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簡直是天才,真不愧是我媽的知音呢!」
「是喲!只可惜我跟她不熟,否則,她一定會說我是顏回的後代。」顏蓁順水推舟的說。
「顏回?」
「算了,你跟他不熟,不會知道他是誰的。」她又把話題轉回去石琳身上,「說真的,如果亞格妮和石琳,我倒是建議你後者。」
「我有權不接受你的建議吧!」
「你很奇怪耶!石琳有什麼不好?你們是舊識又是同業,比氣質亞格妮根本沒得比,你還有什麼好挑的呢?」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喬登瞅著她,「你為什麼非要管這檔事不可?」
「我說了嘛!賺旅費呀,石琳她真的……」
「好,好!算我怕了你行吧?」他舉雙手投降,「我真的不想掃你的興,可是除了石琳難道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嗎?就算填志願卡,至少也有兩樣以上的選擇嘛!」
「這件事沒得選,愛情是不能談條件的。」顏蓁堅決的說。
「愛情?拜托,這事根本八字也沒一撇,不信你去問問石琳,我跟她之間,到底有沒有這種可能。」
「就算有,她怎麼好意思說?」
「放心,她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你真是對她一點也不了解。」
「看吧!還說什麼不可能,對她如此了若指掌,這下子沒話說了吧?」
「顏……」重要開頭,喬登居然又把人家名字給忘了。
「蓁!有這麼難記嗎?」
「好吧!蓁小姐,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隨便幫我找女朋友了,行嗎?」喬登邊說邊拉著她跑向房間。
他的力道讓顏蓁哇哇大叫,她心想,完了,一定是強要推薦石琳給他,把他給惹火丁,這下子,她沒好日子可過了。
「你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好日子嗎?」
凱文的出現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會這麼迅速,亞格妮不知道又在他面前投訴些什麼。
「我又怎麼了?」喬登把手往口袋裹一插,故意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別裝成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就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會站在這裹的原因。」
「亞格妮又跟你說了什麼?」
「看吧!你也知道是她的因素,那麼你也該知道我要說些什麼?」
凱文的語氣有著少有的嚴苛,以前至少是和顏悅色,像今天這樣一絲不苟的樣子,還真是少見,或許這和亞格妮跟凱文說的內容有關吧!喬登心想,他一向不懷疑她敘述一件事情時加油添醋的能力。
「我說過,你要風流我管不著,但至少也要知道掩飾嘛!而你居然堂而皇之的把人帶回家來,這不是教她把你給逮個正著?」
「什麼叫逮個正著?」喬登滿臉不悅,「我們又不是夫妻,帶個朋友還需要偷偷模模的嗎?」
「朋友?」凱文並不準備手下留情,「還是個外國女朋友?」
「你一定要跟亞格妮一樣扭曲事實我也沒辦法。」
「人呢?」凱文屋前屋後找了一回,終于在沙灘上瞄到一個身影,「就是她?」
「如果你說的是朋友,那麼無疑的,她是,倘若你硬要說她是我的外國女朋友,那麼很抱歉,她不是。」
「不玩這種咬文嚼字的把戲你不舒服,是吧?」
喬登聳聳肩,反正他一向跟這個哥哥溝通上有困難,「我希望你不要去找她麻煩。」
「為什麼?怕我把她嚇跑?還是怕我太有魅力會把她搶走?」
凱文的確長得比喬登更英挺些,尤其他比較會穿著打扮,看起來更加器宇非凡。
不過喬登也並非一無可取,他雖然邋遢,卻擁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藝術家氣質,他的書卷味幫他一個大忙,在年齡上馬上減少了幾歲。
兄弟兩人樣子長得不像,連穿著品味也南轅北轍,只要他們兩人不說,根本不會有人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如果你一定要去招惹她,別說我事先沒警告過你。」喬登的眼光也跟著落在海灘上的顏蓁身上,看來,海浪也招惹她了,只見她奮力的踢著濺起的浪花,一波接著一波。
「先別說她了,你打算怎麼安撫亞格妮?我看她這一次真的是生氣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天大的事,可以讓她這樣子歇斯底里?」
「你也知道她歇斯底里了?見識到了吧?」
「你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讓她抓狂了,你就有好日子可過嗎?」凱文點了煙,往椅子上一坐,「再多忍耐一些時候嘛!」
「忍耐?老哥,我可是度日如年耶,你說得倒是輕松愉快,你怎麼不自己試試?」
「我也不想麻煩你啊!問題是,人家要的不是我,我也沒那份榮幸。」
「這份榮幸我不要,可以吧?」
「不行!」凱文捻熄煙,霍然而起,「當初是你答應要幫我,出爾就不能反爾。」
「老哥!」
凱文又瞄丁沙灘一眼,「如果真是為了她,我倒認為沒那價值。」
「我說了,這不關她的事,她只是無意闖進的旅客,其實應該說是我無意間闖進她的生活,把她原本的計晝弄得亂七八糟才是。」
「喔!」凱文若有所思,「這麼說你更不用在意才是,反正,終究你們不過就是不相干的人而已嘛!」
「你要做什麼?可別亂來。」喬登緊張的問。
「她不是個旅客嗎?我怎能讓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壞我的大事?」
「老哥!」
凱文沒再理會他,逕自走出去。
還好,凱文並沒有冒冒失失的跑去找顏蓁,否則這下子他們的梁子可就結大了。喬登知道他老哥是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必須先有所行動才行。
陽光這麼炙熱,顏蓁居然還可以在海邊優游踱步,喬登走近她身旁,同時幫她撐起一把傘,語帶關心,「這麼熟,你就不怕中暑?」
「干麼這麼關心我?難不成是為了先前的事過意不去?」先前喬登把她拉進書房開一張支票給她,為的就是要她不再為他和石琳扮紅娘,他保證只要她不再提那檔事,他願意全權負責她這趟所有行程。
「你說支票的事?」
「當然,否則你以為我在海邊做什麼?」顏蓁邊走邊說。
「我以為你在散步。」
「頂著這麼熱的太陽?」顏蓁一把搶過他的傘,「我是在生氣!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喬登故意湊近她的臉很認真的研究,半晌仍不作聲。
「怎樣,看出來了嗎?」
「沒有。」他露出很認真的表情,「我只看見你臉上有雀斑,而且為數不少。」
「你,欠扁!」說著,顏蓁便用陽傘揮了過去,不過技術不好,揮棒落空。
喬登自然不會傻呼呼的站在原地挨揍。她追,他自然要逃,就這樣一逃一追,很快的,他們跑回屋裹。
顏蓁顯然下定決心不肯善罷甘休,她一點也不放松,追得他氣喘吁吁。
「好,算我怕了你行嗎?」喬登求饒。
「不行!」
「那要我怎樣才能以示歉意?不然我跳海算了。」
「你?」顏蓁指著他問。
「以為我不敢?」
「你敢嗎?」她不相信的反問著。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真是讓眼前這個小女人給瞧扁了,喬登二話不說,馬上街向陽台,只听見「刷」的一聲,他當真給它跳下去了。
喔,老天!顏蓁趕緊往陽台邊跑去,哪裹還有他的蹤影?只見浪潮洶涌著,或許是漲潮的緣故吧!還好是漲潮,否則像他剛才那種跳法,不見閻王才怪。
他會游泳嗎?顏蓁為自己這念頭感到好笑。這是什麼笨蛋想法?他從小到大與海為伍,都會開船了,哪有可能不會游泳的道理?懷疑她這只旱鴨子還合情合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