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使般的笑靨,古少柏良心不安了。
「想家嗎?」
王萱妮低垂著頭,不語。
迸少柏此刻有股想放棄的沖動,他怎麼能利用一個柔弱的女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可是,想到年邁的父親,他心腸不禁又硬了下來。
懊死!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下次別在她面前提起這話題了!他打定了主意。
王萱妮偷偷瞄了眼面帶愧疚的古少柏。他果然是還有一點良心的,可取,再加個一分。經過前兩天的加加減減,如今古少柏在她心中的分數正好是六十分低空飛過。
事實上,她只有一點點想家,因為她常常往外跑,去過不少地方游玩,所以根本不差這三兩天.只是,她家中親愛的父親和酷斃了的哥哥不知會不會擔心?
謗據以往的經驗,他們不會的。
今天是第三天了,她連通電話都沒打回家,因為別墅里沒有電話,不過,古少柏曾在第一天和她父親聯絡,听他說,父親的口氣還算沉穩。
看來,他們是不擔心了,沒辦法,誰教她小時候太鬼靈精了,連綁匪都敬她三分,甚至經過兩晚便連滾帶跑、馬不停蹄的送她回家,IZl中還說著︰
「綁了她,真是倒了六十四輩子的楣。」
「為了我的前途,也為了你的安全,所以請你好好愛惜自己。」他推推她的的臂,意指她該回屋子用早餐了。
「喂,如果我乖乖的在這兒待上一個月,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嗎?」
迸少柏停下腳步,偏頭看她姣好的面孔,鎮靜的沒忽略掉她眼中閃著慧黠的亮光。
「只要我能做以的,我會答應你。」
這樣的回答夠保守了吧?兩天來的觀察,不難發現王萱妮是個鬼靈精,腦筋轉得之快是無人能及,可千萬別看她外表長發飄逸、溫柔婉約、看似可人,實質上,根本是個無人能及的問題少女。
「哦,你一定能做到的。」
「你已經想好我要幫什麼忙了嗎?」
「嗯,已經想好了。」
「你說吧!我盡力而為。」
「嘿!嘿!先賣個關子,不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說。」說完,王萱妮逕自跑跑跳跳的回屋子里去,把古少柏拋在後頭。
他笑著搖頭,到底是個未經世事的純潔少女,難怪王川會如此保護她。
進了屋,王萱妮已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等候,十足像個听話的小孩。
待管家送上皮蛋瘦肉粥,她高興的喊「開動」便埋首于早餐之中,熱呼呼的溫度似乎不會影響她食用的速度,反而更是刷!刷!刷!三兩下已解決了一碗,古少柏反觀自己的,才吃了最上一層,還是他吹了半天才入口的。這小妮子的「耐熱功」可真厲害!
「你不怕燙?」他看著她問。
「東西熱一點才好吃。」王萱妮讓管家再為她添∼碗,她的余光瞄向古少柏的碗,啊炳!原來他怕燙。「你有沒有再和我爸聯絡?」
「沒有。」古少柏納悶的想,為何她如此鎮定呢?難道……
「你可以向他說我在這里玩得很愉快。」
「你……曾經被綁架過嗎?」
王萱妮看他,怎麼會這麼問呢?肯定是自己的表現太不像個人質了,哦,不行,不能讓古少柏起疑心,否則,她的計劃就無法完美演出了。
「沒有,這是第一次,沒想到真的像你所說,就像度假一樣,只是和家人分開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上帝,原諒我撒了個小謊,如果讓他知道我有多次被綁架的經驗,那他就沒那麼容易掉入我設的甜蜜陷井了,王萱妮在心中暗自禱告著。
「這樣子啊!」古少柏低頭吃粥,不再多問。
「喂,是不是被綁架都這麼好玩哪?吃得好、睡得好,又有這麼一大片草原可以玩得盡興。」
「那要看你遇上什麼樣的綁匪了,若是窮一點的,恐怕是讓你吃不好、睡不好,不但沒有一大片草原可玩,甚至還把你關在鐵籠里。」
「好可怕,真慶幸遇到的人是你。」
「是呀!所以,你就好好的待一個月,保證你白白又胖胖的離開這里。」古少柏若有所指的說道。
第三章
大清早,王川不打算到公司去,王必昕也是如此。
今天是妮妮被綁架的第三天了,按往常綁匪應該會在中午以前將她送回來,而且,是坐著史牌轎車回來。
「別去公司了,在家里歡迎妮妮回家。」王川對兒子說。
「嗯,我正有此打算。」
王必昕坐了下來,在庭院陪父親用早餐。
「兒子啊,你爹爹我棺材都進了三分之二了,你是打算讓我無法抱孫嗎?」
「爸,怎麼這麼說呢?」對于這種老掉牙的話題。王必昕已經懶得作回答了。于是優閑的飲著紅茶。
「當然這麼說,不然要怎麼說?人家老李的小兒子二十郎當就娶妻生子,你多了人家半倍歲數,到現在連一點影子都沒,若不是你的司機說你曾去特殊場所,有時我還以為你真如傳聞所說,是個Gay,你們這兩個小表,就是愛護我操心,看看你妹妹,簡直是你一手教出來的,給她弄個相親,竟有本事搞砸還讓人家從此視妮妮為惡夢,還真懷疑是不是你們兩人合手搞的名堂哩!」
王必昕吸了父親的最後一唏話,心虛的嗆著了,難道父親當真有法眼,任何事都逃不過他那雙眼楮?
沒錯,他是曾跟妹妹一起整那些父親精挑細選的相親對象,使得听過傳聞的人都不敢找上妮妮,但是,他也是被強迫的啊!誰不知道妮妮那顆腦袋瓜裝滿了奇怪點子,若是不肯與她合作,總會抬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注意,是一堆哦!不是接二連三,而是十個愛國者飛彈同時發射,包你被整一回便不再敢與她唱反調了。
他真想告訴父親,自己不是共謀者,而是被害者。
王川不甚愉悅的瞟了兒子一眼,「怎麼?被老子猜中了?」
「不小心的啦,爸,我哪敢與你作對呢?又不是不想活了。」王必昕隨即促住另一話題,又道︰
「爸,你所說的傳聞是打哪兒來的?」
「四面八方來!打哪兒來?快快給我娶媳婦兒就是,這樣就不怕人家說你是個Gay,更可以安心的喝茶了。」
老人家有起床氣,少回應個兩句包準閃開「風台尾」。
「沒娶妻就少回東部去看你媽媽,省得教她看了心煩,生你養你,就盼你能娶妻生子,她走了。你更是逍遙了,是不?」
‘哦,不是起床氣,而是老子又犯子相思,想念已故的母親了。
每回王川想起王必听母親時,接踵而來的就是想起兒子至今三十而立,卻未成家之事,再接下來,就是王必昕的「耳朵受難日」。.
「爸,這就不能怪我了,我每回去看媽都向她說,如果有喜歡的對象時,就安排我們相見,可見,這麼多年來,就是沒認識幾個看對眼的嘛!」王必昕瞎掰著。
「沒認識幾個?總有那麼幾個吧!」王川捉到語尾緊咬不放,反正今天兒子不上班,死也要給他逼得不耐煩才甘願。
「爸,你這樣子我以後不敢休假了,難道有機會可以蹺班,竟然老談著結婚的話題。」王必昕抱怨著。
「還說哩,到底交了女朋友了沒?」
「有啦、有啦!」王必昕不耐煩的回答,伸手取了香蒜面包
「有!為什麼不帶來讓爸爸看看?」︰王川揚起的聲音,喜怒參半。喜的是兒子難得有心儀的對象,怒的是兒子沒告訴他這件事。
王必昕差點又再次嗆著了。「拜托,爸,昨天去新竹開會,才第一次見面,你要我馬上帶她回家啊?人家不把我當怪物才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