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隨便拿這里的東西。」白玉覺得很奇怪,要是在大理皇宮,宮女隨便偷拿宮里的東西是要被砍頭的,人來到陌生的環境,常常會拿自己熟悉的事物來定義新鮮事物,白玉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等同于宮女。
「沒關系啦,大家都拿,今天是個大企業家舉行婚禮,豪華得不得了,光酒席就二百多桌,酒更是喝到沒有數,誰不趁機拿兩瓶?你再不去就拿不到了。」古小冬就是那種愛佔小便宜的女孩,佔這種小便宜她比誰都精明,于婷也是抓住她這一點,常給她一些小恩小惠,然後到十樓來開房偷情的。
「于婷作為客房部經理,對你們這種行為不管嗎?」
「她?她自己比誰拿的都多,她自己拿了一整箱的茅台酒,有便宜大家佔,反正是客人買單,這麼有錢的客人不會在乎這幾箱酒的!」
這樣怎麼行,那個總裁縫是干什麼吃的,還有那個于副總和于婷都屬于奸臣,他已經來到酒店一陣子了,卻什麼都沒有做,他看不見這個宮殿管理得到處都是漏洞嗎?反正閑著也很無聊,就給他上個奏折提醒他一下。
打定主意,白玉回到位于十樓的員工寢室,可惜這里都沒人用毛筆,她拿起古小冬的圓珠筆,古小冬說這個是筆,可是這個筆要怎麼用呢?
江西廷剛剛結束酒店管理層會議,他想到十樓的房間休息一下,那間套房現在成了他的專用休息室。
路過員工休息室時他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白玉拿著圓珠筆左右晃,好奇心驅使他的腳步不由得移了進來,「你在干什麼呢?」
「哦,來得正好,我想寫字,這個要怎麼用?」
「你連筆都不會用嗎?」他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白玉。
「我一時忘了嘛,快教我。」
這就對了,白玉在學校時的綽號是迷糊公主,不過這也忘得也太離譜了吧!從小就用筆寫字,難道她腦袋有問題?
「長得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江西廷小聲嘀咕著。
「快教我呀!」
「哦。」江西廷怕她學不會,干脆直接握著她的小手教她,先按下筆的開關,然後是拿筆的姿勢,他的前胸貼著她的後背,他那特有的好聞的男子氣息包圍著她,她都可以听見他的心跳——「咚!咚!」
「你心跳得好快。」白玉轉頭看向他。
「哦。」江西廷松開她的手,不敢迎接她那明亮的眸子。
見鬼!他又對她心動了,他走回到房間里,拿出放在床頭的照片,「楚美,難道人的一生不能只愛一個人嗎?」
江西廷坐在辦公室里,秘書小姐給他拿上來今天要看的文件。
這是什麼?江西廷看見一個裝得鼓鼓的信封,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個紙卷,他把紙卷展平,只見上面寫著——
臣白玉啟︰
自臣入宮以來,屢見怪事,臣本著忠良之心向聖上稟告。
其一,于鐵根和于婷兩人實乃奸臣,偷開客房尋歡,觸犯宮規。
其二,宮女時有私自盜取爆中酒水之事。昨日婚宴,賓客眾多,因酒水無人看管,由于婷帶頭,宮女借機中飽私囊,長此以往,必有損酒店之形象。
臣已擬定解決之法,請聖上聖裁。
其一,應即刻懲處害群之馬,以儆效尤。
其二,制訂出、入庫房之規定,酒水出庫時數量備案,入庫時空瓶與剩余酒水數量之和與備案數量相匹配方可入庫,以防丟失。
叩請聖裁!
客房部宮人︰白玉
鮑元二零零八年六月十日
「哈哈哈!」江西廷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個怪女人,開什麼玩笑,這是今年他遇到的最好笑的事,有人居然給他上「奏折」。
第3章(2)
「鈴鈴鈴……」
江西廷拿起外線電話,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喂!是江西廷嗎?」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你的表姐,江馨蘭。」
「馨蘭表姐,听說你出了車禍,听聲音好像還不錯,這麼有底氣,你現在怎麼樣了?」
「一切安好,下個星期我想在你們那宣傳我公司的新產品。」江馨蘭經營的是著名的江氏冷飲集團,旗下的冷飲企業遍布各大城市。
「這樣好了,自從我上任以來,還沒搞過歡迎儀式,你就策劃一次歡迎總裁上任活動吧。」
「就這樣了,下星期見。」
白玉正在打掃客房,確切地說是古小冬和陳雨中在打掃,她自己正坐在客房中的桌子上,兩條腿不安分地擺來擺去。
白玉很不好意思地說︰「還是我來做吧,你們什麼都不讓我做,我心里很過意不去。」
「行了,你還是坐著看吧!」古小冬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讓白玉幫忙還不如不幫。
客房部經理于婷走了過來,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大聲喝斥︰「白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讓客人替你做打掃。」
這女人真是愚蠢又跋扈,白玉不緊不慢地下了桌子,嘴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地回答︰「請問,這里有規定客人不許做打掃的嗎?」
于婷一愣,「這倒是沒有,不過陳先生是總裁的客人,你怎麼可以讓他做這種工作?」
「這種工作怎麼了,身為客房部負責人竟然瞧不起我們的工作!」白玉雙手叉著腰大聲嗆回她。
「你、你被記大過一次!對了,你已經被記了三次大過,我現在就開除你!」
氣氛頓時凝住了,古小冬和陳雨中停止手中的工作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你,就憑你,我要上訴!」堂堂大理公主怎麼能讓人開除,她顏面何存,要走也是她自己不願意干了。白玉不等于婷回答扯著她的胳膊就往電梯跑。
「別拉我,你當我怕你!」于婷揉了揉被拽疼的胳膊,這丫頭看上去瘦瘦的,勁怎麼這麼大,她每天早上都睡懶覺,當然不會看到早起鍛煉的白玉,也不會知道白玉會武功。
電梯停到十五樓,兩人一起出了電梯。
不等秘書通報,白玉就扯著于婷闖進總裁辦公室。
江西廷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兩人一愣。
「客房部經理于婷要開除我,我不服,我要上訴。」白玉氣呼呼地說。
「是這樣,酒店有規定,記三次大過就要被開除。」于婷面帶微笑,那雙桃花眼對著江西廷一個勁地放電。
「也就是說她被記了三次大過。都是什麼情形?」江西廷把身子靠在舒服的大轉椅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他很想知道這個怪女人又闖了什麼禍。
「第一次是清晨大喊大叫打擾客人休息。」
「哦,那次我在場,那次不算,她是發現了電線著火才大喊的,應該嘉獎才對。」
「第二次是遲到晚歸,她請假參加校慶,晚上沒按規定時間回酒店,第二天早上九點才回來。」
「那次,那天晚上她是和我在一起,我要她做點事。」
于婷一陣醋意翻上胸口,他們居然一晚上都在一起,在做什麼?于婷的想象力一下子就集中起來,「在一起」說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做點事」說明是在,看看總裁的態度,一味地袒護她,一定是這樣了,形勢對她很不利。
于婷硬著頭皮說下去︰「這次是讓總裁的客人替她打掃房間,她自己什麼都不做。」
「我的客人?你是說陳雨中?」江西廷終于知道為什麼他一找這家伙聊天,他就累得想睡覺,原來是向佳人獻殷勤去了。
「是的,不過不是我讓他打掃,是他自己非要替我打掃的。」白玉辯解道。
「這個事情我也知道,是陳先生自願的,這次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