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這些日子,她不吃不睡地照料著你,精神沒有一刻是放松下來的,如果這不是喜歡,那是什麼?」峰喬不顧磐礎的制止,繼續說了下去。
他實在想不透,如果她在意磐礎的外貌,她早就該躲得遠遠的,哪會天天念著、纏著磐礎不放?
「她是個好姑娘,對誰總是用全部的熱心去照料。」他忘不了剛認識巧兒時看她為百難村村民所做的一切。
「那她會時時刻刻纏著村民嗎?」峰喬認為自己的直覺絕對錯不了,巧兒對磐礎總有那麼一點不同。
「如果村民們肯只叫她‘巧兒’,而不是稱呼她‘巧兒姑娘’、‘巧兒菩薩’的話,她對村民一定會更親近幾分。」磐礎壓根不相信巧兒會喜歡他,所以非常輕松反駁掉峰喬的見解。
「這……我不管啦,我回房休息去了。」峰喬被磐礎辯得無話可說,起身走到房門口,在關上房門前,他淡淡地自語,「好像好久沒听見巧兒的笑聲了。」
峰喬一句無心的納悶話,卻把磐礎轟得啞回無言,是很久沒听見巧兒開心的笑聲了,好像從他不告而別後的那一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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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兩三日,巧兒幫磐礎換了幾次藥後,磐礎的傷勢也好了大半,已經能下床四處走動,偶爾舞劍、練拳都不成問題。
只是磐礎對巧兒的態度依然冷漠。不過他偶爾會嘲諷她兩句才將她趕走,這點小澳變足以讓巧兒高興老半天。
這日夜里,巧兒輕敲磐礎的房門。
「是你.」磐礎將房門開了一條縫,皺眉望著她。
「我要進去說話,別擋著路。」巧兒硬要從縫里鑽進去,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
「不太方便,你是個清白的姑娘家。」
磐礎本想用孤男寡女不適合單獨在房里這一類的話將巧兒趕走,但被她打斷了。
「江湖中人哪有那麼多規矩啊!」她嘟著嘴,不屑那些有的沒的規矩.
「別人會說得很難听,你不怕你的名聲——」磐礎正要對巧兒曉以大義又被她打斷了。
「不怕,反正我的名聲早就臭了,從小到大我不曉得和多少男人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打架,只差沒一起洗澡而已。」巧兒說得理直氣壯。沒干嘛就是沒干嘛,管別人說些什麼。
「你……」這下反而是磐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反正你讓開,讓我進去就對了。」她硬將門推開,擠過磐礎身邊進到房里。
「你找我有何事?」他冷淡地問。
「沒什麼事啊!來看看你復原的情形而已。」她自動自覺地坐在椅子上,自己倒水喝。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磐礎冷酷著一張臉下逐客令。
「嗯,你看起來氣色不錯,小礎,我們好久沒聊天了。」巧兒故意不理會磐礎跋人的意思,厚著臉皮道。
「要聊天找小峰就夠了,他的口才應該能夠滿足你。」磐礎走到了門邊,將房門打開,意思很清楚。
她故意忽略磐礎跋人的動作,依然優閑地喝著茶水。
「那個公子講的話十句有五句是夸他自己長得俊。」巧兒嗤之以鼻。
「他有那本錢不是嗎?」磐礎冷哼一聲,兩手按在腰際,整個背靠著房門,等著送客。
「與其听小峰吹牛,還不如跟你聊天,听你說我的美。」巧兒輕啜幾口茶,甜甜一笑。
「是啊,我沒辦法像他一樣夸自己長得俊。」磐礎冷哼一聲後,低著頭嘆了口氣。
「小礎,我不準你以後再用那樣的口氣說自己。」巧兒重重地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
「我有說錯嗎?我是長得不俊……不……應該說根本長得像個鬼一樣。」他有點失控地冷笑著。
「被大火紋身又不是你的錯,你干嗎那樣折磨自己?」巧兒生氣地走到他身邊。
听磐礎用那樣的回氣說著那樣喪氣的話,她真的很傷心、很難過。
撇過頭,他冷冷地對巧兒說︰「你出去,我不要再看見你。」
「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她發誓過要將小礎從他心中的那道魔障中拯救出來,她說到一定做到。
「我叫你出去你听不懂嗎?」磐礎極憤怒地對巧兒吼了起來。
「你殺了我,我也不走。」她篤定地說。
「你……請你離開好不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磐礎無力地閉上雙眼,身子重重靠在門上。
她靜靜地望著他的臉,好想抱著他的頭,模著他的頭發,親親他的眼楮,想不到小礎連沮喪的樣子都很好看。
巧兒轉過身悄悄搬了張板凳,幻想自己踏上板凳後,抱著他的頭安慰著他的樣子。
「你在干嗎?」磐礎盯著她,不曉得她為什麼突然搬板凳,她要打他嗎?
巧兒小臉一陣燒燙,尷尬地將板凳放了下來,低著頭走到他身旁。
「小礎,你不生氣了吧?」巧兒依然低著頭,輕聲地說著。
罷才實在太失態了,難怪她那些江湖朋友會說她是個怪人,她爹也常念她太不像個姑娘家。
「你以為我的氣還生得起來嗎?」磐礎哭笑不得地說,被巧兒莫名其妙的動作嚇了一跳,連氣生到了哪里都忘了,「巧兒,你剛才拿板凳是要打我嗎?」
「才不是,別問了啦!」巧兒臉上又是一陣火燙,好不容易臉色才恢復正常,被磐礎這麼一提又臉紅了起來。
磐礎瞟了巧兒一眼,自顧自說了起來︰「懶人一個,連站著安慰人都不肯,還拿著板凳要坐著說教。」
「你……」巧兒生氣地嘟著小嘴,無法辯白,總不能說她是要拿板凳墊高身子,好模模他的頭發,親親他的眼楮吧?
「小礎,你很在意你臉上的燒疤嗎?」巧兒輕聲地問。
磐礎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又是一陣起伏,他的臉色變得慘白︰「我不想談這個話題,你走。」
「我們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哪會在意美丑的事情。」巧兒急忙道。
「我叫你走,你就走!」磐礎很惱怒地要趕她出門。
「小礎,來我房里,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如果你還是覺得那麼在意的話,我就不再勸你了。」巧兒淡淡地說著。
磐礎望著巧兒,沒有說話。有什麼東西可以改變他的心態?能讓他從此不被人們指指點點?即使是仙丹妙藥,也改變不了他那張丑陋的臉。
磐礎苦笑一聲,跟著巧兒到她房里。
巧兒將房門、窗戶鎖緊後,拿著一盆水遞給磐礎。
「拿好哦,等一下不要哇哇大叫,不然我找你算賬。」巧兒警告他。
磐礎接過了水盆。巧兒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這盆水是要給他照鏡子的嗎?他自己的長相他知道。
突然巧兒背對著磐礎,長發往前一撩,羅衫一解,外衣褪到腰際,露出背部雪白的肌膚。
磐礎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只覺得全身燒燙。
「小礎,看到了沒?」巧兒拉高衣物遮住胸口,側過頭來問磐礎話,一看見他那副快失控地樣子,連忙罵道。「喂!你看到哪邊去啦?快拿水澆澆頭。」
磐礎發現自己失態,連忙將手上那盆水往頭上澆,欲火消掉了大半,才清醒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看你。」磐礎尷尬的自責著。
「說的是什麼話,你不看我干嗎月兌?小礎,看清楚點,我背後有條疤。」巧兒要他不要再看錯地方。
經巧兒一提醒,他才發現她的背部有一條長長的粉紅色刀疤,平貼在白皙的肌膚上,真是可惜了。
而那麼長的刀疤,一定差點要了巧兒的小命,有哪個姑娘承受得住那麼用力的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