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長,無憑無據的別冤枉人哪。」端正身子,初雪方要笑不笑的回他一句。「既然這樣,那初初至少還記得找我來的最初目的吧?」無憑無據並不代表她心中沒想過,初初這種打混的說法他可是明白得很。「是,可是……」楚傲岑眼神里的明白和故作不解讓初雪方心中警鈴大作。這家伙擺明發現了她的企圖,卻不點明的淨與她玩弄文字游戲,與她印象中的楚傲岑完全不同。「別可是了。說吧,你要怎麼慶祝我們的和平?」初初以聰明機靈出名,對付她搞怪的最好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她的言行里就能抓出弱點了。看來他是打算把舒語姊放在一旁與她哈啦下去了,但事情萬萬不能這樣發展。「這里太雜鬧了,我們到樓上去。」站起身,率先離開,幸好她早就抱著被發現的覺悟了,只是想不到會這麼快。情況完全改觀了,楚傲岑噙著笑意走上前,沒有預警的圈住初雪方的腰,緊緊摟在身旁,以防被周遭擁擠的人群踫觸,親昵的在她耳邊吹氣︰「明明不喜歡這種擁擠的地方,干嘛約在這里?我的初初不是會勉強自己的人。」言語中的親愛滋味明顯逸出。「你不覺得這里的氣氛很適合把酒言歡嗎?」瞪著腰間那只不請自來的大手,初雪方百般無奈的咕噥,一邊在腦中轉動著︰這家伙究竟是什麼時候對她這麼了解的?不但性情,甚至她的喜好他全都知道。反觀自己在過去的時間里,忙著設計與工作室的事,雖然與他照面時曹無聊大過好奇的觀察他的一切,但如今回想,恐怕是自己太懶了,以致觀察不深,所以才會被蒙蔽。事實上他老兄不只辦事精準,頭腦精明,聯想力更是豐富,手段九彎十八拐的,心思更是厲害。慘咧,太不專心就是她最大的敗筆,太失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本來就不需要了解他的一切,該互相了解的應該是他和舒語姊才是。撮合成他們,她也就樂得輕松。「是很適合。但在你的觀點里,要找到幽靜的地點並不是沒有,而且你對酒從來只是淺嘗,沒有大啖言歡的習慣。」沉靜的觀察力被打散,他的初初開始不安了。「別亂動,要上樓梯了,當心跌下去。」享受她柔軟身軀所帶來的熱切感受,楚傲岑極溫柔的提醒她,要她放棄掙扎。一向獨立、從不求人的初雪方被這短短的一句話震動了!這話意里竟包含著無數的關心,毫不掩飾的讓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這算什麼?「打擾了,龍姑娘,不介意我和初初的加入吧?」一點放松的意思也沒有,楚傲岑押著初雪方與他並肩而坐,對著獨酌的美人打招呼,淡淡的語氣輕易的把三人之間的關系點得清楚明白。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白費初雪方的一番苦心,一雙小手在桌子底下忙碌的想要剝開腰間的鉗制,一邊漾滿了不好意思的笑容直對龍舒語澄清道︰「別氣別氣,舒語姊,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踫巧在這里遇見學長而已,你千萬別想歪了。」為了不讓兩人對彼此的印象大打折扣,初雪方忍住氣,和顏悅色地,在心底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這家伙明明和舒語早就已經見了面,硬是要掰成不期而遇,故意說出會讓人想歪的話,根本就是在和她作對。「怎麼我明明听見你在電話里和我約的是這個地方,只是你遲到了而已啊。」焦躁盡現,初初的方寸幾近混亂,看來這個龍舒語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你看我這樣子像是不悅的神色嗎?」端起杯子,龍舒語輕松的打圓場。楚傲岑的表態再明顯不過了,基于想作旁觀者的心態,龍舒語不拆初雪方的台。對于這兩人之間的騷動,她相信楚傲岑有的是方法。
第五章
可是事情完全被打亂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好朋友,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初雪方極其慎重的說道,話鋒卻是針對楚傲岑。這麼嚴重?初初難道還要繼續玩下去?「你把話說得太嚴重了,難道龍姑娘的不介意你沒看出來?我相信她也只是認為她和我們湊巧相遇罷了。」楚傲岑如她所願的松了手勁。初初一旦下定決心作某件事,玩鬧是最大的因素,但其中的認真程度可就沒這麼簡單了,她會傾其全力去完成,眼前龍舒語的事情十成是如此。與其不智的逼她太緊,不如巧妙的放松她的戒心,不容反對的婉轉進逼是最好的方法。
楚傲岑的放松對初雪方而言宛若掙月兌栓桔一般,新鮮空氣將她腦子里的混亂重新整合。
「既然舒語姐都不介意了,我再堅持好像就有點大驚小敝了。這樣吧,不玩白不玩,你們倆穿的正好是情人裝,下去秀一支慢舞如何?」第一步不成功,就來B計劃,她不會放棄的。
還不到三秒鐘哩,舊事重演,初雪方的耐性真不是蓋的,楚傲岑真的覺得自己該把她架走才對。
「你再玩,明天就有苦頭吃,你的感冒好了嗎?」還是寒流天氣,拿出身上的手帕輕柔的為她拭著汗。每次只要一忙,初初必定汗如雨下,偏偏她就有辦法弄掉隨身攜帶的手帕,真是教他心急又心疼。溫柔的話語、舍不得的關懷,在在沖擊著初雪方失親之後刻意深藏起來的脆弱。「要不要我又敲又打的表現出我的健康啊。」這種感受與雲遙姐給她的姐妹之情完全不同,深刻許多。怎麼會有這麼感覺?「你啊……」看她精力充沛的重燃活力,楚傲岑只覺得想好好留住這一刻。這能點燃他體內熱情的小妖精,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去去去,趕緊去邀請舒語姐呀。」先辦正經事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初雪方穩定心神專心辦眼前最重要的事。「別鬧了,雪方,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將楚傲岑們動心看在眼底,龍舒語直覺要敲開雪方的頑固還需要一點時間和手段,不想打擾他們了。「噢。」掃興的喟嘆了一聲,隨即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楚傲岑。「喂,該你表現紳士風範的時刻了,還不快送舒語姐回家。」呆瓜!一點反應都沒有,真不曉得那些背地里仰慕他的千金小姐是看上他哪一點。「初初也一起走。」他不管其它,只專注的要她的答案。
他的反應她太清楚了,不給他答案,他可以發揮不下于她的耐性與她一起耗。「隨你便。」真搞不懂他,為什麼非得拉她一起不可?故意起身先走,將兩人遠遠拋在後頭。初雪方走出大門,迎著清涼的風,看來明天文要閉關重新擬定方針了。隨著一件外套的披上身子,一只手臂又無聲無息的襲上她的腰,打亂了她剛才平靜的心湖。狐疑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初雪方的心口彌漫的不止是不解,還有窩心。他的擁抱有一絲強霸、難解的佔有欲,卻又有濃濃的體貼圍繞著她。天!他又把她心中那種復雜情緒撩起了。「拜托你,我的好學長,這樣不行的啦。」人家的心意她又不能惡形惡狀的指責,可是……舒語姐在後面耶。「初初能屈能伸,一但場面不利,必像泥鰍一般滑溜溜的全身而退。」深幽的雙眸釋放出強烈的情意。是時候了,初初既自動送上門的主導這相親好戲,他也不願讓結尾就這般草率收場。他的話含意好深,他的眼強霸的鎖住她的視線不得動彈,那如洪水般洶涌進她眼底的感情竟讓她首次招架不住。一切都月兌軌了,初雪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想擺月兌他頑劣的手。「你不能這樣,我們不可以對不起舒語姐的。」天哪,她在說什麼鬼話?活像婚外情的主角似的,可惡的男人,他把她的心全都擾亂了!一只壓住她的手,擱在腰上的鉗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施力口壓力,將初雪方整個身子全數融入他的胸懷中,俊臉俯下氣息,就近在鼻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