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她那難看的臉色,吞吞吐吐的說著,「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今天換另一個人去做這些事,而不會令她感到厭煩的可能?」
「什麼意思?你有更好人選?」
「不是,我是說如果換一個顏蓁喜歡的人做這些事,是不是結果會比較好一點?」
轉了個半天,她終于弄懂這小子要說些什麼了。石琳沒好氣的說︰「喂!你可不可以有話直說?就簡明扼要的說你不是她喜歡的那型不就結了嗎?」
何飛鵬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是想這麼說,可是怕你不懂,所以才打了個比方。」
「真是愈比我愈慌。」現在她終于找到一些癥結所在,原來小顏跟何飛鵬並不來電,但,不對啊!遣跟小顏和她那位朋友突然不給她電話,好像也扯不上關系嘛
唉!她不管了,「我不管小顏對你到底怎樣,反正,你的線民多幫我找一下她人在哪裹,可以吧?」
「線民?你當我是警察嗎?」
「那些合作的廠商啊!在歐洲有很多的,不是嗎?」
何飛鵬滿臉為難,「廠商?石琳,你……」
石琳板起臉,「不準說NO!」
「沒有商量的余地?」
「沒有!」石琳的口氣斬釘截鐵。
何飛鵬的表情滿是無奈,「你是秦始皇來投胎轉世的嗎?」
「不是。」她的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是武則天,怎樣,怕了吧?」
「怕,當然怕!」另外,他還深知一點,那就是——她八成是上帝派來毀滅他的,喔!不是八成,是絕對
這一次,絕對沒命了。誰說死了就可以超月兌一切,不會有疼痛感覺的?說這話的人,八成是沒有死翹翹過。不過想想也對,如果她曾死過,就沒機會說這話了嘛!看來,她必須要改一改口頭禪,以前動不動她就會喊「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可是現在她知道死亡的滋味並不好受,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痛的。
「顏蓁!」
身體痛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人趁火搶劫,拚命打她的臉。
「醒一醒!你醒醒啊!」
身旁這人有夠聒噪的,顏蓁怒氣沖天的破口大罵,「你有完沒完啊?」死了都不得安寧。但這一喊,她居然完全清醒。
「嘩!感謝上帝,還好你醒了,我可以不必當魯賓遜啦!」喬登高興得就差沒跳起來手舞足蹈。
顏蓁睜開眼楮,見世界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她怕這只是一場幻夢,想試著坐起來證明自己還活著。她把兩手一撐,試著撐起身體,卻沒料到手一軟,身體筆直的往後仰。
幸好喬登動作更快,一把抱住她,「你沒事吧?」
「我沒死!」這是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的。
「當然,不然,你還能跟我說話嗎?」
這下子顏蓁放心了,卻又開始擔心,「船呢?船還好吧?」
喬登環抱著她,戲譫道︰「很好,看來腦筋沒有撞壞,還記得發生過的事。」他指著沙灘遠處,那堆不成船型的殘骸回答了顏蓁的問題。
「那是船……」剎那間,顏蓁的心馬上涼了半截,這下子可慘了,船不成船,沒有船,要怎樣離開這裹?這裹又是哪裹?她眼楮所及之處,除了這座小島之外,只剩汪洋一片。
「那是船,雖然長得不太像,不過,那的確是船。」
她的眼楮到處在梭巡著,「這裹不會就是卡瓦島了吧?怎麼沒看見半只沙袋鼠?」
「你指望看見沙袋鼠?我倒指望能不能見到其他人。」
他的意思是,打從他清醒之後,就沒看到別人?那也就是說……老天!他的意思不會在暗示她,這裹除了他們之外,沒其他人在這裹了吧……
顏蓁的聲音明顯的顫抖著,「這裹是座荒島?」
「也許沒這麼慘吧!至少我剛才就看見不少松鼠在那裹跑來跑去,不過就算真是荒島也不錯啊!」
「怎麼個不錯法?」
喬登摟著她,「想想看,亞當夏娃的故事,如果是從我們倆開始的,那該有多美啊!」
「美什麼?你想得可真天真。」
喬登一臉熱切的作著他的春秋大夢,「我是說真的耶!你想,在這塊土地上,孕育的都是自己的子子孫孫,不是件挺美的事嗎?」
「是喔!萬一我們其中一個不孕呢?」
「不會吧!」
「豈會盡如人意?」顏蓁聳了聳肩,「所以,別打我的算盤。」
說了半天,原來她怕的是自己付諸行動啊?喬登看了有些失笑,「但願你能貫徹自己的決心,直到我們獲救為止。」
說到獲救,她倒真的開始擔心,「我們只能在這兒待著,等著別人來發現我們?」
「還有一個辦法。」他指著船,「除非你有本事把那東西修好。」
「那艘破船?拜托喔!」
「所以嘍,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啦!」喬登無所謂的攤攤手。
「听你說話的口氣好像不關你的事一樣,喂!有沒有搞錯?我回不去,難道你就有辦法離開這裹?」
喬登的笑更邪氣,「辦法是沒有,不過,我樂得在這個人煙絕跡的地方生活下來。」
「那是你,我沒這打算。」
他馬上奉送一盆冷水,「恐怕也由不得你。」
「這樣你就高興了嗎?有一個人,喔!不,應該說有一個美女,陪著你在這裹餐風露宿,恐怕是你此生此世最大的福氣了吧?」
他豈可以示弱?于是馬上還擊著,「你也不錯啊!有個帥哥幫你打理一切,恐怕也是你畢生從沒有過的榮耀。」
顏蓁斜睨他,「你幫我打理什麼了?」
「喏!就是現在,我馬上要下海去幫你把午餐拿上來啦!」喬登一個用力,把顏蓁扛在肩上,昂首闊步著,「在這之前,我還是先把你移到大樹下,免得等一會我上岸,你已經讓毒辣的太陽給烤焦。」
算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只是手法似乎可以溫柔點吧!顏蓁無法想像徒手要怎麼去捉那些在水裹活蹦亂跳的魚?不過,看來她是計算錯了,只見喬登往破船走去,船上或許還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哩
丙不其然,在遠處的喬登興高采烈的搖著手上的魚叉、網子,十足的漁夫模漾。顏蓁在這邊眉頭緊蹙,面對困在荒島的未來,她可不敢那麼樂觀。
「樂觀點嘛!」不到一個小時,喬登已經是魚兒滿袋,他的眉開眼笑跟顏蓁的愁眉苦瞼,簡直是天與地的不能相比。他把魚兒在她眼前晃了兩圈,「瞧,午餐這不就有著落了嗎?」看她仍是沒反應,他把魚往地上一放,「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是吃素食的吧?」
「我不是煩惱吃的。」
「不是吃的?那還有什麼好煩的?」喬登疑惑的看著她。
「你真的很沒有憂患意識耶,你看看這裹。」顏蓁指向樹叢深處,「那裹面有些什麼我們根奉就不得而知,而你卻樂得好像可以在這裹定居一樣。」
「這也沒辦法啊!只能苦中作樂罷了。反正,注定要等別人的發現,而且這段時間的生活還是要過下去吧!」
「沒別的法子嗎?」顏蓁不死心的問。
「有,不過,你不會想听的。」
他神情認真語氣堅定的說︰「如果我們倆之中,有一個可以去把船修好的話,執行啦!」
「你說的不是廢話?」顏蓁听後像泄了氣的皮球。
「我說了,你不會想听的。」
她有夠泄氣的,一歪斜又往樹干上一靠,雖面無表情但心底卻暗潮洶涌。老大!她到底受到了什麼詛咒,要來這裹受這種罪呀
喬登蹲下來,撫著她的額頭關懷的問︰「你沒事吧?」
顏蓁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