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師,你別愈說愈遠。」易凡胸上充滿緊張的樣子。
「看你臉都紅了,算了,不逗你。」
易凡見他走遠,才吁了一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而晚晚,易凡輾轉難眠,仍思考不出他該答不答應姝曼?
而現在仔細一想,易凡終于想通了——一切順其自然。
***
翌日早晨,易凡和爾玲正在吃早餐。
爾玲問︰「易凡,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見。我想去學瑜珈,好好鍛練身體,我不想永遠當個磁女圭女圭。」
「好啊,只不要是太劇烈的運動都可以。」易凡答應。
「可是……」爾玲似乎有難言之隱。
「有困難嗎?」易凡問。
「我已經沒什麼空檔,恐怕只能選在你午休時間。」
爾玲解釋。
「喔!」易凡淡淡的答。
「可不可以,我只去一、三、五三天。」爾玲追問。
「好,我無所謂。」
「不高興了?」
易凡的語氣令爾玲以為他不讓她去。
「沒有,只要是有益身心的活動我都贊成。」
爾玲釋然地笑了,「我真的高興你的支持,那以後這三天的午餐你自己解決,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最好了!」爾玲投向他的懷抱,又說︰「等我學了一段時間後,身體應該會強壯一點,大概就可以懷孕了……」
「什麼?懷孕?爾玲,你是存這種心理去學瑜珈的嗎?」易凡生氣的低叫。
「沒有,我只是想試試看嘛!」她說。
「爾玲,我求你,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們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我不要你冒這種危險。」他說。
「我沒有開玩笑的意軋。雖然,我很幸福,但是,我總覺得還是少了一點什麼;想了一想,我們都知道那個答案,就是小孩的歡笑聲。」爾玲不顧一切的說出心里話。
「爾玲,我不在乎我們的生活是不是少了小孩,我在乎是的你,我真的要你陪我一輩子。拜托你,不要再有這種恐怖的念頭。」易凡的表情瞬間變化起來。
「沒有試,你怎麼知道結果?」爾玲辯解的說。
「我自己是醫生,當然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假如有一天,醫院宣布我只能選擇一個人,要老婆還是要小孩時,那時候我該怎麼辦?你可知那是多麼殘忍又可怕的選擇?」易凡激動地說。
「我相信,但是,我仍然相試試看,上天不會對我這麼殘忍。」
「爾玲,難道你想離開我嗎?」易凡將爾玲的身體面向他,「求你不要存有試試的心理。每天我在醫院看到的就是生老病死,而我只能盡蚌人的力量去幫助他們;我可以體會失去親人的苦痛。」易凡心痛的說。
「你別亂下定論。」爾玲逞能的說。
「反正,我不準就是。」
「易凡,你讓我試試看,好不好?」爾玲拉著他的手,要求著。
「爾玲,難道你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嗎?」
易凡深情而專注的看著她,「我愛的你甚于一切,我不要你為了生小孩而喪失生命,我不能沒有你,你懂嗎?」
她投入他溫暖的懷抱中。
爾玲一切都懂,也了解他是多麼愛她;正因為他的愛,她才很想為他生一個屬于他們倆的孩子,恨只恨老天爺不如人願。
***
日子平靜地過去,爾玲也不再提懷孕的事,她不但快快樂樂地學瑜珈,也認識了好多新朋友。
今天是上油畫課,爾玲與美娜一進到教室里,就听見老師快樂地哼著歌,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
「美娜,爾玲,你們來了!」王老師的聲音輕快。
「王老師,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美娜說。
「你猜對了,我現在是戀愛中的女人。」老師表現出很滿足的樣子。
「真的呀!?」爾玲和美娜異口同聲的叫說。
爾玲和美娜是真心替王老師感到高興,也相信以後上課不會再受老師暴躁的脾氣了。
「他富有、英俊體貼又風度翩翩,哎呀!正好是我欣賞的那一型。」王老師眯起眼楮說。
「只要你喜歡就可以。」美娜發表意見。
「對,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王老師忽然轉以陰沉的語調說︰「可是,他對我一直都若即若離,令我好生氣,好難過。」
「哎喲!這是他的戰術,他想用這種方法攝住你的芳心。」玫君幫她加油。
「謝謝你們給我這麼大的鼓厲。」王老師笑得燦爛極了。
同學們都為老師的變情而喝采,爾玲卻覺得王老師的感情生活很不穩定,使得爾玲更慶幸自己有一個愛她的老公。
***
易凡終于當了姝曼的人像模特兒;每星期一、三、五午餐的時間,每次兩個小時。
每次姝曼都會準備豐盛的午餐請他,兩人共餐之後,姝曼會請他隨意擺個姿勢,然後著手就畫。在作畫當中,姝曼從不找易凡聊天,反而很嚴肅專心的作畫。
姝曼作畫的速度很快,幾乎易凡來兩次,她就可以完成一幅;然而使她滿意的作品卻不多。不滿意時,她都充滿耐心的再畫一張。
易凡心想,大概對藝術狂熱的人都是這般的再接再勵,直到好的作品出現才肯停下筆。
易凡又想,爾玲不知什麼時候也會要求他當她的模特兒?嗯!他真期待那一天的來臨,那應該可以增時他們夫妻的生活情趣。爾玲筆下的他,不知是什麼樣子?
「啪!」
易凡抬起眼,見到姝曼把畫筆一甩就跑進客廳。
「怎麼一回事?」他追了出來,看見姝曼淚珠成串的落下,心里慌了起來。
姝曼仍不停地哭,而且不時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易凡坐到她身旁,姝曼利用此機會倒進他懷里,繼續委屈的哭泣。
「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嗎?」易凡再問。
「你一點都不專心,教我怎麼畫?」姝漫埋怨的說。
「什麼?不是你專心就可以了嗎?」易凡驚訝的說。
「但是,你的眼神茫然、表情呆滯,我怎麼畫得出來?」
「表情呆滯?怎麼可能?」他正想著爾玲,他相信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充滿愛的;眼神茫然?不,不可能的?易凡在心中不斷的想著。
「喔,對不起,我不再神情茫然。」易凡不是順從她,不與她反駁。
「你要把眼楮專一的看著一個地方,那我才可以畫出真正的你。」姝曼內心得意的說。
鬧鐘突然大響。
他們一向以來以鬧鐘來提醒時間已到,易凡該回去上班,不然以姝曼專心的程度,難免會忘記時間的腳步,而錯過上班的時間。
「今天到此為止,我該回去上班了。」他站起來。
「易凡,你明天可不可以也過來?」姝曼要求道。
「姝曼……你怎麼……」
「我想你過來嘛!」她對他展同嫵媚又風情的表情。
無奈易凡仍不為所動。他想,他已經連續來了快一個月了,她怎可以再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行,我要處理醫院的事。況且!以你作畫的速度來看,我想應該已達到你所需要的作品數了。」他還是拒絕了她的要求。
「沒有,作品雖多,但是,真正令人滿意。而且可以呈現在大眾面前的,卻只有寥寥的幾張。你一定得繼續幫我,你能給我很大的啟示和很多的靈感,拜托你,好不好?」姝曼拉住易凡的手臂,撒嬌著說。
他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易凡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但是,他隱約地感到她的接近,她的雙手漸漸地移到他胸前,著他,令他緊張不已,且迷惑于她的觸模——
冷不防的,他腦中浮上爾玲天真的笑臉,他倏地推開了姝曼。姝曼睜大眼楮,仿佛無法置信的看著他——第一次,他如此嚴厲的拒絕她。姝曼仿佛被澆了一頭冷水,甜蜜的情頓時消折這得無影無蹤。她帶著哀愁淒美的眼楮凝視著他,這使得易凡不忍心拒絕,遂。又點頭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