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原來這是姚雪避不見面的原因!她為什麼會知道?難道是……
「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跟她解釋。」品澤心焦如焚,那不過是一時沖動的想法,根本不可行,尤其在尚未探知姚雪心意之前,他怎敢擅作主張呢?
難怪所有人全臭著臉,張牙舞瓜地對他了。
「解釋什麼?解釋你要當爸爸了?還是委屈咱們姚雪做小老婆的決定?你以為你是誰呀?惡心的豬八戒!」柳柔臉色也不比歐蝶好看,一個晚娘、一個母夜叉,品澤置一有得受嘍。
「所有人都怪我,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所有怨氣化作勇氣,品澤吼出他的不平。
「該斷便斷,該留則留,像你這般優柔寡斷根本就不可取。」柳柔睨著他,眼中沒有溫情。
「沒錯!既要享樂就要負責任,男人最差勁的便是爽完了留下禍害給女人承擔。」歐蝶口出嫌惡之語,講得品澤氣憤不休。
「老天!我是跟淑雅上了床,可是我……我半途休兵了啊,誰知道她竟然就懷孕了……。」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柳柔已生養過兩個孩子,對這種事她的經驗自然比其他兩人多。
「當初我是自私地想印證與姚雪之間超強的吸引力是否純粹只是感官上的,于是我就跟淑雅上床,但情況實在有點糟……反正在我踫她的那一剎那,我就發現自己做錯了,淑雅完全引不起我半點興趣,所以我很快地抽身……踫了她卻什麼也沒發生,想不到事情竟會演變到如此不可收拾。」
當初之所以仍考慮娶淑雅,抱的是半放棄的決定。因為既然姚雪不可能嫁他,他又不可能再遇到一個能像姚雪這般吸引他且性生活契合的對象,那麼娶誰都是一樣的不是嗎?所以他才會決定娶淑雅。
之後與姚雪順利的發展是始料未及的,是以品澤亦是打算快刀斬亂麻地只與姚雪一人在一起。事實上自那一夜起,他就沒再踫過淑雅了,誰知道上天刻意要處罰他的移情別戀,給了他如此的處罰。
「你跟她上床幾次?」柳柔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後又問。
「一次,只有那一次。」品澤急于表示自己的清白,但這種清白豈是次數多寡所能展現的。
「沒騙人?」
「沒有!」品澤斬釘截鐵地說。
「怎麼回事?」一旁的歐蝶听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柳柔怎會對別人的性生活感興趣。
「等一下再解釋給你听。」柳柔暗示她稍安勿躁。
「我再問你,你對淑雅究竟存的是什麼心?」
「我對她早已不存在任何心態,如今只是為了要負責任而娶她,我不希望她把我的小孩拿掉。」這就是此事件中最大的關鍵。品澤也曾作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倘若姚雪對他真的完全不諒解,他也要讓淑雅把小孩生下來,即使是娶她。
「對姚雪呢?」
「我愛她,用盡所有來愛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像愛她那樣子愛一個人了。」
那樣真誠的眼楮,不像說謊騙人。
「可是你卻想了一個最差勁的方法來侮辱她,這叫她嗎?」歐蝶不相信地哼著。
「那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我會去做。我最後的底牌是——放棄姚雪,而與淑雅結婚,只是我必須得到姚雪的諒解。」品澤終于說出他痛定思痛後的決定。這輩子注定與姚雪無綠了。
但愛過總比不曾擁有過要好吧?
即使心中在痛,品澤也認了,這個結果對他們三個才是最負責的做法。他不能再自私地想魚與熊掌兼得,這樣做只會更傷姚雪的心,也對不起淑雅。
「這是你找姚雪的主要原因嗎?告訴她你的決定?」柳柔仍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是的,我終究是要辜負她,但我仍希望親自面對她的責難,我不要她對我存有誤會,尤其她是為了那樣的理由而離開,我必須跟她解釋清楚。」
「解不解釋都無所謂了,反正你都要離開,讓她恨你,不是比較好嗎?」歐蝶不以為然地冷笑。
「恨我會比較好?」品澤靜默。
「沒錯!恨你,她才能自苦悶的失戀中解月兌。如果因為諒解或不甘才放開你,她可能永遠也回不來她原來的樣子,反而更淒慘。」歐蝶解釋。
「是嗎?」品澤苦笑地想了半晌,終于下定決定地說︰「好吧,就讓她恨我,我本來就該被恨。」
「謝謝你們的提醒,我不會再找姚雪,也不會再來打擾了,就讓我跟她的感情寫下句點吧。」說完,品澤站起身,下定決心地說。
「你要負起你該負的責任嗎?」柳柔仍坐在沙發上揚著頭看他,要看看他的誠心究竟有多少。
「是的,我將盡快迎娶淑雅,給她該有的名分。」品澤從來就不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不然他早逼淑雅墮胎,也不會一直留她在身邊。他只是放不下姚雪,如今姚雪的出走,無疑是逼他早下決定,而他亦不負姚雪的期望,做出決定。
「不會改變?」柳柔質疑。
「不會改變。」
「好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柳柔站起身,月兌掉渾身的針刺,接近溫和的客氣送品澤到門口。
「謝謝你,姚雪……請你多照顧了。」品澤意味深長地說。
「沒問題,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自會多幫她,你放心。」
「謝謝你。」踩著沉重的步伐,品澤獨自走向他所選擇的路,不能說無怨,但至少是無悔。
品澤一走,柳柔立即回到客廳拉著歐蝶說︰「這事有鬼。」
「什麼有鬼?」
「淑雅懷孕的事。」柳柔一臉的興奮,仿佛發現世紀大寶藏般。
「懷孕就懷孕,這種事騙得了人嗎?」歐蝶全然不理,月兌了鞋也橫躺在沙發上。
「這要看對象是誰啦,尤其是品澤那種傻瓜,想騙他易如反掌。」柳柔走到歐蝶身旁,在她耳旁嘀咕老半天。
「什麼?你是說……不會吧?」歐蝶跳起來,一臉的不置信。
「沒有精子,哪來受精卵?」柳柔則敲她的頭。
「你怎知道沒有精子?你又不是神。」柳柔說的沒錯,但這世上又有哪件事是絕對的呢?
「所以說就要證實啊。」
「你傻啦?如果她是假懷孕,肯讓人證實嗎?」歐蝶瞪了她一眼,又往沙發上躺。
「那就要施一點小鱉計嘍。」柳柔笑得好甜、好賊。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手段卑鄙一點,應該仍值得原諒吧。
「你在計畫什麼?」歐蝶被她的笑惹毛啦。
「你別管,只要配合就好啦。」
「喂……」
歐蝶的叫嚷淹沒在柳柔堅毅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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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下午,淑雅在其住處收到一束玫塊花,上面還附著一張小卡片。淑雅雀躍地快速看過卡片上的字,被浪漫沖昏頭的她壓根兒沒有多思多想,便急急地依照卡片上所寫,沖出門去。
這些日子,品澤為了籌辦婚禮忙得不見蹤影,甚至連電話也很少;偶爾打來,除了幾句客氣的問候,聊的話題亦少之又少,更別提見面了。
淑雅旁敲側擊,知道品澤已跟姚雪正式分手,想來他的心情必十分沮喪,基于此,淑雅體諒地未對他的冷漠發脾氣。
只是——懷孕的事該怎麼解釋呢?雖然品澤已決定要娶她,沒有再提起帶她上醫院檢查的事,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什麼時候要曝光可料不準。
尤其品澤老是以孩子為重的客套話拒絕她的求歡,讓她百般泄氣。沒有上床,哪來孩子呀。
品澤拘謹、嚴肅得一如老和尚般,淑雅只能暗自焦急,于是開始大動腦筋,想出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