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就是美娜等待的男人?
‘我只是想問你,她過得好不好?’
‘生活方面大致上還可以,不過,我知道她的內心很不快樂。’爾玲實在的說。
‘喔!’他微露痛苦狀。
‘哎呀!糟了!現在幾點了?’爾玲突然大叫起來,她第一天上班……
‘大約十點半了吧!’他抬起手,看了表後說。
‘什麼?!’爾玲大吃一驚,快步的步出醫院,‘我罰你載我去公司。’
‘好,我義不容辭。’他笑笑的說。
他想她大概會在美娜面前多說些好話吧!
‘你可知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也!’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一路上,爾玲一句話都不對他說。她立刻打開門準備下車,他卻開口了。
‘小姐,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告訴美娜我來找過她?’他誠懇的哀求著。
‘好吧!我走了。’她輕輕的關上車門。
***
爾玲一回到家,意外的接到易凡的電話。
‘爾玲,你干嘛給姝曼亂出主意?’
爾玲快樂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她不悅的說。
‘爾玲,你明知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易凡心痛的說。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在場呀!’爾玲存心氣他。
‘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呢?’易凡采低姿態。
爾玲頓時傻住了,到現在,她仍不曉得要他怎麼做,自己才能原諒他……
‘我不會再與她見面,你用不著擔心。’她氣悶的說。
易凡話未說完,爾玲已掛電話了。他難過得不能自己……
***
一個多星期下來,爾玲對自己的新工作已能駕輕就熟。
今天只有她一人當班,因為同事曉梅早上臨時打電話來請病假。
這時,已快接近中午午休時間,爾玲想大概沒客人光臨了,所以,她把帶來的零食和書本放在桌上,一面大方地吃起來,一面低頭看著小說。
不料,電梯門一開,有個人走了進來。
由于爾玲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的小說,根本沒注意到旁人的一舉一動。
‘小姐,我找你們總經理。’那來人說。
小說內容正精采,使得爾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遂頭也不抬地說︰‘等會兒。’
那人沒有移開腳步,直站著等她抬起頭。
最後,她終于抬起頭來,卻立刻怔住了——
‘你……’
‘你……’易凡顯然比她更驚訝。她怎麼會來這兒上班?而且,這麼巧被他遇到了!
‘你找總經理?請問有沒有預約?’爾玲不知該如何,就被他踫個正著,不得已,她只好公司公辦。
‘你怎會來這兒上班?’易凡口氣微慍的問。
‘朋友介紹的。’
‘我不準你上班,你……’
‘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
‘你憑良心說說,我有沒有資格?’易凡正視著爾玲,他要她老實的說出來。
她退縮了,她覺得易凡變得好凶!
看見爾玲害怕的模樣,易凡就緩和了語氣說︰‘我進去找一下你們總經理,你等我一會,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易凡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要爾玲不容忽視的樣子。
爾玲再也吃不下剛剛吃得津津有味的零食,也看不下剛剛全心投入的小說了。她想她慘了,她從未看過易凡對她那麼凶過,她該怎麼面對這樣的他?
就在爾玲沉思的當兒,易凡又來到她面前。
‘爾玲,我們去吃午餐。’易凡霸氣的說。
‘好。’爾玲不敢違抗,慢慢地收拾東西,站起身。
***
易凡看著有點瘦的爾玲,不覺心疼起來。都是因為他,因為他的胡涂,才致使她離他而去。
易凡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爾玲扭怩了一下,但易凡仍不為所動的緊握著。
‘想吃什麼?’易凡問。
‘你想吃什麼?’她反問。
好熟悉的對話!回想以前,他們總是這樣,而他的回答總是——
‘先回答的人不用出錢。’
他們想視而笑,真的,就是這一句。
‘我們到「金池塘」好嗎?’
‘嗯!’
他們愉快的用餐,雙方不時地抬頭看向對方。
‘你到我們公司,有事嗎?’爾玲開口問。
‘你們董事長是我伯叔輩的長輩,他請我到貴公司演講,現在正洽談中。’
‘那也不必如此大駕光臨,電話聯絡就好了。’
‘我很久沒看見你們總經理,所以親自來拜訪他;真是不虛此行。’易凡昧深長的說。
爾玲想起他先前的話,態度堅決的說︰‘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繼續上班。’
‘爾玲,听我的話,難道你不知道我心疼嗎?’
‘拜訪你不要再說了。’爾玲捂住耳朵,甩著頭,再看易凡一眼,就站起來走了。
易凡無奈地望著她離去。
***
‘學長,這麼早就來了?’
‘今天我遇見爾玲了,我還是覺得她最能稱職的工作就是家庭主婦,以及創作一些作品。’
‘我也這麼認為。可惜,她說她已沒了那份心思。’
‘拜托你,得幫幫我。’易凡要求著。
良柔看了易凡一眼,說︰‘學長,你該听了前天答錄機的內容了吧!有個愛慕者每個星期中的小周末總會送她一束花,使她開心得不得了。’
‘我知道。’
‘你不吃醋?’良柔十分好奇。
‘這還用說嗎?但是我相信爾玲對我的感情。’易凡口氣有‘酸味’。
他又想著,他要怎麼做才能再讓她回心轉意,重回他的懷抱。
爾玲走後,他一直讓他們的臥室維持原樣,而且那夜起,他從未單獨睡在那,床上依舊是他們往日的棉套,梳妝台抽屜內也還是她走時沒帶走的物品。他不是怯懦不敢面對她離去的事實,而是覺得那臥房是屬于他們倆的世界,她走了,他不想獨自擁有它;只想有一天她回來時,這個房間依舊像往日那般,有她和他熟悉的感覺,那該多美好溫馨!
‘學長,要開始看診了。’
‘那麼快?幾點了?’
‘當你在思念某時,時問就過得特別快。’良柔凋侃著他。
易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
爾玲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的巧遇。
想起易凡看到她時那種訝異的表情,她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顯然的,他瘦了,想到自己已久沒為他煮一餐飯、為他洗一件衣服,這段期間他一定過得不好……唉,誰教他活該遭受這樣的懲罰。
‘爾玲,我回來了。’美娜的聲音傳來。
‘喔!’爾玲應了一聲。
‘我請你去吃冰。’美娜提議︰‘他們有賣熱飲。’
‘這附近有冰果室嗎?’爾玲問。
‘有,碩果僅存的老店,不錯的喔!’
于是,她們一起走進這家沒有裝潢的冰果室,里頭就只有幾張桌子。
‘這種店已經寥寥無幾了。’美娜說︰‘不過,這家店歷史悠久,生意很不錯,夏天賣冰,冬天賣熱飲。’
美娜介紹著這家店。
爾玲環視四周,見到牆上有木板的對聯︰
同父來少,同子來多,詹前滴水,誰看過水倒流。
大冰易賣,大鐵難撈,針鼻削鐵,只是微中取利。
‘美娜,這對聯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道盡了社會的現象。’
‘這兩句話很直得深思。’
‘好了,吃東西吧!’
吃完後,她們散步走回家。
遠遠的,爾玲就看見那個痴情人高志杰站在她們家附近的柱子旁。不知美娜看到了沒?」
「爾玲,我想下星期日回南部一趟,好久沒回去了。」
「好。你會去探她的消息嗎?」爾玲試探的問。
「誰?」美娜問。
「前面站著的那個人呀!」爾玲索性說了出來。
美娜震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緊緊的鎖住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