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利溺愛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舍的移開目光,對著子鳶說︰「這些我們進去再說吧。」
子鳶朝杰利點點頭,小舞也學著樣兒點點頭,子鳶明顯的感覺到在杰利身邊,小舞好像自在活潑了許多許多,她一手挽著杰利,一手挽著他,幾乎是跳帶著兩個人進入老喬的五金行。
老喬的五金行和兩年前子鳶最後一次到這兒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杰利並沒有多加一點東西,也沒有減少一點,杰利拍拍子鳶的肩,「我等著老喬把身體養好,再把店還給他。」
「啊?」想不到杰利地這為老喬著想,子鳶不禁對他另眼相看,「謝謝。」
杰利也想不到子鳶會向他道謝,呆怔了會兒,便哈哈大笑,「你比你哥哥坦率多了。」
「鷹哥哥是鷹哥哥,我是我,為什麼我們兩個要比呢?」
子鳶不以為然的說著。
杰利又愣了一下,「說得也是啊,哈哈哈。」
子鳶有點不喜歡他這樣的笑,但是,笑畢竟要比別的表情好,小舞雖然不明白兩人之究竟在于什麼,但看到這麼開心的杰利,也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我想,我大概可以明白你們過來的目的。」姜是老的辣,杰利自己把話給挑開了講。
「喔?」
「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我有點東西給你們看。」杰利話鋒一轉,右手指櫃台里面,只要是常客都知道,那里是店里的禁地,老喬從來不讓人進去的,就算是往里面多看一眼,老喬也會生氣。
照子鳶的個性,他是怎麼樣也會往里面瞧一睢的,只是,老喬實在厲害,兩百磅的身體往里面一佔,只要他不離開,旁人想要看到什麼都難。
「要到這里面嗎?」子鳶有點興奮,好像可以看到一些老喬的秘密。
「你別這麼高興,我要帶你看的跟老喬無關,那老黑不讓你們這些小表進去只是因為他在櫃台里放了他全家福的照片,還有他幾個兒子、孫子的照片罷了,他怕你們這些小表看到了捉弄他,你也曉得他這個人,死要面子。」
杰利說得沒有錯,如果老喬真的在里面放了他家人的照片,他是會拼了命不讓他們看到,只是,杰利怎麼了解他?
「你跟他很熟?」
「還好啦,當年他跟我們是一路的,只是後來他月兌離王朝了。」杰利輕輕一筆帶過他與老喬的關系,然後再度指指櫃台,「現在這里面讓我小小澳動了點。」
「喔?」
「嗯。」跟著杰利,三個人魚貫擠進小小的櫃台中,杰利拉起一扇小門,里面出現了一道樓梯。
子鳶驚訝的看著這個與他那棟房子幾乎一模一樣的樓梯,小舞像是識途老馬般的介紹著,「子鳶,手術室就在這里面喔。」
「噢。」看著窄的樓梯,子鳶不知自己要怎麼下去。
杰利對小舞輕快的答應著,伸手架著子鳶的腋下。
子鳶覺得不好意思,正想拒絕,她竟然把他整個人舉起,輕輕的扛在肩上,他一驚,嚇得想要跳下她的背,卻被她小小的手按得動彈不得。
「子鳶,你不要亂動嘛,這樣我也會摔下去的。」
小舞嬌澀的語調與那一身怪力適成反比,略暗的光線下,子鳶覺得這一切怪極了。
「小舞,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子鳶的喉嚨緊緊的聲音也很難听。
「啊?小舞好像並不覺得,」會嗎?也對噢……「
「小舞,不要想別的,先下去再說!」
杰利的聲音比平常還要柔上好幾倍,子鳶從心底升起一種暖暖的感覺,好想要沉沉的睡去。
小舞扛著子鳶,很快就落了地,她小心的把他放下,他慢慢站穩後,杰利才下來。
「小舞,你挺厲害的嘛,力氣這麼大?」子鳶有點悻然。
「你不喜歡?」小舞怯生生的,他不喜歡她的部分好像愈來愈多了。
「也不是啦。」不想看到她臉上受了傷的表情,子鳶快快的否認。
「你們在聊什麼?」杰利臉上帶著笑容問。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小舞的力氣有這麼大。」子鳶覺得沒理由隱瞞這段對話。
「子鳶好像不太高興我有這麼大的力氣。」小舞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雖然她把子鳶搬進搬出也好幾次了,可是每次她都沒有深思過,這次被子鳶一點,她才發現自己的氣力確實是大得不尋常。
「沒什麼啊,這是你與生俱來的。」杰利說到與生俱來四個字的時候,特別加重語氣。
子鳶眼中閃過一絲了解,是了,這是小舞的能力。
讀出子鳶的想法,杰利點點頭,不再多作說明,倒是小舞咀嚼著與生俱來這四個字,一臉茫然。
「好啦,不要在這里說話,我們到里面去吧。」杰利輕輕推著兩個年輕人的背,三人各依著自己的步調往前走。
五金行的底下沒有多大,到處都是積放的貨物,子鳶不明白為什麼杰利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在櫃台底下又開一個入口,不久,三人便走到盡頭,他正想開口詢問,盡頭的牆壁自動彈開了,牆外緊緊接著一輛醫療車。
「咦?」小舞發出奇怪的聲音,「杰利叔叔,這里怎麼跟我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前兩次她一到地下室便被帶到一間大大的,像醫院手術室的房間里,不像這次,還經過一堆五金雜貨。
「噢,我們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所以就做了整理,本來如果今天你們不來的話,我也會過去把你們帶走的。」杰利拉著小舞上車,又和她兩人一起扶著子鳶上了對他而言過高的車門。
三人坐定之後,車子便開始移動,這下不僅是子鳶,就連小舞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勁。
「你要帶我們到哪里去?」她不安的問。
杰利揚眉,「我要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
「喔?」子鳶警戒的看看四周,這是輛普通的救護車,不知道杰利從哪里開的,也不知道杰利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你們不要緊張,睡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睡一覺?」
杰利的手往兩人眼前一晃,小舞與子鳶就什麼感覺都沒有,失去意識了,因為杰利會用幻術,讓他們暫時昏睡。
一覺醒來,子鳶覺得好惡心,干嘔了半天,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轉轉還不怎麼靈動的眼珠,他打量著周圍,這里是……他在洛杉機的地下室?
記憶的片段一件一件慢慢回到他的腦中,難道說,小舞搶銀行、老喬就是杰利這些事情統統只是一場夢嗎?
晃晃兀自混沌的腦袋,子鳶再次觀察四周,他現在是坐在電腦椅里,身旁熟悉的實驗器材都一樣,不多不少,外型已經大致確定的成品也放在一樣的地方。
可是。還是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他輕叫一聲,打開面前的電腦,終端機上顯現出的時間是……一星期後了……七天?那麼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舞呢?杰利呢?這里是哪里呢?
旋轉著椅子,子鳶撐著電腦桌要站起來,但無力的兩腿虛弱得挑撥不住身體的重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腿,石膏還是好端端的上著。只是沒有力氣了。
陷在椅子中,他吃力的喘著,正在思索如何走出這間房間時,大門「呀!」一聲打開了,杰利光鮮亮麗的走進來。
他的臉色好得不得了,銀灰的發絲也一根一根的發亮,「小鳶。」他很有精神的喚著子鳶。
子鳶瞥見他,心里一顆大石頓時放了下來,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作夢,剛剛有一瞬間,他好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大夢,沒有小舞、沒有杰利、沒有群英亂舞,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鳶少爺在實驗室里的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