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白玉般的手抓住了掛著冰魂的細繩,美麗傲氣的眼眸迸射出透骨的冷意。
他的眼里映著驕傲的她。
他放手,讓她拿回冰魂。「妳不認識我了,我的妹妹?」他調侃她。
「不,你不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雪天涯否定了他。一樣的面孔又如何?他渾身散發著妖異的氣息,陰且邪,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是雪央雍,她的哥哥。
「那妳告訴我,我是誰?」單手制住妄想離開他懷抱的女人,他好整以暇地問道。
她冷冷地、倨傲地瞪視他,不屑回答他無聊的問題。
「還是這麼的倔,雪天涯。」冰岩嘆息著,俯子吻上她冰冷嬌艷的唇。
她不閃不避,冷漠地瞇起眼楮。
「記憶中的香味。」他邪邪地笑著,悠然地解開她的衣帶。
「你干什麼?」
「妳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等了幾百年,可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刻。妳說,我的心情能不雀躍嗎?」他迫近她,無視她眼里的冷漠,「不過也對,妳已經重新轉世,自然記不得前世的事,那就讓我來告訴妳吧!雪天涯,我不僅要得到妳,還要得到妳完美的神力;然後,得到整個神界。」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關心他說了什麼,她只知道他囂張的態度惹惱了她,讓她的心里極不舒服。他是妖怪,並且佔用了哥哥的身體,封印了哥哥的元神,單憑這一點,他就該死。思及此,她拔下頭上的發簪,抵住他的脖子;但,沒有立即動手,因為……他畢竟有著哥哥的樣子。
「想再一次殺死我嗎?」僵持了許久,他緩慢開口,繼而眸色一冷,輕易奪下她的發簪,翻身將她壓到身下,撕碎她雪白的衣服,殘忍地啃咬著她柔女敕的肌膚,直至殷紅的血液從各個傷口一絲絲溢出。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看著她強忍痛楚的蒼白表情,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瘋子!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控制不住地喊叫出聲,緊緊地咬住了牙,她痛恨地瞪著他,倔強而堅強。
「接下來,可要來真的了喔。」冰岩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柔和,他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深情。
雪天涯明白他要對她做什麼,但是,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面無表情地睜著雙眼。
「很好,我倒想看看妳是不是真的這般冷漠。」伸手欲月兌下她破碎的衣物,脖子突然一涼,他微一怔,旋即知道來人的身分。
「看來,我小看妳了。」他緩緩地道,短刀相抵,他毫無懼意。
「不準動她。」
「這要憑本事的,妳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不想著趕緊逃跑,居然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真是愚蠢!」
「愚蠢好過卑鄙!」
鳳凰?熟稔的聲音迫使雪天涯轉過頭去,看到了已經失蹤好久的鳳凰。為什麼她會在這里?為什麼……她會來救她?
心中梢梢有些震撼,她一向不喜歡鳳凰,甚至可說討厭;而鳳凰也一直對她不屑一顧,言語行為尖酸刻薄得緊,傲慢而妖魅。她們,水火不容,相看兩相厭。不是這樣的嗎?雪天涯怔怔地望著她,素來的冷漠面孔此時盡褪。
「逞口舌之快的女人,可不是我喜歡的呢!」話音剛落,他身體射出的無數光刀直直地射向鳳凰。
她大吃一驚,趕忙閃開,卻仍是閃躲不及地中了幾刀,鮮血滴到地上。
「哈,還好我不是你喜歡的女人。」鳳凰不怒反笑,「否則被人像狗一樣的亂咬亂啃,我可受不了。我說,你這妖怪應該是只狗妖吧?」看著那張本該很親切的臉,她笑得咬牙切齒。
「令妳失望了,我屬冰,不屬狗。」冰岩微笑著起身,走到她面前。
「哦,原來是冰妖大人,怪不得會這麼厚顏無恥,我看你的臉皮厚得就跟冰之洞的冰層差不多。」
「听起來,留下妳的命似乎沒什麼必要。」他笑得和善,卻召喚來天魔劍,拔劍出鞘。留她是想折磨她,但她的出言不遜已讓他無法容忍,舉劍正欲劈下,卻頓住。
「妳干什麼?」鳳凰和冰岩很一致地問出同一個問題。
雪天涯正擋在鳳凰的前面,「你不能殺她,我有事要問。」
「妳以為我會听妳的?」冰岩放下劍,好笑地看著在他面前冰一樣的人兒,態度慵懶而曖昧。期待她的反駁,可惜她沒有,他不禁有些失望,卻也沒再動手。收回劍,他別有深意地看了鳳凰一眼,離開房間。
他會听她的,只要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他對妳還真不錯呢。」冰岩一走,鳳凰頓感虛月兌地跌坐到一邊的椅子里,無力地嘆息著,手中的刀也落到地上。
「為什麼要救我?」雪天涯問出心中的疑惑。
「干嘛要告訴妳?」鳳凰斜眼瞪她。
「妳不是一向很討厭我嗎?」
「沒錯啊,妳這家伙渾身上下沒有值得人喜歡的地方,我不討厭還能怎麼辦。」看她有多委屈、多無辜啊。
「既然這樣,他羞辱我,不是正合妳意嗎?」
「本來是這樣子沒錯,可是……」她鳳眼一挑,笑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但我不想告訴妳。」
雪天涯冷冷地瞪她一眼,沒再繼續問下去;不管她是因為什麼理由救她,總之她也從那個妖怪的手上救下她的命,她們互不相欠了。
「趁現在,妳走吧。」
「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是不是跟軒轅薦一在一起久了,也跟他一樣變得淡然?」
軒轅薦一?對啊,他呢?雪天涯心中一個激蕩,有不好的預感,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她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之前發生什麼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他……在哪里?」
「妳問我嗎?」
「妳知道嗎?如果妳知道,就告訴我。」
「妳真的……喜歡上他了?」見她急切的樣子,鳳凰玩世不恭的態度梢梢收斂,雪天涯這麼擔心別人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也難怪她這麼吃驚。
「喜歡他……也許吧。」從心為他開啟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歡上他了吧!然而現在並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妳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放心,他一點事都沒有,相較起他來,妳才是最需要被擔心的一個,『他』可不會放過妳呢!」一想起他的可怕及絕情,她就膽寒。
「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前世的冤孽。就像人、神不該相戀一樣,妖愛上神也是錯誤的;因為,妖畢竟是妖,神畢竟是神,正邪不兩立。
冰岩的錯誤,就是愛上雪天涯,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所以,他被雪天涯一劍穿心,靈魂被封鎖,但他的怨念太重、恨念太深,即使過了幾百年,他還是不死心。時至今日,他終于獲得重生,卷土重來。看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麻煩,面對一個愛得深恨得深的男人,誰也沒有勝算。
軒轅薦一有一種感覺,他被雪央雍騙了。想想自己,也確實夠笨。
「你都知道了。」冰岩和雪央雍都喜歡玩同一個游戲,那就是他們總在別人最不防備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別人的面前,並且一副「少給我意外,你應該知道我會出現」的樣子。
軒轅薦一瞄他一眼,心下有些淒然,「人,神、妖、魔、鬼、怪,難道注定不能結合嗎?」
「怎麼,你是在同情我?」
「不,我只是感嘆。眾生平等,只是一句空話。」
「軒轅薦一,我看你是成不了神了。」冰岩失笑,坐到他的身邊,一手搭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