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說不出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這樣安全吧,雖然他不是怕事的性格,但遇到杰利後處處受限,讓他在心情上多少受了點挫折。
現在小舞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多希望她可以醒過來,與他一起面對這一團亂七八糟的狀況,但旋即他又為自己這麼樣的想法感到可恥,他可是堂堂男子漢噯,遇到事情竟想要女人幫忙,實在太差勁了吧?
翻個身,子鳶讓自己可以看著小舞,想了想,握住她的小手,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十章
子鳶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不清楚是什麼地方,一切都不像第一次清醒時一樣茫然,但值得高興的是,身旁的小舞也醒了。
她黑黑亮亮的眼珠子濕濕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你醒了?」她清亮的聲音就像一劑清醒劑。
「嗯,你也醒了?」
「嗯。」
兩人互看一眼,四目相交之後,又很快的分開,然後,目光再次踫觸,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意外的,她點點頭,「八天。」
「你知道?」
「是啊。」小舞眨眨眼,「其實我好幾天以前就醒來了。可是你還在睡,本來我是在你床邊等的,可是杰利叔叔要我多休息,所以……每天我就睡著等你醒過來。」小舞一邊說一邊扳動手指頭,「所以,已經八天了喔。」
「你剛剛說你比我先醒過來?」子鳶覺得腦中又是一團亂了。
「是啊。」她很快的說,「這幾天每天我都去看你如果你沒有醒,我就乖乖的吃藥睡覺。」
子鳶皺著眉頭,這一切怎麼跟杰利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呢?「吃什麼藥?」
小舞的臉紅了紅,睡覺的藥,因為如果不吃藥的話我會擔心得睡不著嘛,所以,杰利叔叔就給我藥吃。「
‘’噢。,‘子鳶有趣的看著臉紅的她,自然的便把額頭貼在她的小臉上,「哈哈,你真會臉紅。」
「嗯。」小舞被他弄得有點癢,小聲的笑著。
「啊,現在不是玩的時候。」子鳶很快的離開她,然後一個翻身坐起來,原來他與小舞還在床上,小舞見他起起來也跟著坐起。
「有什麼不對嗎?」
「什麼都不對!」子鳶兩腳懸在床上,他在找拐杖,「杰利騙了我,他說你的身體太差了,所以一直沒有醒過來。」
小舞看看自己,「嗯,我的身體是不很好,可是,我早就醒來啦,杰利叔叔為什麼要騙你呢?」
「是啊。」子鳶看到放在床邊的拐杖,拿到身邊之後,推了推她的背,「你下去幫我一下。」
「噢。」小舞輕巧的落在地上,挽著他下地,他的腿有點麻,吃力的在房里繞圈圈想要消除麻意,「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問他」
「好啊。」
繞著繞著,子鳶想起了昨天杰利的建議,覺得現在應該先問問小舞,可是,一想到那樣的事情,表情便不自主的古怪起來,「小、小舞。」
「嗯。」小舞一直扶著他,听到他叫她,自然的抬起頭。
看著半仰著面的她,他發現杰利至少有一件事沒騙他,她是真的變矮了,「咳咳。」他清清喉嚨,「小舞啊,這個,杰利說,要醫好你身上的疤,你可能必須要……要……」
「要懷你的孩子?」小舞小小聲的幫他接下去。
原來杰利早就跟她說過了?他訝異的問︰「嗯,你願意嗎?」
小舞很快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咳……咳,我也……我……」問題怎麼又丟到自己身上了呢?子鳶支支吾吾了片刻,舌忝舌忝干干的嘴唇,「你想怎麼樣也是你的事,我、我只想跟你說,我一點都不在乎你身上的疤,如果、如果你在乎的話,我會幫……幫你的。」
子鳶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樣沒有用,不過說幾句話嘛,竟然說成這個樣子,感覺起來好像這個男人很沒擔當一樣。
「謝謝。」小舞的聲音比剛剛更小了,但是,听起來還滿高興的。
「嗯。」子鳶試著讓自己更沉著一點,「好了,我們去問杰利為什麼要騙我們吧。」
「好。」
小舞偎在他身邊,感覺嬌小而孱弱,可是杰利卻說她……算了,杰利這個人不對勁,杰利的話還是不要全信的好。子鳶拍拍她的手,「小舞,你知不知道杰利跟你的關系?」
小舞認真的看著他,「我跟他有什麼關系?」
「沒……沒什麼。」他想想,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讓杰利跟她說吧。
「噢。」
「咦?」兩人正想要出門,子鳶突然指著那片玻璃叫了起來。
小舞順著他的眼光看,杰利正匆匆忙忙的往這里移動。
「啊,杰利叔叔來找我來了。」她趕快拉著子鳶又回到床邊,那里是最能夠看清楚窗外的地方。
「不對。」子鳶瞧了瞧下了個結論,杰利的表情相當驚慌,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但當杰利一見到他們兩個,臉色就變得篤定得多,他在那片窗前的走道上站定,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按鍵,很快的按下去。
子鳶正在思索著杰利這些行動的意義時,轉角處又出現了另外一群人。
「是鷹哥哥!」鷹哥哥怎麼過來了呢?他為了找他們追到南極了嗎?子鳶在心中暗忖。小舞細細的眉輕輕蹙起來,她還記得大鷹對有明顯的敵意,而且,她算是站在杰利這邊的。
「鷹哥哥!子鳶忘情的大叫著。
但子鷹好像沒有听到他的聲音,他身邊那些人也沒有听到,事實上,子鳶發現他們也沒有看到就在這一大片玻璃里面的兩個人。
「可惡,杰利那個老小子剛剛卻了手腳。」想起剛剛杰利的舉動,子鳶現在明白了,他一定是用了一些偏光的特性,讓外面的人無法看透玻璃里面。
「什麼?」小舞還是無法進入情況。
外面的兩批人已經開始對話了。
「杰利,你把他們兩個弄到哪里去了?」子鷹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迷你槍,槍口對著杰利,子鳶記得那是奇奇的爸爸金生的作品。
杰利溫爾的一笑,「找人不是你們的專長嗎?怎麼找上我們冑武門了?」
「哼。」子鷹寒著臉,搖搖頭,「我已經在上面看到小鳶的實驗室了,我們就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杰利還是在笑,而且表情變得更溫和,「你既然知道小舞他們在我手中,那麼。」他大膽的走到子鷹身邊,伸手按下了子鷹的槍口,「把這個玩具收起來吧。」
子鷹停頓了兩秒,然後將迷你槍收回懷里。
「這樣不是好多了?」杰利把兩只手插入褲袋里,故做輕松的說,「好啦,你想要什麼?」
「他們兩個。」
「好啊,你拿什麼來換呢?」
子鷹抱著胸靜靜的看著他,杰利也是一臉沉著,兩人就傢是在閑話家常一樣,「你想要什麼?」
這次輪到杰利沉默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兩道銀眉也在靠攏中。
子鷹注意著他表情的變化,然後說︰「你想要的東西,失去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都辦不到。」
杰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光芒,「你還知道什麼?」
子鷹將重心換到另外一只腳,酷酷的說︰「我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相當凝重,在玻璃另一邊的子鳶感覺得到,兩個人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莫名其妙的對話,但彼此之間已經撕破臉了。
「子鳶,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小舞緊緊抓著子鳶的手臂,緊張的看著窗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開口說話的兩人。
「噓。」雖然明知外面听不到的聲音,可是子鳶還是命令小舞不要開口,眼前的形勢頗一種一觸即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