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很想看看你,又不願意吵醒你。」他坐到她身邊,認真的看著沈凝音。那雙眼楮,仍然清澄若水,璀璨如星。他放心的笑了,淺淺的一抹,很溫柔也很窩心。他在不知不覺間,展現了一個男人最令女人動心的溫柔。
「現在,你應該在公司。不是嗎?」沈凝音起身將頭枕在他的腿上。
上個禮拜黑川一郎出院回家修養。這次車禍給他留下了許多的後遺癥,今後,恐怕要和輪椅做伴,終老此生了。並且,引起腦中風,神智不清。這個打擊讓黑川家蒙了了一層陰影。除了黑川櫻子,每個人都陰沉著臉。僕人私下里認為,這都是她出現後造成的,所以認定她是個掃把星。這種氣氛快讓她窒息了。
「疏忽你,我怎麼忍心。你是我永遠的天使。」撫模著她一頭柔順的秀發。她身上有三樣東西讓他戀戀不舍。一是她的眼楮,二是她的頭發,三就是她身上清純的感覺。一絲一絲的扣住他放逐已久的心。帝國財團也正式移交給他,各式各樣的應酬源源不斷,讓他應接不暇。雖她是他的秘書,也整天見面,可是聚少離多,而兩人能坐下來說話的時間更是幾乎沒有,思念折磨的他都快發瘋了。
「被一個人這樣在乎,我還是第一次。」沈凝音兩頰默默掛著幸福的淚。一滴一滴,沾濕了他的褲子。
「小傻瓜。」黑川十夜伸手揩去她的淚。
「你對我真好。」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一樣跳到他的懷里。
「那麼,永遠在一起吧。」他的目光穿過層層屏障,望見遠方依稀不清的世界。突然間,他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幸福,一個多麼簡單的要求。
「什麼?」
「我說,永遠在一起。丫頭,你听不懂我的求婚嗎?」他收回飄遠的目光,扁扁嘴。非要說的這麼露骨不可嗎?
「哦?這算是求婚嗎?」她不打算讓他這樣含蓄。
「那你以為我在說什麼?」他不悅的蹙著眉頭,又不禁笑了起來。這個丫頭不怕他呢!這是不是會失去丈夫的權威呢?他在心里已經開始考慮婚後的問題了!
「我勉強答應吧。」沈凝音說的很神氣。她還故意學他皺眉的怪樣子。
「呵!」這丫頭口氣倒不小。看來不好好打她一頓,她早晚有一天會爬到他頭上耀武揚威,這棵真是個問題。
「可是,人家說,男人通常會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放在在家里當擺設,然後會偷偷養小老婆。」沈凝音露出擔憂的樣子,卻調皮的看著他。
「誰跟你胡說八道,我一定拆了他的骨頭。」黑川十夜氣憤的差點哭給她看。然後,他擺出一個會誘拐小孩子的表情,問「音音乖,誰說的呢?」
「南井。」沈凝音說完就捂著嘴,可已經無濟于事了。
「這個婆娘還真狠毒。惟恐天下不亂,會教壞小孩的。」黑川十夜拍拍凝音的隻果臉。顯然,他嘴里的小孩指的是凝音。
「她還說你年輕有為,人又帥,鑽石單身漢。」她趕緊補充好話。
「終于說了一句人話。尊重事實嘛!」他不以為意的道。
「你會不會……」
「娶老婆來是用來疼的!不是當擺設!況且……」他把頭低在她的耳邊說道︰「我不是個縱欲主義的人。你放心,我很容易滿足的。」
「你壞。」沈凝音理解了他的話後,把羞的酡紅的臉埋在掌心里。
十夜拿開她的手,這丫頭,難不成洞房花燭夜,讓他吟詩做賦?開什麼玩笑,如果讓藤野秀一知道他糗成這樣,不把肚子笑破才怪!
「音?」
「嗯?」沈凝音不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
「我愛你。」他再度將唇湊到她的耳邊。
「嗯?」她還是愣掉了。
「你啞巴了!難道你不愛我?」黑川十夜慍怒的咆哮。這丫頭什麼表示也沒有嗎?難道他的告白就這麼差勁?
「哇……」她感動的想哭。
「乖,小音,我,不是故意要凶你,你不用哭。」他第一感覺就是——這下慘了。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偏偏他就愛上了一個愛哭鬼。這是不是老天和他開了一個最糟糕的玩笑。
「我感動嘛!」沈凝音摟著他繼續哭。
「什麼?」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也愛你!」
「呵呵……」他一陣傻樂。這唱的是哪出戲啊!
「你開心的時候笑容很燦爛。也許,你該常常保持這種表情。這樣,我和其他人就不用怕你了!你喜歡讓別人怕你嗎?」沈凝音抹著淚,唇邊卻蕩漾起從未展露過的快樂!如果讓她在這一刻死去,她也雖死無憾那!
「笑,原來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是這里的問題。」他指著他心髒的地方。
沈凝音將耳朵貼近他的手指著的地方,很認真的听著、听著,然後凝視著他的眼楮,「這里的世界,只有我和你。忘記吧,不愉快的,甚至是痛苦的記憶,統統忘記吧。有了我,你還缺什麼呢?」凝音含笑說道。
十夜無語的吻著她的發絲,在他胸口里砰然跳動著一種很新鮮的情愫,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純真。沈凝音用她本身的善良和天真,洗滌著他的心與靈魂,從而讓他也變得很干淨,也有了與天使共舞的翅膀。凝音,他的天使。
「我曾經深深的埋怨過我的家人,恨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輕易的拋下一個我。讓我四海漂流,找不到家的方向。」她笑了,淺淺的掠起曾經的傷心。
「現在,變了嗎?」他問的輕柔。
「是的,變了。因為,我也要有一個屬于我的家了。我會做你父親的媳婦,孩子的母親,最重要的是做你的好妻子。一下子,別人愛不愛我就顯得那麼無足輕重了,我有了你,還缺什麼呢?夠了。」她就是這麼容易滿足的小女人,有人愛有人疼就很滿足了,如果再有什麼奢望,上天也會懲罰她太貪心。
「小音。或許,你爸爸媽媽是有苦衷的吧!」黑川十夜絕對不相信,這麼貼心的凝音會有人不愛,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是啊!他們太深刻的愛著彼此,所以,我就成了多余的累贅了。」她自嘲的想。或許是她仍然放不開的緣故吧!難道,子女想要得到父母的寵愛,是一件很難的事?或者,是她已經擁有的太多了吧。十夜,足夠讓她幸福一生了。
他不與她爭辯,這個丫頭還真好糊弄,單听結婚就高興成這樣,讓他沒有機會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小音,你這個傻瓜。」
「啊?」她被罵的一頭霧水。他也不必三番兩次的提醒她啊,就讓她不小心忘記一下下都不可以嗎?
「這個,是我母親的嫁妝,她交代,一定要戴在她媳婦的手上。」黑川十夜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藍絲絨的小盒子,從里面取出一枚小巧別致的瓖鑽戒指。
「從前的古希臘神話中,熱戀的人們會把戒指帶在對方的中指上。因為他們相信,那里有一根血管,直通心髒。呵,取意為︰用心承諾。」他邊說邊戴在沈凝音的中指上。然後捧在手心里輕輕一吻。
「好美,像一滴淚。」她月兌口而出,並沒有覺得此話不吉利。
黑川十夜臉色徒然蒼白了許多,悠悠開口說道︰「這就是尼羅河女兒之淚。舉世聞名的淚鑽。」
就算是淚,也要是幸福之淚。他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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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野秀一的窩里,夕舞總出其不意的打攪一下。
說是窩,連豬窩、狗窩都比他家干淨整潔。三十坪的一廳一室一廚一衛,隨隨處可見吃過的便當盒,看過的報紙雜志,廚房里一堆碗還沒洗。奇怪的是,藤野的衣服卻無比整齊的放在衣櫥里。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嘛!他總是振振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