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人紛紛破門而人,異口同聲的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放心吧!她沒事,只是作了個惡夢。」何晴一邊拍著段思環的背安撫她,一邊跟他們解釋。
「大姊是怎麼搞的?最近老是作惡夢。」段思陶哈欠連連的說。
「小晴,思環還好吧?」段崇義關切的問。
「思環,你沒事吧?」宋妙真緊張的坐上床,輕輕的替女兒拂開貼在額前的劉海。
但驚恐過度的段思環,早已說不出話來。
「我想她沒事的,你們去睡吧!這有我照顧她就行了。」何晴體貼的說。
天哪!這真是一場可怕的惡夢!段思環一想起歷歷在目的夢境,身子就直發抖,每天,只要她一闔上眼睡覺,這個惡夢就如影隨形的浮現出來,不斷的糾纏著她、吞噬著她脆弱的心。
到底是為什麼?究竟誰能告訴她?而她惟一能紆解的方式就是抱著何晴痛哭,讓心底所有的恐懼一起隨淚水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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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下定決心要著手調查這件事情,她不能等閑視之這件事情,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將會嚴重的傷害段思環,情同姊妹,她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商毅深,倘若讓她知道他是存心欺騙段思環的感情,她是不會善罷甘休饒過他的。
在段思環尚未知道真相前,她必須盡早處理這件事情,就在下午外出采訪完後,她特地到任士彥的店裹去。
「何晴?!你怎麼會來呢?」她突然的出現,讓任士彥十分的意外。
何晴放下公事包和雨傘,揚揚她那對具有個性的眉毛,「外頭下大雨,我進來躲雨不行嗎?難道你是不歡迎我?」她明知他無此意,卻又故意尖酸刻薄的說。
「怎麼會呢?」任士彥笑笑的說,絲毫不生氣。
對于她蠻橫、不講理的態度,他早習以為常了。
「不會最好!」何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今天見過商毅深沒有?」
她的話才出口,任士彥已經知道她來的用意了,「還沒有!」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談一談!」何晴拉了張椅子坐下說。
任士彥在她對面坐下,心裹也大約有譜,「你是不是想我出面勸告毅深?」他開宗明義的問。
他怎麼會知道?何晴暗吃一驚,「你說對了,不過我不是要你勸他,我是要你去警告他,如果他膽敢做出對不起思環或是傷害思環的事來,我何晴第一個就饒不了他,我一定會找他算帳的。」她忿忿不平地握著拳頭捶桌子。
「別說你要找他算帳了,就是我也不會放過他的。」他明白她的重情重義,「雖然我和思環認識不久,可是我知道她是一個好女人,而對于毅深此次的感情走私我的不平絕對不亞于你,所以如果他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說什麼我都會替思環出一口氣的。」任士彥目光肯定的看著她。
他的話一時之間倒教何晴啞口無言,從他眼神裹她領略到一種男人獨有的剛毅和沉穩,接觸到他的眼神時,她不自覺的避開,不敢直視,一顆心竟卜通卜通的亂跳了起來,失去了控制。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不是生病了?她的心從來不曾如此激動的跳動,就像是剛跑完一千公尺的馬拉松大賽似的。
「這樣最好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她口干舌燥的說,「還有,你最好勸勸你的妹妹,不要居心破壞別人的感情,否則我也饒不了她,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我知道!」
為什麼會害怕正視他呢?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何晴坐立不安,她真寧可死了算了。
「我先在這里代替思環跟你說一聲謝謝,還有,我不想讓思環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有她在場的時候,說話最好謹慎一點,別漏了風聲。」她提醒他。
任士彥點點頭,「我會的!知道嗎?其實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既真誠又坦率,對朋友掏心掏肺,令我非常感動。」他痴傻的看著她、欣賞著她,就像是著了迷似的,「所以我總是告訴我自己,我要娶你,要跟你結婚,要用我一生的力量來保護你。」
這話說得多麼的讓人感動和心動,何晴都臣服在這甜言蜜語中,可是她的理智卻一直不斷的在提醒她,愛情只是男人作為消遣的娛樂而已,千萬別受騙上當,瞧!思環不就是活生生的前車之鑒。
她的心此時是六神無主,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第九章
這是一個致命的吸引力!商毅深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無辜的正襟危坐著,他想了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要來說服任谷梅,希望她能就當一切是場錯誤。
不過他的計謀被任谷梅一眼就看穿了,她不禁偷偷的竊笑他的無知,可是為了布上一局成功的騙局,她必須裝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因為這是博得同情惟一、最上乘的方法。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任谷梅凝望著他,眼裹注滿柔情。
「怎麼會呢?」商毅深艱澀的說,「我總是要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任谷梅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酒來,她背著他斟滿了酒,並且神不知鬼不覺迅速的倒進一包藥粉,然後她將酒杯遞給他,「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說話的同時,她一口氣喝光自己杯中的酒。
「這種酒的後勁很強,你這麼喝會醉的。」商毅深不想她折磨自己。
任谷梅不听勸,又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她舉起杯子敬他,「醉了,總比清醒感覺著痛苦好。來!我敬你,干杯!」她又一飲而盡。
商毅深無言以對,自責、愧疚的陪她喝光杯中的酒。
任谷梅坐了下來,垂下頭,盯著腳下的拖鞋,無奈又悲苦的說︰「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跟你很相配。」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人我見猶憐,商毅深的心里突生心疼,「對不起,一切的錯都在我,是我不好,連累了你,我自己也很後悔,可是我只能選擇一個人,我……」
「別說了!」任谷梅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失控的淚水在她的瞼頰上滾落著,「你的處境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我昨天想了一整夜,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們是應該趁著傷害不深的時候停止這段感情。」她的聲音發抖著。
「其實當初,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對你動了真感情,可是……我……我太不爭氣了,我竟然還是愛上了你,以至于弄得自己今天如此的狼狽。」她泣不成聲。
她的淚水讓商毅深的五髒六腑都緊縮在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中,他激動得將她擁進懷中。
任谷梅睜開眼眸,眼中淚光瑩瑩,她抿抿唇,強制壓抑脆弱酸楚的情緒,「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殘忍啊!」她哭了起來,哭得很厲害。
「谷梅,對不起,對不起,你恨我!打我吧!只要能讓你泄恨,讓你不再痛苦,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的,我只求你諒解我吧!我會給你一份合理的補償的。」他是如此的心酸,他意識到自己一時的自私,將一個無辜的女子推落到痛苦的萬丈深淵,他該怎麼彌補這個滔天大錯呢?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來了。
任谷梅推開他,抽泣的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珠,她試圖用微笑來隱藏傷痛,但怎奈大珠小珠紛紛落玉盤,又引來許多氾濫不停的淚珠,使得她狼狽得又哭又笑,「不許哭了,我爸爸說一個成功的男人是不應該流淚的,因為所有的淚都要往肚子里流。」她伸出乎替他輕輕的擦干懺悔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