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帶大哥去江南找那個頑固老財主談買回祖宅的事了?
「那我娘呢?」
「老夫人被夜宿小姐接去南京了。」
原來是小夜將娘接走了。
舒季寅沉吟了片刻,忽然唇角露出釋然的笑來,「姑兒,我們走吧。」
「走?去哪兒?」不是才回來嗎?
「回京城。」既然大哥不會再和自己搶女人了,右冷苗又帶大哥去回購祖宅,再加上娘也有小夜照顧,濟南似乎有他無他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那他,也該為自己的事而操心了。
「現在就回?」
「是。」
「不歇一天嗎?」
「不歇。」
「為何這麼急?」
「當然急。」
「到底急什麼事?」
舒季寅看了眼問題不斷的花小泵,放柔聲音道︰「去你娘家提親。」
是了,她都忘記自己已經是有娘家的人了。
「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幫忙。」舒季寅遲疑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懼色。
「什麼事?」
「那個水叢叢,你一定要幫我支開她。」當初要不是躲水叢叢躲得急,他也不會不吃不喝地趕路以至于虛月兌到差點一命嗚呼,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才遇到了他的姑兒。
「哦。」花小泵心虛地看了眼舒季寅。他如果知道他在自己的外甥女眼中早已變成了禽獸惡棍,不知會做何感想。
「姑兒,我會給你幸福的。」舒季寅握住花小泵的手,以為她眼中的游移是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
花小泵仰頭時,正對上那雙映著細碎陽光的褐瞳,如此明亮、奪目而讓人心動。
「你給的已經夠多了,以後,該我給季寅幸福了,為你洗衣做飯,為你生漂亮的孩子,為你活分分秒秒,直到天荒地老。」
花小泵沖舒季寅絢爛一笑。她曾以為兜兜轉轉的曲折情路永遠也不會延向幸福的彼岸,如今她回望那些強求、那些傷害、那些失之交臂,她才始知,原來真人早已在冥冥間給自己安排了最好的歸宿,那便是他——舒季寅。
江湖上令所有妙齡男子聞之色變的聖劍小泵,那個追求感情太過認真執著的「花痴女」,終于找到了屬于她的幸福。江湖或許仍會有腥風血雨,又或許會出現更可怕的女子,但這一切都與花小泵無關了。
因為,她將忙于洗衣做飯,忙于生漂亮孩子,忙于將自己的分分秒秒拿來愛那個深愛著她的男子。
她會很幸福。很幸福。
尾聲
銅鏡中,艷麗的女子對鏡自賞。
「翠兒,給我去取些牛女乃來。」嬌媚的聲音慵懶道。
「少夫人是要用牛女乃抹臉嗎?」翠兒機靈地問道。
「你如何知道的?」美麗的臉上生出一抹疑惑。
「三夫人在舒家時就天天用牛女乃抹臉。」翠兒小雀鳥似的說道。
「你是說,花小泵?」光潔的額頭因這個名字而微微皺起。
「嗯。她剛來時,天天用菜湯抹臉,後來幸虧三少爺提醒,才改用牛女乃的。」他們夫妻那點眉來眼去就是那時被她翠兒發現的。
漂亮的銀牙輕輕細磨著,臉上還是帶著勉強的笑,「那這樣說來,她那口黃牙也是多虧三弟才變白的?」
「這倒沒有,這可都是我的功勞。」翠兒指著自己得意道,「三少爺離開舒家後,三夫人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有一日,我恰巧發現三少爺房中用來抹牙的青鹽要化了,便告訴了三夫人。三夫人知道三少爺每日清晨要用青鹽粒抹牙,便也開始用鹽抹牙。她可能那時思念三少爺思念得緊,天天要抹好幾回,後來牙就變白了。」
「哼。」美人冷哼著。真沒想到花小泵竟然如此好運地變成了美人,而且還搶走了自己先看中的舒季寅。
包可惡的是,她原本施計嫁給舒季酉是想搶去花小泵的未婚夫以報復她對舒季寅的糾纏,卻沒想到此舉不僅一點沒傷到花小泵更成全了她和舒季寅更快地走到了一起。
「冷苗?梳洗好了沒有?」溫和的聲音在門外緩緩響起。
右冷苗回望立在門前的俊逸男子,唇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甜美笑容來,「季酉。」
「我給你端了些蓮子紅棗粥來,趁熱喝了吧。」舒季酉細心地為愛妻吹了吹熱粥,寵溺地將粥遞至她唇邊。
幸福地吞下粥,那溫暖的感覺就如同眼前俊雅的男子帶給她的感覺一般。
算了,管他什麼花小泵舒季寅呢。她陰錯陽差地搶到一個如此俊美又體貼的相公,不僅長得比舒季寅漂亮,更是將自己如珍寶般地呵護著。
哼,花小泵再美又有什麼用?能美得過自己嗎?
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漂亮的眸不自禁地移向自己身旁目色溫和的舒季酉,眼神中透著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深濃愛意。
他們一定會有一個漂亮的孩子,那個孩子會成為舒家的長孫,會擁有從干爹手中買來的祖宅,會擁有舒家的一切,會像他爹他娘這麼的幸福美滿,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