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嫂,這……沒關系的啦!其實……那一天我是唬你的,我叔叔其實是非常有風度、十分慷慨的,我相信……他不會介意把好東西跟別人分享的。」
嗄?!語嫚可迷惑了,「是嗎?可是,你明明說他有病,而且性格怪異、冷酷無情又自私小氣的……」
雲皓真想跪倒在地,懇求她不要再說下去了。這語嫚也真是的,記憶力好得過分。
雲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掉頭進屋里去。他如果不躲進去捶兩下牆壁發泄一下,肯定會「氣爆」的。
「其實牛大哥怪可憐的……」語嫚望著他的背影,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凶態。
「牛大哥?他……你這樣叫他?」
「是啊!他自幼無父無母,又受盡養父母的虐待,前不久丟了工作又死了老婆……」語嫚始終望向屋里,沒注意到雲皓的臉。
如果不緊捂住嘴,他一定會大笑出聲。
「那他叫什麼?牛駛?」叔叔真會挑假姓,牛?!蠻適合的嘛!
「牛駛0」
「嗯!哼!」雲皓發出怪聲,他告訴自己不能笑,以免惹惱了叔叔,可是,他實在忍不住了--「哇哈哈……哇哈……」
牛屎?堂堂的企業少主改名叫牛屎?哈哈哈……
「不許笑!」屋里、屋外的雲方和語嫚同時喝道。
雲皓連忙用拳頭堵住大嘴,原來他的笑容會引起共憤。看來,叔叔和語嫚挺有默契的嘛!
他們倆一起住在這兒,而且叔叔還重拾畫筆,這代表什麼?
嗯……他得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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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秉均優閑的靠著駕駛座的椅背,自在地吞雲吐霧。
對于任性妹子紀菲的囑托,他可不敢大意,反正就是跟著那個雲皓就對了。雲皓停妥車步向木屋,紀秉均索性也將車子停妥,卻懶得趨步跟進。
其實他一向懶得過問妹妹的事,這倒不是兄妹交惡,而是問不問都一樣。盡避每次談到雲皓,紀菲視是一副「問不得也」的表情,可是,她的話匣子珍藏的全是心上人的名字,所以,紀秉均想不知道她和雲皓的事也難。
他一向反對妹妹和那小子在一起,可是,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也只好祝福她了。更何況紀菲屢次「搭救」他,他當然得「報恩」了。
聯合妹子處心積慮的破壞父母苦心安排的相親,對爸和阿姨來說是殘忍了些,但對素有「超級男人」封號的他而言,無疑是解救他免受異類的摧殘,可謂功德無量。
雲皓從木屋出來了,身邊伴著一個豐資綽約的女子跟一個偉岸男子。
「語嫚,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快把名字還給你……」雲皓邊走邊窺伺著緊跟在語嫚身後的叔叔,突然,他促狹地說︰「喂!上回女乃女乃提的事,你還記得嗎?她老人家慧眼識英雌,說你挺配我叔叔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哦!」
「雲皓!」語嫚立刻漲紅了臉,跺了下腳,掄起拳頭作勢要揍人,「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我反悔,立刻跑到老女乃女乃那兒告你一狀。」
「好嘛,好嘛,我不說就是了。不過,說真的,我叔叔他哪配得上你?」他笑嘻嘻湊向雲方,「你說是不是呀?牛駛老大!」
如果不是語嫚在場,雲方發誓一定用拳頭將這小子來個大解體。
雲皓可不傻,趁自己尚未受到圍剿之前,他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不遠處,車內的秉均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視線凝聚在語嫚身上……
那般嬌嗔、柔美的神態,怎麼好生眼熟?
可是,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為了圓滿交差,他只好發動車子,保持距離的跟蹤雲皓那輛勞斯萊斯。
毫無警覺的雲皓正想打開音樂,電話又響了。
唉!不會才溜班一會兒,就又被拘提了吧?
「喂--」
「雲哥,你猜猜我是誰?」聲音好嗲。
「娣娜?」那濃濁的鼻音教雲皓不必猜就知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把人家給忘?。」
娣娜的美艷、風騷和纏功的確令人難以忘懷,但是,有了紀菲,雲皓不敢再想入非非。
「有事嗎?」他漠然地問。
對方一陣緘默,然後侍來嗚咽聲。
「你……好沒良心,竟然問我有什麼事……難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以前你是怎麼對我的?一天沒見到我,你是連骨頭都發癢,現在可好了,拍拍就走人……」
「娣娜,當初咱們分手時明明說好的,各走各的,互不干涉,而且你身邊不是有保羅嗎?」
一談到保羅,她哭得天凶了,「別再提那個垃圾的名字……都怪我不好,居然瞎了眼看上那個沒良心的!他吃我的、用我的,居然還在外頭養女人……我恨不得殺了他!還是你好,不會欺騙我,只有你對我最好……」哭過的聲音更是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不是的,娣娜,我沒有那麼好,而且--」
她不讓他說完,「你來看看我好嗎?」
「這……不行哪!」
「為什麼不行?」她又激動起來,「既然沒有人關心我,那我不如死掉算了……我手上現在有一百多顆的安眠藥,你可以不來,但麻煩你通知一下我家人到世界飯店六0四號房來收尸!」
「喂、喂--」她掛斷了電話,雲皓氣急敗壞地猛抓頭發。
怎麼辦呢?這耍真鬧出命案,會教他終生良心不安的!
看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活,還是令他無法不屈從。
反正他只是去勸勸她,也好表明立場,絕不會對不起菲菲的……雲皓不斷的在內心自我澄清,雙手也自動轉動方向盤,往飯店馳去。
秉均尾隨著他,直到他進入飯店房間,才當場愣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懊告訴紀菲嗎?雲皓到這兒干什麼?
他的行動電話響起。
「哥!怎麼一直沒回消息給我?你在哪兒?」是紀菲。
「我……我在世界飯店。」
「飯店?我叫你跟著雲皓,你干嘛--是雲皓在那兒,是不是?哥,你快說呀!」
紀秉均只好照實出口訴她,心想,如果雲皓是清白的自是無妨;如果那小子真是「吃在碗里,看在鍋里」,那活該事跡敗露,也好讓妹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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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皓的嘴巴張得足以含住一顆大柳橙。
他正費盡唇舌想勸阻娣娜尋死覓活,還來不及撥開娣娜環抱住他腰身的手時,紀菲竟闖了進來!
「菲菲,你听我解釋,我什麼都沒做,真的!是她……」他把藥罐交到紀菲手中,「是她說要自殺,所以我才趕過來,我……」
「雲哥,她是誰呀?」娣娜頗不是滋味的睨著紀菲,她從未見雲皓如此緊張過,一只玉臂仍不安分的往雲皓身上摩娑著。
雲皓推開她,「別這樣,娣娜,她是我……女朋友。」
「哼!我當是什麼呢!」透明睡袍下的肢體扭擺了兩下,她看著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紀菲,謔笑著︰「只是女朋友嘛!如果照順序來,有我在,還輪不到她呢!」
「你住嘴!」雲皓此時恨不得把整瓶藥塞入娣娜嘴里。「菲菲,你要相信我,我承認過去的我確實很荒唐,但是,我跟她真的已經完全結束了。」
「是嗎?」娣娜又搶話了,「那又怎麼樣?你跟這個什麼菲菲的,就不會成為過去式嗎?」她大笑,頭偏向紀菲,「別傻了,小女孩,你以為能抓住他多久?一個月?還是一年?是他的現在又怎麼樣?一通電話就可以讓他回到過去的。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唉!」
紀菲倔強地忍住淚水不外溢,她決定,寧可當個失敗者,也不可當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