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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錯陽差對對踫 第27頁

作者︰童心

幾年前,他們在木屋邂逅而結識,雲方拜倒在地溫柔的風采中,甚至不惜違逆母親,偕她遠赴鄉下的一所教堂,正要為她戴上戒指時,沒想到……

「我來,是想跟你談語嫚的事。」

「語嫚?!」那個愚蠢無比、膽大妄為的女人?!她傷他更甚!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那麼凶悍地拒絕他,包括蘭音。

「有什麼好談的?」他生氣的吼。

「難道你真的打算放棄她?」

放棄她?他是真的想,也在努力著,可是,那殘存在木屋里的氣息,總是可恨地折磨著他。

「那……似乎不勞你操心,不是嗎?」

蘭音見他依然桀驁不馴,大大地嘆了門氣。「難道你還是那麼恨我?」

面對她直截了當的問話,雲方堅定的信念反而模糊了,他……真的恨她嗎?

蘭音突然語出驚人︰「也許你不知道,其實菲菲……是我的親生女兒!」

「什麼?!」

她安詳地往石椅上坐下,然後才悠悠地開口︰「她是我跟紀百嗚的女兒。我十八歲那年,因拜師學藝而結識了他,沒多久,我們就陷入熱戀。可是,百嗚已經有了妻子,我明明知道,卻還是無法自拔……」她頓了頓,臉上因回憶而表情豐富。

「師母,也就是百鳴的妻子,是個傳統而善良的女人,她對我-直很好,好得讓我……痛恨自己。就在我發現自己懷孕的同時,師母也不爭地患了胃癌,在當時,我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離開百鳴。第二年,我生下了菲菲,想不到有一天師母突然找到我,對我說,她願意扶養孩子。我嚇了一大跳,以為師母什麼都知道了,可是,她的態度又讓我覺得她根本不知情,只是不忍心我成為未婚媽媽。她說她最大的遺憾是沒能替百鳴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她打算扶養我的孩子,並且領養個男孩……後來,我就把孩子交給了她,也一直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女兒了;可是,就在我答應你求婚的前兩天,百鳴來找我,說師母過世了,並且交給我一封信……」她拭著眼角,雙眼茫然地望著窗外。

「我看了信之後才知道,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她甚至請求我原諒她的自私,當時她無法成全我們,只是貪婪地想讓百鳴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一程。她在信中直要我別內疚,因為感情是強求不得的,她跟百鳴的婚姻全是她父親一相情願的撮合,她一再求我回到他身邊,代替她去盡一個妻子未完的義務……」

「所以你才會從婚禮上臨陣月兌逃?」

蘭音點了頭。

「其實我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感情,不能否認的,當時年輕熱情的你確實帶給我許多歡樂,可是……當我再見到百鳴時,我才明白,我的心里始終只有他。然而,基于對你的愧疚感,卻使我拚命地想壓抑、想藉助其他力量上忘懷……可是,那對你是不公平的,我無意去傷害你,但若繼續下去,只有傷你更深!」

听完她的話,雲方的內心涌上一股好生奇怪的感覺。

原來地跟紀百鳴還有此段曲折的情路,難怪她會舍他而去……他不柰松了口氣,原來自己的「慘敗」是情有可原的。

雲方不由得暗暗心驚,難道自己多年來所在意的不是她,而是挫敗的自尊?抑或只是一份自信心?

「小方,其實,我也曾經認真地替你想過,你真的那麼愛我嗎?你有沒有問過自己?」

「我……」

「其實你愛我遠不如愛你自己,對吧?」

「這……」雲方搔著頭,有些赧然,但面對她清澄的眼楮,隨即釋懷莞爾,「或許吧!這麼多年來,什麼事都在改變,倒有一點沒變,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你反而比我還清楚。」

「那是因為旁觀者清,就像你跟語嫚之間的感情。」

又提她!蘭音可以輕而易舉地看穿他的感受,而語嫚卻可以不露痕跡地駕馭他的知覺。

「為什麼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其實……她是愛你的。」

「你怎麼知道?是她告訴你的嗎?」他兩眼立刻發亮。

「她怎麼可能告訴我?她知道我跟你的事之後,就執意搬走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吃醋。不過,她一直對我強調,不關任何陳年往事。小方,或許……你表達得不夠清楚,她在乎的,是你的一句話。」

「一句話?什麼話?」

「笨蛋!就是我愛你呀!」秉均突然冒了出來。

他躲著偷听好一會兒了,看見雲氏特有的蠢相又現,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沖了出來;那句「我愛你」一道出,他立刻全身抖了兩下,作嘔吐狀。

「哎呀!肉麻死了。這種話還是留給雲皓說來得自然些。你們不知道,那小子去接菲菲的樣子,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我千交代萬囑咐,要菲菲好好整他,哪曉得女大不中留,人家十八般武藝還沒使盡,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歡天喜地的跟人家走了。唉!他們走了之後,我是干嘔了半天,家里的鸚鵡倒學會一句話︰『我愛你』!」

蘭音被逗笑了。

雲方則笑得很牽強。

「干嘛擺著一張若瓜臉?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連鳥都會說,難道你不會?」秉均取笑完雲方後,才又由衷地說︰「不過,若真要教我對一個女人說,我的舌頭不抽筋才怪!」

「秉均,話別說得太快哦!」蘭姨笑道。

秉均拍拍胸脯,「SuperMan說的,準!」

****

語嫚整裝好預備外出,秉均突然撞了進來。

「瞧你!急什麼?!找我有事嗎?」

「其實……也不算什麼事,是有個人要我交樣東西給你。」

「哦?」

秉均交給她一幅畫。

她一看,立刻紅了眼眶。

那是木屋外,桃花朵朵飄曳一地,椅內那個裙角飛揚、秀發微鬈的女人正合眼休憩,唇角猶揚著甜美的弧度……

那是她!而作畫的人是……

畫的右上角有兩行小字--

桃花依舊笑春風,

人面不知何處去。

「是雲方,是不是?」她努力抑住心中激蕩的情愫。

「咋!你真厲害呢!如果他知道你一下子就清著,一定會很安慰的,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只可惜他沒機會知道了。他把畫交給我以後,就搭機回美國去了。」

「啊?!」她整個人像被狠狠地痛擊一拳。

「或許這樣子也好!省得他老是對你糾纏不清,你可以落得清靜些……」

「死小黑!臭小黑!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語嫚突然大聲叫起他小時候的渾號,接著,她控制不住地痛哭起來,「你知道什麼?誰要他走的?他竟然敢不聲不響地說走就走,騙子!全是騙人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喂,你別哭嘛,都怪我!」秉均拍了自己兩下巴掌,他原是想藉此引她表態,可是,見她愈哭愈凶,他也慌了。

「當然怪你!誰教你不留住他的?誰教你多事替他送畫的?你不會教他自己拿來嗎?」

「是你自己說,永遠不要再見到他的嘛!」

「你……哎呀!你真是笨死了,我……」她愈想愈傷心,竟然沒有人了解她的心事!

這一哭益發不吋收拾,秉均只好把肩膀靠過去,承受她那一臉的眼淚、鼻涕。

躲在窗外的雲方,原本正因語嫚為自己掉下成串的淚珠而暗自陶醉,待見到她鑽進紀秉均的胳臂里時,頓感事態嚴重,立刻按捺不住地沖入屋內,一把推開他們。

「喂!小子,別演得太過火,你可沒說有這一幕的!」他凶狠地瞪著秉均,然後,一把把語嫚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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