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舒語有的初初也有、把我讓給她,那你呢?」傾心于她、認定她的想法早已無庸署疑,雖然現在的她仍是一只向往天空的風箏,但系住風箏的線必然是他。再來,他要她的心、她的一生都只容得下他。「我向來自由慣了,單身生活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起碼能符合我隨興的特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知道他不愛听這答案,但實話實說總是難听的。「我也不是那種只能接受狹隘愛情的人,只要雙方的感情明白、專一,給彼此空間、自由的愛我很樂意接受,你應該看得出來。」沉冷的口氣傳達了楚傲岑的怒意及剖白。她獨立如鴻雁,不畏風雨的個性他早已了然于心。
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拍掉身上的草屑。
「除非我有把握改變現狀會對我更好,否則我寧可保持原狀。」她知道,楚傲岑對她是用心的,至少自傲強霸的地是不屑說出違心的話。但為了讓事情回歸到原點,裝傻是必要的。
「我知道你最初將我與龍舒語湊成一對是為了避免我再找你麻煩;你對朋友的在乎我既欣賞又嫉妒,但我想知道你若愛上一個人所付出的是否與友情等重?」口氣漸漸柔和了,楚傲岑的心中已有打算。
「這種機率很小,恕我難以回答。」冷淡的口氣中已有些微的火氣。開玩笑,他把她心中的天秤擾得差點不能平衡,在恢復正常之前,她不會說出任何不切實際的話。
「也就是說沒有轉園余地了。」愛情殿後是嗎?楚傲岑回復自信的一笑,很快的,他會讓初初將這三種情誼在地心中變成同等分量。初雪方深吸了一口氣。
「相信我,舒語姐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她是為他好的給他忠告,縱使心頭莫名的酸澀一再的滲出,也不能代表什麼。楚傲岑不再多言,低低沉思了一會。時間定格了有五分鐘之久,就在初雪方的心七上八下之時,他又再度開口︰「時候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撿起初雪方掉落在地上的帽子,走上前,環住她的肩並行下山。怒氣急驟而下轉為平和本就不太尋常,再加上楚傲岑近來今初雪方模不透心思的行為,讓初雪方在放松之余,也不免未雨綢繆的想︰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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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時分,傲月建設大樓一片的寂靜無聲,空蕩蕩的空間中是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在這樣不利通行的狀況下,外人若想要模黑闖進的話,其下場就會變成踢到鐵板而被裴秋湖逮個正著。但今晚的情況卻似乎大大的不同。
與三十樓僅有一層地板之隔的二十九樓,平滑的走廊上竟出現了一個身形輕盈、身手敏捷老練的人影。從在走廊現身,一直到存放機密資料的電腦室不算短的路程上竟沒出過半點聲音,對于路況的熟悉就像是內賊。身影停在電腦室門口,從外面往里探看,是一部緊嵌在牆壁上設計精密、全天候運行的大型電腦儀器;一身黑衣的偷兒,細長的手由口袋中掏出一張電腦卡,送進自動門上裝署的辦識器後,不久,識別器上浮現過關的字樣,門自動開啟。待黑衣人進入後,門又關上。佇立在電腦前,偷兒毫不遲疑的立即在鍵盤上一片敲打,電腦螢幕上浮現一個又一個的密碼,全數被偷兒輕松的解決掉。約莫半小時後,一份投標工程資料被順利的叫出來。偷兒沉靜的臉龐上浮現一抹輕笑,快速列印一份後,即轉身揚長離去。整個偷竊的過程中,順利平靜得沒有任何阻礙。然就在偷兒離開之後,隱在黑暗角落處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現身;他一身黑袍,黑長發披散在肩後與暗黑的天地相輝映、更形襯托出了黑發下憂郁柔雅的一張淨臉,只是臉龐上掛著的已不是平日和差可親的溫和笑容,而是一片的陰沉;美麗的瞳眸下跳躍著意料之中的淺怒,這個人就是鎮守在三十樓的裴秋湖。事實上,他早已在此恭候那名偷兒多時了。看著輕盈的身段卻施展著不凡的身手,及腰的長發編成了辮子披在左肩,如此大膽的一名女人,她的聰慧和身手都是一時之選,而她真如他所意料中的前來偷取堡程投標資料了。這麼一來,所有的調查都有了實際的物證、人證。她太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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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的新聞中,各家媒體爭相報導著昨夜七點發生在高速公路淡水路段的連環大車禍。這一起由于超速所造成的連環車禍總共有八輛轎車追撞在一起,總計有二十個人死亡、六個人受輕重傷。據警方表示,由于這起車禍發生時是在晚上七點,當時高速公路上車輛並不多,以致于駕駛們全都是高速行駛;在行經淡水段時撞上了甫由人口上路的一輛黃色轎車。由于事發突然,再加上又沒保持安全距離。就這樣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八輛轎車全數追撞在一起,就像夾心餅干一樣,現場慘不忍睹,有的甚至已看不出曾經是一輛轎車。由于現場尸體肢離破碎,更顯得救護工作相當的困難。在歷經了三個多小時之後才將整個尸首檢拾完畢,傷者也全數送往醫院救治。看著網路所傳送的特別報導,頭上包著紗布、右腳里著厚厚的石膏,被繃帶纏繞得緊緊的初雪方完好的小臉上秀眼微眯,倒楣無奈的神色布滿了整個臉龐。「這下可好了,拜這次車禍之賜,我可大大出名了。」從小就與車子無緣的初雪方只要是踫到在公路上行駛的有關車輛皆逃不了出事的命運。不考駕照,開起車來橫沖直撞的她幾乎是險象環生。後來學乖了,才特別訂做一輛腳踏車,從此發誓再也不親自開車了。「得感謝在我們之後沒有車子再撞過來,不然變成夾心餅干的我們也不會只受這一點輕傷了。」躺在初雪方身側另一張病床上的楚傲岑看著不忍卒睹的場面,話意不勝唏噓。
一向講求實際汪理的初雪方看了楚傲岑一眼,吐了一口氣道︰「你讓我覺得自己好無情喔,學長。至少我認為那個超速老是活該,自己犯法賠上一條命怨不得別人。」從鬼門關前繞了回來,初雪方竟暗自慶幸著身旁的男人幸好沒事。「我不是為了那個肇事者在感嘆。難道初初不覺得其他人陪葬得很冤枉?」「學長說得極是。」初雪方的眼里寫滿了認同。「我們,還有其他四個人全都是受害者,害得我的腳現在腫得跟什麼似的。」盯著被吊得高高的右腳,初雪方好生不滿。想起了坐在駕駛座上的楚傲岑連忙問道︰「學長,你的骨頭沒散掉吧?」雖然當時學長早一步的踩了緊急煞車,但猛然撞上的沖擊力還是不能等閑視之。看他兩手包著鼓鼓的白色繃帶,額頭上撞出的傷口,臉上的瘀青未退,還有那與她同病相憐的左腳,就知道情況一定比她嚴重。「初初很想知道?」他知道初初會這麼問只是基于學長學妹的情誼而已,但他可不想只要這樣。「看學長的模樣,既沒撞壞腦袋瓜子,也還能清晰的與我對話、應該不嚴重才是。」車禍重生的大幸讓初雪方無暇他想,關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先告訴我,你覺得自己的情況如何。雖然我們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但仍然要注意。」他緊張的詢問道。初初是他見過重創之後恢復活力最快的一個人,雖然這場車禍很有可能招來的福,但看她繃帶一層層的里,再加上額頭那觸目驚心的紅點,就不免在楚傲岑的心上割下了好幾刀。「腳傷是無所謂啦,反正只要我安分的听從醫生囑咐,它自然會好。只是這右手嘛……」盯著關節處以下被車門撞得動彈不得的右手骨,大概得十個禮拜以上踫不了設計圖了,搞不好連電腦游戲也沒得玩。看她微微蹙眉的模樣,楚傲岑知道這時的初初已在心中預設病情的發展,並在思考下一步了。已習慣獨立的初初還是學不會把事情讓他分擔。沒關系,就讓這次的車禍為他們的關系進展做個起步好了。「如果你不好好提升自己的耐心,可能會使你的右手延遲康復時機,到那時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她習慣一切自己來,他沒意見,但他該讓她明白在此等己身極為不方便的情況下,讓他在一旁輔助是好的。「我沒有要逞強,我只是不想在特定的旅行假期之外再給思言她們增加負擔。這是我當初就向她們說好的,我必須做到。」小臉上掛滿了極度為難的神色。這不僅是她對自己的要求,重要的是不想累壞了工作室那一票朋友們。「我敢打賭,待會她們來探病,絕對會二話不說的要你休個長假。對她們來說,你這個上司兼姐姐的命比任何原則還要來得重要。」初初的責任感太重,以致于在工作方面對自己的要求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