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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你,我買單 第12頁

作者︰童心

他豈能半途而廢、全功盡棄?唯恐被甄嵐溜掉,他情急地用力推開門板,快步走進屋里。

那名婦人又驚又急地跟在他後頭,「喂!你不可以這樣……」

不然他該怎樣?進到屋子里目睹現漢的禹軒,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不論是收牌、藏錢,屋內所有人的動作全告暫停,十余雙眼珠子鎮定在禹軒身上。

禹軒快速地瞥了一圈,不見伊人芳蹤,只瞧見兩張麻將桌,他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誤闖賭窟了?

緊跟在她身後的婦人證實了他的懷疑,她尖銳的嗓門劃破了沉寂的空氣,「好啦,就算老娘認栽了,要抓就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沒啥大不了的。要讓我知道是誰去『點』的,老娘鐵定讓他不得好死。」

又是老娘?不過,他要找的老娘要年輕多了。

那婦人撒潑後,又換上一張臉,頻頻打量禹軒,手里握著幾張鈔票往他身上塞,「年輕人,我看你是生面孔,是剛上任的吧?這也難怪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你看,這里可全是小老百姓,打個麻將當成消遣而已。你就高抬貴手,算是賣我甄嫂一個面子,改天我一定請你喝茶。」

原來她誤以為他是抓賭的警員。不過「甄嫂」兩字可叫禹軒精神大振。

「你是甄嫂?那甄嵐是你女兒吧?」他猜測的問道。

「甄嵐?」沒想到那婦人立即變色,矢口否認道︰「不是不是!長官,她的一切都跟我無關,真的!」

此時,旁邊的人開口說︰「甄嫂,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老甄死的時候,可一再要你照顧人家姊妹的,現在她有事,你怎麼可以不管啊?做人要憑良心哪。」

「對啊!好歹那丫頭每個月都有拿錢回來。」另一人附和著。

遭眾人非議的甄嫂立刻大發雌威,張牙舞爪地吼著這些不識相的牌搭子,「這是我們甄家的事,要你們多管什麼閑事?什麼憑良心,我對她們還不夠好嗎?那老頭走得一了百了,留下爛攤子給我,是我上輩子倒了楣才得扛著那兩個小賤種。尤其是那個死丫頭,愈來愈大膽,處處想跟老娘作對,養她還不如養條狗好!」

這真是她的家人嗎?禹軒從未踫過這樣的場面,當場愣住。

「所以,」甄嫂的聲音喚醒了他,「那死丫頭的事我全不管,她要真犯了什麼事,長官,你盡避放手去辦,不必來通知了。」她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我是來找甄嵐,但我不是警察,你可能誤會了。」禹軒連忙解釋。

「什麼?你不是條子?」甄嫂大大松了口氣,「要命喔!你想嚇死人是不是?」接著她自顧自地招呼客人,繼續上桌廝殺。

幾乎被遺忘的禹軒只好主動地開口,「甄搜,請問甄嵐她在家嗎?」

「家?這兒還算她的家嗎?早幾年前就偷跑出去了。」說著,甄嫂突然產生了疑心,「咦,你是誰?找她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她根本不住這兒?」

「我姓禹--」禹軒甫開口便被甄嫂的話打斷。

「算了,算了,反正來找那死丫頭的,全都不是個好東西。你要找她,應該去找那個岳非,她成天跟著那個死流氓狼狽為奸。」

岳飛?那個傳授她秘笈的「名師」?禹軒原本仍有一絲不確定的心變得篤定,老天有眼,真教他撞對了地方。

此時,一名賭客突然道︰「甄嫂,你就不怕她被人家騙了,要是弄大了肚子怎麼辦?那丫頭長得可標致了。」

甄嫂的唇不屑的一撇,「那最好,我就把她賣到茶室或是去當人家『小』的,就算是我代她短命的爸媽這幾年的代價。」

禹軒听得兩拳幾乎發癢,如果不是為大局著想,他真想替天行道,好好修理這婆娘一頓。至少,他能確定眼前這個絕情冷語的女人絕非甄嵐生母。

忽然,他想起了那夜在別墅,甄嵐不經心流露的滄桑與落寞,霎時,一種莫名的心疼侵蝕他的最初來意。

「甄嫂,是否可以請你告訴我岳飛住的地方?」難道她真的和岳飛同居了?禹軒甩甩頭,警告自己別再存不該有的任何幻想。

也許是禹軒的氣質,也或許是他身上名貴的服飾,甄嫂在用心打量之後,放緩了口氣,「姓岳的住那兒我不知道,不過每隔幾天那丫頭都會回來看看她妹妹。噢,對了,我差點忘了,今天是她老爸的忌日,她應該會回來的。」

「那我能在這兒等她嗎?」

「隨你的便。」甄嫂叨著煙揮了揮手,接著狐疑地問︰「你到底找她做什麼?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他們一伙的。」

「我……我是她的朋友,因為好久沒聯絡,所以才來找她。」他不假思索地撒了個謊。

「這可鮮了!那死丫頭會有這麼體面的朋友?」甄嫂抿唇嘲笑,然後轉向牌友笑道︰「你們猜上次那丫頭回來說了什麼?她說現在在一家大公司上班,接了不少生意,還說等錢賺夠了,她要回來把她妹妹接走。我說只要她拿五百萬出來,我就答應,誰知道她居然一口答應了。哼!五百萬耶,說的比唱的好听,除非她去賣--」

「你說夠了沒有?」禹軒失控地吼出聲來。

霎時,一切畫面又宣布暫停。

就在甄嫂兩眉一挑,想發飆之時,一疊鈔票甩在桌面上,適時的堵住她的口。

「我是甄嵐的朋友,也是她……生意上的投資人,這一次來,正是要找她談生責的,這些錢你拿去,就當是公司給她的一部分紅利。」

禹軒望著甄嫂數著錢時,臉上充滿不敢置信的欣喜表情,他的心又隱隱作痛,直到甄嫂的目光突然越過他的肩,同時高聲嚷著︰「甄嵐呀!你回來得正好,你投資生意的老板正在找你呢。」

是她?!禹軒迅速地回過頭去。

就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甄嵐原本拎在手中的水果掉落一地。

老天!她感到兩腿直發軟,這男人是妖抑或是鬼?居然真教他找上門了!

「甄嵐,你發啥愣呀?人家可是投資人,還不好生招呼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甄嫂,臉上掛著難得一見的諂媚笑容。

「投……投資人?」甄嵐不能確定驚嚇過度、神智不清的自己是否听錯了。

「是,『投資人』,沒有我,你的『生意』還能做嗎?」禹軒望著她,別具深意地說。

是啊!她的「生意」的確需要他的「投資」。

媽媽咪呀!甄嵐低下頭看著地板。現在挖地洞遁身,大概也太遲了吧。

老爸呀!沖著今天是您的忌日,您老得保佑女兒逢凶化吉、順順利利,最好能溜之大吉!只有在這個時候,甄嵐才格外地想念起老爸來。

「咱們的『生意』,你打算在這兒談?還是……」他心存仁厚地留給她選擇的余地。

「走!我們到外面談,方便些。」甄嵐立即領情地拖著他往外跑。

方便什麼?方便受死吧。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要在那些長舌公、婆面前出丑。

至于禹軒想怎麼辦!那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

就在甄嵐拉著禹軒匆匆忙忙地離開家,另一方面,岳非正在為弄丟底片又不見丁香人影而苦惱,忽然,一則新聞報導登時教他傻了眼。

「……根據調查,死者丁香正是桃花鄉大酒店的公關經理,而就在不久前,死者曾因禹宅命案而應訊,如今卻意外地被人發現橫尸荒野。死者的手腳均有明顯淤傷,警方懷疑死者生前遭到捆綁,致命傷是正中太陽穴的一槍。另外,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一個牛皮紙袋和半截口紅,是否與案情有關,將再做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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