清地喃喃道,口水險些滴下鵝黃色的衣領,給小綠來個天降甘霖。

心意?

是她的,還是她的?

這小妮子有沒有搞錯出錢的對象啊?出錢的人可是她楚琳耶!又不是她丁水柔。

嗚,為什麼要這樣壓榨她的錢包啊?

什麼溫柔甜美的小女人形象?這一切全是假相!

沒錯,假相!

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嘛!

「明天…紅海芋……」不知從哪兒模出一個鵝黃色的手工自制抱枕,上頭還繡著精美的植物花卉圖案,丁水柔一副準備收工的模樣。

什麼?晚餐時間到了嗎?看著丁水柔習慣性的動作,楚琳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丁水柔向來有在用餐前先睡覺的習慣,因為她說睡飽了才有力氣吃飯。天知道吃飯需要什麼力氣?咀嚼嗎?

而且,她其實十分懷疑這小妮子真的有睡飽的一天嗎?

等等,這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柔柔剛剛那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她要每天送這麼一大束花給小艷吧?

哪有人做生意像她這種做法的!

天哪!誰來幫她把她搖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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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十分詭異。如果說有人曾經對「睡到天都塌下來了」這句話產生過任何懷疑,那麼,眼前的書面絕對可以解除他的懷疑,讓他從此對人類睡眠的潛力信服不已。

沒錯!眼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而她則是堪稱中國古代睡仙陳揮的現世女弟子——丁水柔!

一日之計在于晨,丁水柔打開「柔情花坊」的店門準備營業。

當然,依照慣例,一般人做來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被丁水柔硬是變成了分解動作,而且她的動作實在是非常緩慢。

只見她慢吞香地搬著將近一人高的盆栽到室外曬太陽,而怪異的是,當那盆盆栽砸到她的腳時,她居然也不喊疼,仿若渾然不覺自己的腳被壓在盆栽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盆栽抬起,並抽出自己的縴足。由此可見,她的痛感神經比恐龍還不靈敏。

接著,只見她緩緩彎子,然後就頓住了,像是突然閃到腰的老人家。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她是想松土。

最後,松完土後,她手里握著肥料,卻硬是不肯干脆地一次灑下,偏偏要任肥料一顆顆慢慢地自掌心掉落。

澆水時,她則是連自己也一塊兒澆了。也許她是嫌天氣太熱,不過,既然嫌熱,為什麼不早點做完,好進去休息呢?這只是再次印證睡神的力量無遠弗屆,至少在丁水柔身上是如此。

不過她倒還記得要把每一片葉子擦干淨,並修掉枯黃的葉子。她就這麼重復著以上的動作,將十多盆大盆栽一創始盆盆搬到室外曬太陽,自己身上的衣服則是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最後,詭異的是,她竟然還在店門口做起看起來比太極拳

動作還慢的晨操。而她伸懶腰時,一旁盆我的葉片仿佛也跟著一片片舒展開來接受著陽光溫暖的洗禮。

她簡直就與植物同步化了,而她的模樣也像植物在行光合作用似的。

不過,看過她此種舉動的人,都會自動解釋為是陽光照射在葉片上的光芒太過炫目,才會造成錯覺。

當丁水柔讓盆栽享受溫暖的日光浴後,接下來是把她一大早請工人從溫室剪來的鮮花整理上架,不然倘若由她親自去剪,恐怕會剪到天黑都還沒剪完。未經處理的玫瑰花睫上滿布花刺,她卻是連手套也沒戴,徒手與玫瑰花纏斗起來。

但她遲鈍得可以的動作,讓她的手很快就被玫瑰花刺了十余處傷口。可是痛感神經媲美恐龍的她仍是毫不在意地邊滴著血邊處理玫瑰花。

之後,她開始擦起店里那片看來很夢幻的落地窗。當她用仍在滴血的手拿起抹布時,那景象總讓路過的行人不寒而栗。

只見血水一點一滴地滲入抹布,混入水中,然後抹上玻璃……

她又睡著了。

她真的開始擦玻璃時,抹布也差不多干了,她勢必要將抹布再次浸入水中。于是,在這同時,她也洗去了手上的血水,而手上的傷口也差不多止血了。所以,可喜可賀的,玻璃上不會染上一道道恐怖的血痕。

原本優雅忙碌于工作中的花店小姐,丁水柔做來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包別提自始至終盤踞在她頸間的小綠了,這可不是常人的心髒受得了的。如果小緣再多幾條蛇類同伴,丁水柔簡直就要化身為蛇發女妖美杜莎了!

說來說去,丁水柔似乎只有臉蛋可以騙騙人。

不過奇怪的是,被丁水柔這樣鎮日「拖磨」,小綠非但沒有任何不適,還始終活得健健康康的。可能是因為有像丁水柔這樣的主人,小綠只得自力救濟訓練出非「常蛇」的耐力與生命力吧!

而柔情花坊的生意數年如一日,始終十分興隆,顧客居然完全沒因小綠而減少,若不是因為顧客都習慣了,見怪不怪,就是丁水柔的賺錢功力十分高竿……

第二章

「老板娘。」工人阿土叫喚著丁水柔。

「嗯…什麼?」

「那鍋……不,素‘那個’,偶說那個林老板訂的花,什麼時候要給他送過企?」阿士努力想矯正自己不標準的國語,卻是徒勞無功,白惹了一身汗。他拿出污黑的手帕隨意抹了抹額頭。「林……花?」比起阿土的台灣國語,丁水柔也沒好到哪里。她的國語標準是標準,卻一樣讓人听得——

很痛苦!

其實她想說的應該是「林老板的花?」,卻省略了太多,只說出關鍵字,因此在旁人听來就成了破碎不全的句子。

「對、對啦!你昨天素有告訴過偶,可素偶事情一多,就給它忘了。」已經習慣了和丁水柔的對話方式,阿士愍愍地搔搔頭!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為自己的記性不佳耽誤工作而感到差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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