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杰坐在車內,遲遲沒有勇氣,踏出車外走進醫院看她一眼。
面對自己的過錯,他巳一一顏面對她。
咬著唇,緊閉上一向深沉的黑眸。無聲的淚竟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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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失去孩子的事實,倩亞的心很痛。
對于他的不聞不問,她的心更難過。
她甚至無力對親人問起他的近況。
不知不覺間,淚水競悄然滴落,察覺有人推門,她快速抹去臉龐上的濕潤淚水。倩亞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眼前兩名高大凶猛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
「你們……」話未說完,臉色較為難看的男人。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一陣刺鼻的味道,從他捂在倩亞口中的毛巾中傳來。
一時,倩亞便被刺鼻的迷藥嗆得昏厥過去。
「就是她了,趕快走!別讓人發現了。」
「知道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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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夏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蘇靜丟了一張紙條在夏子杰的桌上。
子杰拿起紙條。
「該死!」子杰將紙揉成一團,雙眸燃著怒火。難道真被阿清說中。在他們刻意保護之下,無從對小恩、小愛下手,他們只有轉移目標,綁架倩亞,以做為威脅他的籌碼。
老天啊!他到底將倩亞逼入了什樣樣的絕境?夏子杰握緊拳頭,憤恨惱怒。
他拿起電話。
「你要做什麼?你不能報警!倩亞還在他們手上……」蘇靜趕忙問。
「我不會報警的。」子杰對蘇靜說。
「阿清,幫我聯絡館主和旗哥……嗯!好,我要他們立刻趕過來。」夏子杰專注地和卓振清商討著。
半晌,子杰才掛下電話,對著蘇靜說︰「我會把倩亞救出來的。」
語畢,他拿起隨手掛在衣背上的外衣披上,冷著一張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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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次黑山竟然會找你下手。」留著一臉落腮胡、虎背熊腰、外形粗獷的男人說道。
「沒想到我們防了這麼久,竟然還是疏忽了!」卓振清氣惱扼腕。
外形粗獷的男人間言,大手一伸,將卓振清連衣領帶人地捉起。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們早就知道黑山的目標是阿杰了,而你們竟然瞞著我!」
「旗哥!您別動怒,我們不是故意的……」阿清嗯嗯啊啊了老半天,仍舊沒說出個理來。
「是我不準他們告訴你的。」夏子杰坐在沙發上,情緒緊繃。
「搞什麼?你知不知道黑山這個人有多陰險。」
楊亭楓調整眼鏡,好奇地問︰「黑山是何許人物。」
「也難怪你們不知道。警方怕引起恐慌,所以將新蘆昏瞌了下來。」
「黑山是個新興起的黑社會地下組織的頭頭,他不做軍火買賣,也不做私娼賣婬的勾當,更不做殺人放火、卑躬屈膝之事。他專門利用各種不法、甚至不入道的手段,來控制各行各業精英分子替他做事。通常,他先鎖定目標的弱點,並極盡所能地掌控住目標物的弱點,讓他們成為他手中的傀儡,替他謀取暴利。」
「前陣子不是有個知名女星跳樓自殺,新聞還登了好大一篇。」
「對、對、對,我知道。不過這跟黑山有關嗎?」阿清連忙點頭。那名女星在演藝圈還頗具盛名,不僅人長得美,演技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知道她的片酬一集高達多少?」旗哥賣關子。
「听說是全台最高,甚至可媲美好萊塢知名影星。」
「沒錯。而黑山就看準了這一點,他捉住女星的弱點。逼迫她夜以繼日拍戲賺錢,當然,她拼命賺的錢都落入黑山的私囊里。」
「難怪!」阿清恍然明白。
「可是,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這樣操下去也會垮的。如果她倒了。黑山不就少了一個金庫。」卓振清隨即怪叫。
「屆時。黑山的錢也已經賺夠了。她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早就無所謂了!」楊亭楓聳聳肩。
旗哥拍拍楊亭楓的肩頭,爽聲說︰「沒錯。」
「可是,她有什麼弱點,竟然乖乖听話行事。」卓振清幾乎是喃喃自語。
「她十三、四歲的時候,曾經被她的父親賣到妓女戶去。而黑山擁有她所有接客的名單。」旗哥沉下臉。
「這個黑山真是太卑鄙了。」卓振清首先忿忿不平。
「警方一直苦無證據,可以將黑山繩之以法,好不容易有了女明星這條線索,卻因為她的跳樓又不了了之。」旗哥心有不甘。
「除了證據以外,恐怕要捉到黑山,也不是那麼簡單。」夏子杰悶聲開口。
「你還有事瞞著我……」旗哥怒氣上升,以他多年辦案的警覺心,非常肯定他們有所隱瞞。
「又來了!旗哥,每次你一用這種眼光看我,我就渾身不對勁,知道準沒好事。」阿清首先發難。「還有,你別問我,我是不會說的。」阿清苦著一張臉,連忙揮手撇清。
「黑山曾經綁架過我。」阿杰出人意料地開口。
「什麼?」旗哥聞言大叫。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始終坐在一旁沒說話的老翁突然開口。
他開口令旗哥張著老大的嘴,頓時閉了起來。
阿楓是聳聳肩,而阿清卻抓抓頭發有點心虛。
「是我不許他們說的。」阿杰淡淡開口。
「為什麼不讓我派警力保護你,如果他又對你下手怎麼辦?」旗哥看不慣阿杰總是冷漠疏離的態度。
「黑山為什麼會放了你?他沒有要求你替他做事嗎?」白發老翁眯著眼看著阿杰。
「那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放你回來?以黑山慣用的手法,他通常都是先掌握對方的把柄,再加以控制。綁架因屬下策,除非對方並無弱點可取,才以取對方性命為最後威脅的手段。」
「對一個連命都不要的人來說,這樣的威脅似乎並不可懼。」楊亭楓斯文俊秀的臉上難掩子杰對生命不珍惜的不滿。
「所以他才會放了你,並且伺機尋求你的弱點,終于,他找到了!」旗哥試探;「那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這此年來的相處,對于他們幾個出身後街青年的個性,他和館主
「我決定答應黑山的要求。」夏子杰沒有回答旗哥的問話。
「你不可以跟黑山妥協。」旗哥心急,「我們不可以跟惡勢力低頭。相信我,黑山身邊有我的人,他一定可以救出她的,你別意氣用事。如果你失敗了呢?那是不是表示她永遠無法回到你的身邊。」
子杰表情黯淡下來,「我不能拿倩亞冒險。」
淡淡的一句話,包含了多少他對倩亞的不舍與愧疚。如果時光能倒流。無論如何,他都會留在她的身邊不走。
「讓我進去!別攔我。」蘇靜瞪視著擋在眼前的女人。
「喂!你這個女人真沒禮貌。隨隨便便闖到人家家里來。還大呼小叫的。」劉心芯兩手插腰氣呼呼的,不甘地回瞪過去。
「心芯。讓她進來!」
「姓夏的,你到底打算怎麼救出倩亞?」蘇靜質問夏子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夏子杰的話讓蘇靜模不著頭緒。一旁茶幾上的大哥大響起,眾人正襟危坐,噤聲肅穆。
「喂!夏先生,決定好了沒?你老婆的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要不要可全等你一句話!」電話傳來低啞的聲音。
「我答應你。」
「很好,我們已經替你訂好了機系。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請你準備一百萬美金,我們的第一站是拉斯維加斯,等你贏了錢,我們自然會有人跟你接洽。」
「如果我沒有贏呢?」
「別開玩笑了!如果你會輸,那你哪來現在的身價。」對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