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兒,承杰立即駁回剛才的想法。要是有人跳樓自殺,整棟大樓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哪還能這麼安靜!不在房里,沒有跳樓,這情形實在有點兒玄妙。
承杰用自己冷靜的頭腦抽絲剝繭前的推想著各種可能,等到他把家里的每個房間都找遍之後,才開始真正惶恐起來。他的寶貝妹妹居然平空消失了?
「承妍不見了!」承杰沖回客廳對雙親說道。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衛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承杰,把話說清楚,別嚇著了你媽。」衛父皺起了眉頭。
「她不在房里,也不在家里,我也確定她沒有出門,所以……她消失了。」承杰向來辯才無礙的利嘴此刻卻發揮不了作用,說話反倒有點雜亂無章。
衛家雙親神色緊張的往承妍房里奔去,果真沒有她的影子,房里擺設依然整齊如昔,更增添了怪異的氣息。
「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不見呢?」衛母喃喃念著,爾後緊張的抓著丈夫的手,「我們要不要報警?」
「失蹤人口也要等過了四十八小時才能受理,充其量我們只是先報備。」熟知法律的承杰立刻接口。
「你先別著急。」衛父攙著妻子在床鋪上坐下,「也許承妍出門的時候恰巧沒被承杰看見,我們先找找看有沒有可以聯絡上她同學的電話,或許她們會在一起也說不定。」雖然這一點兒也不像是承妍的作風,但不願意往壞處想的衛父也只能如此猜測。
抱著一絲懷疑的希望,衛母坐在床鋪上焦急的隨著丈夫尋找電話的動作而移動著身子,不經意的踫著了床緣上的一本書,封面朝上的掉了下去,平躺在地毯上。
承杰瞄了那書一眼,正是不久前讓承妍失落到幾乎要抓狂的漫畫書,這「罪魁禍首」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承妍如此掛念呢?
抱著好奇的心態,承杰隨手翻動著內頁探尋著蛛絲馬跡。突然,他的雙眼瞪得老大,因為他看見打死他也絕不相信的畫面。他沒有近視,更沒有亂視,所以絕不可能是他眼花錯看。
這算什麼?科技?還是聊齋?!承妍沒事跑進去書里干嘛?
「爸、媽,不用找了。」承杰的語氣里有著艱掩的沮喪。
衛家雙親不解的看向兒子,不明白此話為何而來。
承杰將書頁捧到雙親眼前,一會兒之後,衛母尖聲大叫,隨即咚一聲昏倒在地;而衛父則像是完全反應不過來,壓根沒注意到妻子已經昏過去。
「老爸、老爸。」承杰連著喚了兩聲,這才將衛父的思緒拉回。
「干嘛?」衛父表情有些呆滯的問。
「老媽昏倒了。」承杰提醒道。
「啊!」衛父這才慌張的扶起妻子,「老婆,你沒事吧?」
可憐的衛父衛母真是嚇傻了,親眼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平空消失,然後出現在一本漫畫書里,誰冷靜得下來?
這樣的事情用光怪陸離來形容不知道算不算貼切?承杰向來自鳴得意的頭腦此時像被貓咪弄亂了的毛線頭般糾纏不清。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承妍回到現實來?他是未來的大律師,不是發明家。誰能幫他發明一種機器,將承妍從書中「抓」回來?
眼光再度回到書中令他和雙親受到震撼、驚嚇的那頁,承妍正好落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身上。看來,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直接「掉」在那男人的懷里了,因為那男人臉上的驚訝絕對不比她少……
雖然還不清楚承妍是如何跑進書里去的,但他相信,那向來愛和他搶電視看的寶貝妹妹,在短期內很難和他爭奪電視遙控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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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他狐疑的尋找那遙遠卻清晰的一句「小心」時,天空中居然出現一個不明物體,筆直的朝他落下。當他以為又是哪種不知名的暗器偷襲,正凝聚全身的力量準備反擊時,卻在接下來的瞬間听見了一聲驚叫,然後他才看清那不是個物體,而是一個人!
泵且不論對方是敵是友,從那樣高的地方捧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靳少尉連忙收回攻擊的氣勢,改用真氣護住周身,讓自己能以柔軟的力道接下那個從天而降的人。
衛承妍一直閉著眼楮承受四周襲來的黑暗與暈眩。她就像掉人一個黑色漩渦里,被不知名的力量深沉的卷著。騰空的身子與驚懼的意識,伴隨著肌膚上跳動的刺痛與灼熱感,她覺得自己像一顆燃燒的火球,直到沖破一個透明的屏障後才稍稍得到了舒緩。
她真的很想睜眼瞧瞧自己究竟怎麼了?可是,如果發現自己居然是個由天空直墜而下的自由落,那她該怎麼辦?
親愛的爸爸、媽媽、超級自戀的老哥,還有那還不會喚她一聲姊姊的小妹,以及學校里那一票死黨好同學……永別了,今生相聚的緣分太短,只期望來生再續了。承妍在心底對著過往的一切道別。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和某種東西撞成一堆,只是,那東西結實中還帶著點柔軟,讓她雖然有些疼,卻還是安全的存活著。
將眼楮偷偷打開一條縫,短時間里所經歷的一些怪事讓她沒有勇氣承受突如其來的驚嚇,一點一點的觀察,可能還可以預防心髒突然麻痹。
可是,當她瞄到那張皺著眉頭的面孔時,她還是忍不住大叫起來。
靳少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剛剛才當了肉墊,抵擋住這家伙往下墜的沖力,他這會兒骨頭還痛著呢!耳邊卻又傳來了擾人的尖叫聲。真煩!聲音那麼尖銳,肯定是個女的,姑娘家總是麻煩的家伙,他今天還真不是普通的倒霉。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承妍怎樣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一頭栽進了漫畫書里,而且還掉在靳少尉的身上。
「那應該是我要問的問題吧!」靳少尉在喉嚨里咕噥了一句,「小泵娘,如果你傷得不重,是否可以先行起身,若是讓別人誤會了姑娘的清譽,在下擔當不起。」
「啊?什麼?」承妍被他那些「姑娘」、「在下」的古代稱謂搞得頭昏腦脹,一時間消化不來他的意思。
男女授受不親,一個姑娘家不應該不懂得這些道理,難不成是因為剛才那一摔嚇著了她,驚魂未甫之下便忘了禮教約束?靳少尉在心中猜想著。
不過,就算是那樣,他也沒有辦法等到她恢復理智後才讓兩人分開,因為胸膛上的兩團柔軟觸感與飄逸在鼻間的淡淡馨香讓他不能專心,對一個隨時隨地都將性命放在刀口上的人而言,這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
「姑娘難道沒有感覺壓到在下了嗎?」他不得不直接點破。
「啊?」
承妍這才發現自己正用「餓虎撲羊」的姿勢壓著他,她的胸膛緊貼著他的,仿佛能感受到兩顆心跳重疊交錯著。想到自己居然這樣貼近一個男人,臉頰上的紅潮在一瞬間爆發開來,前所未有的沖擊令她頭昏。
「對……對不起,靳先生。」承妍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臉紅心跳得厲害。
「姑娘喊在下什麼?」靳少尉不解的看著她。什麼叫「先生」?該不會也有人叫「先死」的吧?
「靳——」承妍才剛說出他的姓,隨即想到在他所處的朝代里並不存在這樣的稱謂。「我是說靳大哥。」她吃虧一點,認小好了。
「姑娘怎會知道在下?」靳少尉開始懷疑她的身分,銳利的目光也露出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