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蝶,我不知道……」姚雪恍然大悟,急著想懺悔,但錯誤已經造成。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不過我的立場需要講清讓你知道︰第一,朋友的男人,我沒興趣,也沒意思去招惹。第二,個人口味不同,品澤不是我要的類型,就算送給我,我也不要。」
「歐蝶,對不起……」
「如果你覺得我很隨便,隨便到會去勾搭你的男人,那麼咱們之間的友情便到此為止,再繼續下去就沒有意思了。」歐蝶站在門口,撂下這句話後便氣鼓鼓地甩頭離開。好朋友的刻意責難通常更傷人的心,所以歐蝶十分失望地離開,第一次感受「重色輕友」這句話的深意。
「歐蝶!」姚雪心痛、懊悔地大喊,但歐蝶怎麼樣也不肯回頭,顯然她很嚴重地受到了傷害。
「你正在重演品澤曾對你做過的指控,你知道嗎?」始終靜默的士胥,責怪地說。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無心……」姚雪惶恐地拉著母親的手,求她認
「沒關系,媽媽再找歐蝶,替你向她道歉、解釋,歐蝶是個乖孩子,她會听我的話。」姚灩安慰地握緊她的手。
「都怪品澤,沒事找她問東問西,全都怪他害我失控。」能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是件極過癮的事,姚雪任性的個性教兩位長輩看了直搖頭。
「你也該收斂脾氣啦,整天霸著自己理直氣壯便對他頤指氣使,這種感情如何維系長久?品澤目前對你確實內疚滿月復,但又能容忍你的無理取鬧多久?他是個男人,三十幾歲的男人,他有智慧、有前途,是非公道懂得評斷,像這樣的男人絕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別讓他有理由說服自己放棄你,也別讓你自己變成沒知識水準的潑婦。」
一路看過品澤用心彌補錯處、姚雪變本加厲的任性,姚灩不得不教訓她的寶貝女兒,疼愛她就不會寵她。
「潑婦?,你說我像潑婦?!」簡直要宣告世界末日了,姚雪雙手捂著臉。
「姚雪,你在男人堆中吃香太久,也被男人寵壞了。男人也許會被你的潑辣一時迷惑,可是相處久了便會紛紛棄械而逃,因為你太自我,太任性,而男人需要的是關心,是溫柔貼心,誰喜歡交個女朋友天天對他發脾氣?又有誰願意接受像是月兌韁野馬的女人當妻子呢?」
「我……」姚雪想辯白,卻說不出話來。
「感情這回事就像一盆花,既需要男人的泥士營養,也缺不得女人的水源灌溉,不管是土或水,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方,感情便像花般枯死。」
「但是有土有水,花也未必可以長得美麗,何時該施些肥補充土的養分,每天要澆多少水,何時澆,都是需要用心。」
「姚雪,乖女兒,喜歡品澤便要對他付出真情與關懷,雙方有來有往,彼此都各得所需,感情才能持續呀。」姚灩不厭其煩地訓著她,躺在床上的姚雪則冷冷地望著天花板。母親的話像細菌般,有效地侵襲腦干,教她不想也難。
「好好想想吧。」
姚灩與士胥雙雙退出病房,留給姚雪思考空間,不想打擾她。
姚雪不是個不懂事的女人,只是以己為尊的思考模式太久太久了,反倒使她有點不知所措。原來她的行徑真有其可議之處,唉,看來該是結束荒誕年代,跨向新旅程的時候了。
「不過是將架子放掉,應該不難吧。」姚雪心想。
失去任性的機會可以換得幸福,其實這項交易劃算得很,聰明的姚雪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呢?是以她痛定思痛,決定來個三平四反,清算不好的自己。
這改變究竟好不好呢?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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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必在醫院陪姚雪直到天亮的品澤,總是半睡半醒地守護姚雪一整夜後,才在特別看護或姚灩接班後才疲累地回家更衣,準備當天的教學準備工作。
這一天,品澤如往常般回到住處,門一拉關,便聞到一股慕思特有的香味,他皺著眉,知道淑雅一定在屋內等候。
帶點歉意,品澤走進客廳,如預料中地看見淑雅委屈憔悴的模樣。他的歉意更甚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舉棋不定,又受不了姚雪的強烈誘惑,如今也不會置他與淑雅到此地步。
「淑雅,最近好嗎?」錯在自己,他又能怪誰呢?只是這團混亂糾結的感情線,究竟該怎麼理清才算對呢?
「不好。」淑雅委屈地直掉淚。品澤竟然將她忘得干干淨淨,仿佛她再也不存在似的,就連懷孕一事也全不看在眼里;不僅人沒到,連電話也沒打過一通,這樣差勁的待遇讓人欲哭無淚。
「對不起,因為姚雪出車禍住院了,所以……」品澤真心誠意地道歉。
「又是姚雪?難道她比你未出世的孩子重要嗎?」淑雅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多日來的委屈全涌上來。如果他是為了其他事忽略她倒好,為了姚雪,他竟然可以為了姚雪置她于不顧,這樣的男人太爛了。
「你確定了嗎?確定你懷孕了?」品澤驚慌地直問。
「沒錯,我上醫院做過檢查,而且我也告訴了你父母親這件事。」
淑雅根本沒有懷孕,她只是嘔氣的說,不過她確實曾向品澤的父母敲邊鼓,暗示懷孕的可能性。
「啊?你告訴他們了?誰叫你告訴他們的?!」仿佛被人踩住尾巴,品澤氣怒卻又無法伸展情緒,終究逃不開地做困獸之斗。
「我能怎麼辦?整天找不到你,我既傷心又擔憂,懷孕的事再不解決,等肚子變大了才來說嗎?」淑雅傷心欲絕地大吼。
「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會把事情做出解決,但……你為什麼要把我的雙親扯進來呢?只是讓混亂的局面變得更糟啊!」搔著頭,品澤氣淑雅的自作主張。
自從淑雅對他提出分手後,品澤對她便有著極深的芥蒂,更別談事後發現她曾懷孕墮胎的事。雖然淑雅除了知識水準不高外並無其他任何缺點,但她自私自利的心態卻展現得極明顯。品澤十分後悔當初竟為了印證與姚雪的特殊感情而與她上床,使得他從此陷入泥淖中無法自拔。
糟糕的是淑雅果然懷孕了。天哪!他該怎麼辦?!
是該為了孩子而犧牲自己的幸福?還是為了幸福而犧牲孩子?
「我問你,如果我只是為了孩子而娶你,但我不愛你,你仍要嫁給我嗎?」品澤如枯萎的老樹枝,蒼涼地站著,卻不望她。
「要!」淑雅想也不想便急著回應。只要男人肯對她負責任,是不是愛她並不重要。淑雅的心態就像古時候的婦女般,時候到了便該嫁,嫁給誰卻不怎麼重要,重要的反而是結婚後的生活。
「為什麼?難道你喜歡過沒有愛情的婚姻生活?」
「只要我愛你就夠了,丈夫是天,我怎敢奢望讓天眷顧我呢?能夠長存于你的身旁我就滿足了。」淑雅溫和地笑著擦拭淚水。也許她的作風惡劣,但她只是想守住原本就屬于她的東西罷了。
懷孕一如保險櫃的作用,無非是想防御宵小將她的品澤給偷走,實在也沒什麼好內疚。
「我可以娶你,但是我有條件。」一切已成定局,品澤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無法開口要求淑雅將小孩拿掉。
「什麼條件?只要你肯娶我,我都無所謂。」淑雅開心地撲進品澤懷里,但他輕輕地將她一推,遠離她。
淑雅愕然,帶著落寞,依舊立于原地。對于男人施加于她身上的種種,她從來只有逆來順受的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