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有一件事存在我心里很久,我一直想問,卻不知……」
「問吧,結婚就跟買東西一樣,事前先琢磨清楚,事後才不至于反悔。尤其又是在不能退貨的情形下。」姚雪直爽地坐起身,與品澤面對面。
「你經常玩‘一夜’這種游戲嗎?」品澤猶豫片刻,還是說出口。男人終究是男人,說他不在意女友的過去是不可能的。
姚雪鎮定地看著他。這問題早在她意料之內,只是沒料到他竟會拖到向她求婚後才問及,這是不是代表娶她比什麼都重要呢?
「為什麼要問?如果你認為我是個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娶我?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姚雪不慍不火,十分平靜。
「我……」品澤訕然。
是呀,為什麼要問?知道了答案又怎樣?放得開她嗎?一切只能賭賭看,賭賭自己的運氣和姚雪的本性。
「對不起,這問題我收回。」
「你不信任我,你怕我在婚後仍然持續荒唐,對不對?既然你有此疑慮,為什麼不干脆放棄呢?何苦將你的下半輩子賭在一個不安上呢?」姚雪遲遲不想將真相公布,是因為她太了解一個人如果已有成見,對他再講什麼實話都沒有用了。
有些女人喜歡用壞的表相來掩飾自己,實則冰清玉潔,就像柳柔一樣。
她呢,則是看膩人生百態,想收心卻沒有容她的地方,便隨波逐流。事實上她比誰都渴望過著平淡平凡的生活,只是一直找不到讓她這麼做的理由。
如今,品澤卻不失為一個好理由。
「因為愛你才會在意這些,我怕失去你呀。」品澤伸出手想抱住姚雪,但她就像天上的月亮那般,摘也摘不到。
「不要用‘愛’的字眼搪塞,這個帽子太大了,扣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姚雪靜靜地搖著頭。「如果我的行為舉止教你無法釋懷的話,勉強在一起,我們也不會有幸福的。」
有多少慧眼識英雌的男人,懂得在一堆污泥中尋出美麗的蓮花呢?至今只有文森一個讓她服氣。他是真正接納柳柔、愛她的所有,所以他們才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姚雪……不要用這種語氣,不要再將我排擠于外,對愛情,我知道我仍待學習,尤其是對你的了解。唉,你不應該誤解我,畢竟我們的開始是……所以我……」品澤支吾其詞,他們之間開始得太不正常了,所以難怪他會擔心受怕。
「告訴我,你打算將來怎麼解決不信任我的問題?是在我身上寫下警告標語呢?還是將我關在家里足不出戶?又或者什麼也不做,成天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姚雪失望的情緒全寫在臉上。為什麼她不喜歡上跟她同類的男人呢?偏偏看上這個清朝古代人。
愛情恁地麻煩呀。
「不,學習和溝通是我表現誠意的一種方法,我只能說我必須更深入地了解你,學習去適應你的生活方式,當然你也要花點精神適應我的。如果我做得不好,不如你意,我們可以溝通商量出最好的辦法,前題是在不分手的狀況下。」品澤急忙地說,言行之間無半絲勉強。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委屈自己呢?」以她對品澤的了解,他對她已做了最大讓步,但這又能持續得了多久呢?
「因為我愛你呀。」
愛情真的很偉大,能讓人把原本不喜歡的東西變喜歡,把不能接受的觀念全改變,多可怕呀!
還有什麼能比這答案更收服人心呢?姚雪的心有些許感動,于是她撲向前緊摟住品澤,兩人滾落床鋪,被愛溢滿的身心更加激動起來,不片刻,什麼都不能想的他們又狂亂地撫觸對方,一次比一次激動,一次比一次更加欲罷不能……
、,有性也必有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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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淑雅的嚴厲指控、怒罵,品澤皆一一承受下來,雖然他面有愧色,但心情是輕松的。
「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要她干什麼?你不怕她給你戴綠帽嗎?」淑雅的怒罵越來越偏離軌道,全朝姚雪作人身攻擊,這點教品澤無法忍受。
「請你不要批評姚雪。我們之間只有我是罪人,是我定性差,受不了誘惑,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品澤一肩扛起所有的罪過,但是三角戀情原本就更傷情人的心,如果只是單純的分手,可能還沒這麼教人憎惡痛苦,偏偏……唉!
「我哪一點不好,哪一點比不上她?你不也跟我上床了嗎?為什麼要解除婚約?我可以容忍她的存在呀!」說完,淑雅便開始流淚。如果當初她不是這麼堅持要跟他上床,他也不會遇到姚雪,也不會什麼都不說地就回頭找她,再跟她纏綿一次。
雖然她隱約覺得品澤跟她恩愛的時候心不在焉,草草完事,但她已很滿足了,如今卻要她放棄這麼好的對象,她哪肯哪!
之前所以鬧分手,是因為她太擔心品澤對她不是處女的身分起莫大反感,是以她干脆先行解除婚約;但現在品澤對她的身分已毫不在乎,她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呢?不,她要堅持到底。
「對不起,淑雅!我是真的愛她,我不能……請原諒我。」坐在公園里的涼椅上,品澤站起身對她一頷首,打算就此結束。
「不行,你不可以,你不能娶她!」淑雅飛奔上前摟住他,在身體接觸的一剎那,一個念頭頓生。
「淑雅,對不起!我必須……」
「我的月事遲了。」淑雅緩緩丟出一顆炸彈。
「什麼?!」如雷般痛擊品澤,他頓時腦筋一片空白,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說,我可能懷了你的孩子。」淑雅扳過品澤剛俊的臉孔,無辜地說。
「什麼?!」品澤簡直要暈了,他氣急敗壞地抓著淑雅的手臂,吸著氣地問︰「什麼叫可能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我們不過一次……而已呀!」
「你沒听說過處女不小心坐了沾有的馬桶蓋就懷孕的事嗎?這種事是說不準的。」淑雅擰著眉,更加無辜。這種事電視新聞常播。
「怎麼可能!」品澤放開她,搔著頭在附近踱步。天哪!事情怎會搞到這地步呢?!這叫他如何收拾?
「是真的,我的月事遲了。」淑雅說得都快哭啦,但顯然時機不對,她的話教人質疑。
「遲了也可能只是延後來,不一定是懷孕對不?」品澤雖是書呆子,但也不全然是個傻瓜。
「……」淑雅靜默。
「走,我帶你去做檢查。」說完,品澤拉著她跨大步地走。
淑雅急急甩開他的手,辯稱︰「只晚了兩天,就算要驗孕也必須超過十天呀。」
「你怎地如此清楚?」驗孕需十天的事怕不是一般常識吧?尤其對淑雅這種沒念過什麼書的女人來說。
「我……我……我媽……」淑雅急得滿頭大汗,以她的機智怕騙不過品澤這個聰明人,尤其保守的鄉村婦女是不可能傳授這些訊息的。
「嗯?」品澤嚴厲的一哼,嚇出淑雅的實話。
「我——我曾經歷過。」淑雅囁嚅。
「你懷孕過?」這念頭教品澤一驚,清純的淑雅真叫他大開眼界啊!
「拿掉了,所以……所以……」
「為什麼?」品澤瞪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只是玩弄我的感情,一听見我懷孕便嚇跑了,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所以我不得不將小孩……拿掉。」淑雅委屈地流著淚。當初她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女孩,又是在鄉下長大,沒念過多少書,怎麼懂得男人有些是惡劣的狼呢?說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