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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搶檀郎 第3頁

作者︰小桃子

「放、放開我,你這個——壞賊!」她實在想再罵大聲點,卻不爭氣地像是在告饒。

「壞賊?」他趣意盎然地地挑了挑眉,驀地笑了,鐵臂依舊穩箍不動,「你罵人可真優雅。怎不罵我婬賊浪貨小賤人?」

她瞪大了眼,顯然這些詞匯遠超出她的認知,「你——你——放開我!」

「你是傅府新來的繡工?」他紋風不動,深邃誘惑的黑瞳探索入她眼底。

「你先放開我,我再——告訴你。」

「你先告訴我。」

她呼吸急促,美好的胸線頻頻起伏,不經意地勾引了他的視線。

等繡娘意識到他正猛盯著自己的胸口時,她連耳朵都紅了,急急地道︰「我、我說——你可不能撒賴。」

「一言為定。」他邪邪地笑了。

她苦惱地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我是新來的繡工。」

「你住哪兒?」他又笑了。

她掙扎起來,眼里有著滿滿的驚異與抗議,「你說我回答以後就會放了我的。」

「我幾時這麼說過?」他狀似無辜地聳聳肩。

「你剛剛明明和我有言在先的!」她氣惱地叫道,眼簾急促顫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這種說過就不認帳的賴皮人?

他看見她的惱怒,挑眉微笑,「我只答應你,你說了之後就不撒賴,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你告訴了我,我就放開手——你不也沒有特別注明嗎?」

她簡直不敢置信——

原來她被騙了!

「你——你是壞人!」她大大掙扎起來,又氣又惱。

「噓——」他幽幽在她耳朵吹著暖氣,她掙動的身子又僵住了。他見狀忍不住又輕笑起來,「你是個容易害羞的小泵娘啊!」

她都快要急器了,「你、你可不可以放了我?我跟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

他濃密的眉微微擰起,悶悶地道︰「你這樣說,好像我是什麼含冤待雪的女鬼似的。」

「我絕對不會錯認你是女鬼。」她眼中淚霧盈然,「你是男鬼,而且還是那種臉皮最厚最凶惡和不講理的男鬼。「

他一怔,隨後一笑,「哈哈哈——真虧你這小腦袋想得出來。不錯,我是蠻不講理的賴皮鬼。你怕了嗎?「

他這麼說,是承認他真的是鬼嗎?

一時之間,她也無力去細思他有影子有暖意有實體,尤其現在又是大白天,怎麼可能是個鬼?她只知道從頭到尾自己被纏住了,而且很有可能他不打算放了她——

第二章

這是惡鬼捉替身嗎?

繡娘嚇得小臉蒼白,差點沒暈過去。她極力鎮定,努力恫喝威脅,「——傅府是很有權勢很有正氣的地方,你——你一定會被——捉起來的——你不會威風作祟太久的——「

他看著她認真卻發著抖的小臉,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老天,你真是個寶!「

她嚇了一跳,忙不迭否認,「我不是寶——不是不是——你捉錯人了,如果要找替身還是要借尸還魂的話,我絕對不適合你,真的!「

他笑得更開心了,「老天,之前你躲哪兒去了?我早該遇見你的。」

這麼好玩的小泵娘,還相處不到一盞茶時分,就已經讓他開懷大笑了好幾回。怎麼他到現在才發現這個逗人有趣的小繡娘?

她听見他的話,畏縮了下——她躲哪兒去了?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她沒命搖頭。

「這麼嚴重?」他好笑連連。

繡娘被笑得莫名其妙不是滋味,「你為什麼一直笑?」

「我還以為我的人生會繼續無聊發悶至死,不過這下可好,有你出現,日子可有趣多了。」

她皺眉,小臉緊繃,「我又不是你的小玩意兒。」

「繡娘啊繡娘,」他深深呼喚,低沉誘人,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不可能會放你走了。」

她驚震地眨動著眼兒,恐懼地道︰「你、你想怎麼樣?求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弟,你捉了我,他們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他眼底掠過一抹溫情,隨即莞爾,「你這傻丫頭,難不成真以為我是什麼厲鬼化身?」

「你不是嗎?」

他唇邊的笑意邪惡極了,故意低頭輕啄了啄她柔軟的櫻唇,低沉地問,「我嘴唇可有冰冷凍人?是不是暖的?嗯?」

老天,他竟然非禮她——還踫觸了她決計不能給人踫的唇兒?

繡娘大大一震,險些暈了過去,「你、你——好惡賊!你怎麼能——這樣?」

她——她再也不清白!她的貞潔已經人污辱去了——

寒梅起初還笑著,可是見到她小臉瞬間慘白,神情貞烈地猛一咬舌,他大驚,快速探指入她口中,及時隔開了她凌厲堅決的貝齒。

可是她用力十分猛烈,他的指節被狠狠咬住,鮮血倏然流濺而出,在她唇齒芳腔內淌散開來。

口中的咸意大大震懵了她——

繡娘顧不得多加思索,心一痛,淚珠情不自禁滾落下來,急急松開了口,滿心痛楚地捧緊了他被咬傷溢血的手指。

她喉頭又熱又痛,就不出整句話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流血了——天,這傷口好深——」

指節上的劇痛並不算什麼,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她悲泣的小臉,內心卻為她臉上疼惜悲傷的神色深深震蕩。

他勉強笑了笑,努力想把壅塞在胸口陌生的酸甜苦澀和悶痛感驅離。「不要緊,我的手是鐵打的。反倒是你,可有傷著哪兒?你這傻瓜,就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要尋短見?」

乍他臉沉了下來,繡弦瑟縮了一下,但她還是噙著淚垢不也再器,想也不想撩袖咬撕下一條布片,他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然動手溫柔地為他包扎起傷口。

不知怎的,她極力掩飾不太靈活的左手。

「血流得不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給大夫看一下,上個藥會比較保險。「她聲若蚊蚋,低垂著小臉,只露出了雪白粉女敕的額頭。

寒梅心下一時激蕩,本能湊近輕吻了吻她的額。

繡娘渾身僵硬起來,緊咬著唇小小聲道︰「請公子自重。繡娘雖然只是貧女百姓,但女孩兒家首重貞潔,如果公子再這麼逾禮,就是要逼死繡娘了。」

他震了震,神情復雜地道︰「你——說得對,但是我要你。」

她戰栗了起業,依舊固執地不肯抬頭,低低道︰「公子說笑了。我跟你毫無干系,也不能被你所要。」

雖是小小女子,她的風骨倒挺傲的!

他劍眉一揚,微微一笑,恢復了一貫的灑月兌不羈,「凡是我要的,還沒有失手過。「

她憤怒地抬起頭來,慣于溫柔的聲音里卻有一絲不容屈折的堅強,「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繡工,還是有權利決定我自己的生命。」

雖然她已經確定他不是厲鬼,但他卻是個可惡至極的大惡人。縱然她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她依舊是那麼努力為自己的人生默默耕耘,創始——他這個無行浪子憑什麼對她說這樣的話?

什麼只要他要的,還沒有失手過——他把她當作什麼樣的人了?

寒梅看著她小臉上的瑟縮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小小的執拗和堅強。

呵!這個小泵娘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弱不禁風呢!

他眸底閃爍著折服之色,唇邊的笑意卻更深了,「越來越有意思了!人說強摘的果子不甜,我卻堅信只要摘到了手,早晚有一天它會因為我而變甜。」

她听出他語帶雙關,小小的臉上緊繃起來,僵硬地道︰「沒有人說過你很自大嗎?」

他笑了,「這倒是一個新鮮詞兒。我常听到他們說我浪蕩不羈、桀驁不馴,還沒人說過我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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