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昏冥中的暗影踱了幾步,站在虹樂女驚訝的表情前。良君堤臉上的表情比夜色更陰沉,他似笑非笑的唇角斜斜地半抿著,手里仍提著那只鞋。
「你是誰啊?」看仔細之後,虹樂女叫的聲音更是理直氣壯,好像個女主人般。「是誰允許你私闖這忘塵谷的?還不快滾出去!」她惱的其實還倒不是有人私闖忘塵谷,而是自己剛才的那席話竟然全教一個陌生人給听了去,唉!真糗 狘br />
「嗟!笑話!」良君堤唇角雖是笑意一片,可眼光中的輕蔑卻微燒著火焰。「我倒還想問問,是誰允許這兒叫作忘塵谷的呢!」
虹樂女不甘示弱,尹塵心的幽谷當然便取名忘塵谷嘍,這有什麼疑慮嗎?看來這人分明是想來找碴的了。她虛張聲勢的往前跨步,粗氣的嚷道︰
「是忘塵谷所以就叫忘塵谷了嘛!你這個人怎麼挺愛多管閑事兒啊?」
良君堤邪氣的眼楮往上一瞥,正好盯住了她撕牙裂嘴的的模樣。這就是尹塵心焦急記掛的那個「闖入者」嗎?從外觀看來,她的毒傷應該已經痊愈了吧!
那麼,肯定是尹塵心救治的嘍。唔!那個一派偽善的尹塵心到底是拿什麼法子救人的,他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哈!炳!炳!炳!看來,這位姑娘就是我大師兄的紅顏知己了吧?」良君堤笑容滿面,恭敬有禮的將手中的鞋往前一呈,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咦?什麼大師兄的紅顏知己?」虹樂女拎過鞋子,低往腳上一套,眼楮盯著鞋尖,「我虹樂女有名有姓,才不稀罕做誰的紅顏、白顏呢!」說罷,嘟著嘴仰起臉來。
一抬頭,她的雙眸便即刻跳躍出盈盈的光彩。
良君堤倒拎著一把鵝黃色的線穗子,上頭系了一塊玉玦,清清楚楚的「樂」字倒懸著。
「啊!我的玉佩!」虹樂女興奮地顧不得多想,猛然挺起身子要伸手去拿。
那只手還沒勾到玉佩,眼前就已經感到一陣燒灼,「哎唷!好痛!」接著,便是濃郁的沉香撲鼻而至,「你……你……」話還未結束,她整個人就已經先應聲倒地,一動也不動。
夜色底的良君堤身穿一襲黑,恰與報復的顏色相同,在滿腔的怨恨籠罩下,他就是名符其實的復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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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魂香」的施放效力因人而異,針對不同底子的人,便會產生完全不同的效果。
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藥力可以維持十二個時辰以上,稍微有些功夫底子的,則能夠維持六個時辰左右;而武功強者,更頂多只能接二個時辰了。
憑虹樂女此刻昏睡了快兩個多時辰的狀況看來,她的功夫底子,至多也只不過是個三腳貓罷了。
良君堤的房里雲煙彌繞,一盅小方爐靜靜地燃燒,炊放出濃烈的沉香味。
男主人半仰在合歡椅上,手中握著那半塊月形的王玦,若有所思的凝視。
「虹,樂,女?」良君堤低啞的嗓音喃喃念著,那是昏睡在床上的女孩先前所自稱的名字。他的手指從玉佩當中的「樂」字撫劃過去,然後又緩緩扭頭,望向床頭。
不過是個毛躁的臭丫頭罷了,哪有什麼魅力去誘惑尹塵心蠢動凡心呢?
正當地還在哪兒暗自思忖的時候,床頭頂逐漸發生陣陣的申吟,虹樂女軟女敕的聲音響開來︰
「呃……好麻……好……」
良君堤鎮靜的躺著,他是不必過于擔心這個丫頭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的,依情況判斷,她的那點兒唬人功夫是健身用的,他完全不需擔慮。
「尹……尹大哥。」意識仍屬昏迷的虹樂女,口里卻清楚的喊出尹塵心。
良君堤跳下合歡椅,步近床畔,俯下臉盯著她。是啊,他愈來愈確定尹塵心同這女孩之間非比尋常的曖昧關系了,唇畔的冷笑因此也更為綻放。
虹樂女的眼皮轉了轉,老半天才睜開,因為不適應房間里的薰煙,拼命地眨眼跟咳嗽。
「咳!咳!咳!咳!」
良君堤提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個兒的嘴里倒,然後再靠近床頭,扶起猛咳嗽的她。
「咳!咳!你是……是……咳!咳——」一張口出其不意的讓良君堤給貼上去,溫熱的茶水從他的嘴巴里灌進她的唇中,緩緩淌流入喉間。
良君堤等不及要戲弄她,于是,一便順勢將舌尖探出,直直滑入虹樂女來不及防備的齒縫間,再團團將她的舌頭給卷縛住。
「唔……」虹樂女想甩頭抗拒,卻發覺自己的頸子根本動不了,完全施不上一點兒力氣,天哪!怎麼回事?難道是她被人點穴了不成?
愛捉弄女人的良君堤更加深舌頭探入的深度,故意的要教她不好受。虹樂女緊張的蹙起眉,喉嚨里仿若哽住了似,難過得很。
「唔……唔……」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她立刻用盡全力閉齒一啃,恨不得可以咬斷他的舌根。
「噢!你這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君堤痛得趕緊把她奮力扔回床上,雙手撫揉著自己的痛楚。
「你……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啊?居然敢佔本姑娘的便宜!」受到驚嚇的虹樂女即使處于劣勢,也仍是一副永不低頭的模樣。
這便是她的莽女本色也。
捂著嘴巴的良君堤听了她說的話之後,竟然邪魅的綻出抹曖昧的笑容。
「哼!多少女人巴望著想上我良君堤的床都未必有那個機會呢!臭丫頭,你真是不知惜福哦!」他並沒有暴露出一貫的陰狠血性,急什麼,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我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誰稀罕你這張臭床啊!還不快把我給放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四肢就是沒有力氣伸展開,軟軟的毫無支撐。
良君堤婬邪的假笑浮蕩在她面前,卻就是不理會。
「喂!你這個君不君的,听見沒?趕、快、放、了、我。」虹樂女故意念得既大聲又緩慢。
他終于再度走近,虹樂女還以為他準備替她解穴,一張臉興奮地迎接著。
誰知道,良君堤靠向她的手不但沒有為她解穴,反而襲近胸前用力地扯開她的前襟。
「你……你想做什麼?你……你休想欺侮我!」虹樂女瞪著一雙大眼楮,氣急生煙。
「做什麼?」他毫不留情的又撕裂她的袖子,露出了一截滑女敕的臂膀。「看不出來我在審犯人嗎?」
「笑話!我既不偷也不搶,哪會犯什麼罪?你少在我身上亂栽贓!」
良君堤把虹樂女抓起來甩在床頭畔,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搖晃,「快說,是誰派你來暗殺本座的?」
「說你個大頭鬼啦!我跟你無冤無仇,干麻要費功夫殺你呀?」她的頭被他搖得一片昏脹,再加上屋子里四處彌漫的薰煙嗆鼻,簡直都快把她逼昏了。
「不說實話是吧?好。」良君堤再扯下她的腰帶,把它扔到她的臉上。「若是你不招出來,看本座會不會把你給月兌個精光!」
「你……」她咬著唇,身子一顫。「你敢!」
「哈!也不去打听打听,會有良君堤不敢做的事情嗎?」他不再有笑意,任何人都只是他的棋子,都只有受他擺布的份兒。
亦如此刻的虹樂女,便只是他向尹塵心復仇的一顆棋子而已。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為什麼你不信我呢?我連條蟲也沒殺過,更何況是人嘛!」她心想也許解釋清楚以後,他就會放人也說不定。
但事情並不是她意料中的那樣,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良君堤想利用的釣餌罷了,真正的肥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