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張超級嚇人的俊臉。
蕭林著迷的順著他的眉毛,眼楮,鼻子,到薄得有型有款的唇,再巡視他的輪廓,實在是太養眼了,不看白不看嘛。「你醒了?」卓逸凡見她悶不吭聲地盯著自己看,是以不確定的問。
這聲音……
蕭林渙散的意識開始集中,昨夜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在她腦海中匯成清晰的畫面。
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往後退去,由于完全沒有注意,她可憐的頭又開始地動山搖——她很直接地撞上了床板。
「痛不痛?」卓逸凡緊張地將齜牙咧嘴的她攬進懷里,輕撫她的頭試著減輕她的疼痛。
「廢話,下回換你撞撞看。」很順口地頂回去,才發現對方是造成自己臥病在床的罪魁禍首。
唉,自己為什麼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呢?人家說言多必失,果然一點也沒錯,她要是早點有這個覺悟並且給嘴巴加上封條,不就天下太平了。
驚惶的眼偷偷瞄向扣住她縴腰的另一只大掌,他該不會又想打她了吧?
「對不起,其實我不是故意的。」察覺到懷中佳人的恐懼,他柔聲道歉。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先前還對她又打又罵的,現在又對她這麼好?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不安好心,蕭林懷疑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還要不要喝水?」
嘖嘖,這聲音跟先前吼她的卓逸凡根本畫不上等號。
她在做夢嗎?她用力地眨眨眼,還在,那麼是真的啦。
懊不會連他也發燒了吧?不過想歸想,她可不敢造次,再挨他幾下鐵砂掌,她這條小命不就剩半條了。
懷疑地盯著卓逸凡,瞧他輕聲細語哄她慢點喝水的急切,臉上眼底全是心疼與不舍。
心疼?也許,畢竟這都是因他而起,但,不舍,可能嗎?
大概自己眼花了吧?
推開水杯晃晃頭暈目眩的小腦袋,就算是漂亮又養眼的臉孔,太近瞧,也會讓人受不了。更何況,她現在是非常時期,用眼過度也有可能導致視力下降的。
「你怎麼了?頭還痛嗎?」卓逸凡關切的問。
面對他突然湊近三公分的臉,更讓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情緒。
他的眼神,像是有魔法般,密密地包圍住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快無法呼吸了,心髒也越跳越猛,像快跑出喉嚨似的。
直覺的伸出手臂將他的臉推離視線範圍,才拼命的往肺里吸進新鮮空氣,她之所以會呼吸困難,一定是他吸走太多氧氣所致。
討厭的家伙,連氧氣都要和人家搶。
「不舒服嗎?再休息一下吧。」無暇細想她的怪異舉動。見她頻頻吸氣,以為她病情加重,立刻躺上床,將她嬌小的身子安置在胸前,拍著她的背輕哄。
好舒服,雖然不太習慣他的靠近,但蕭林還是乖乖地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墜入夢鄉,弧形優美的唇邊綻出一朵微笑。
夢,這一定是夢!
但是夢境,好美。
卓逸凡失神地望著她絕美的清純面容,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不知怎的,有她在身邊,他好安心。
這麼多年,終于讓他找到了一份令他安定的感情——愛。
救命啊!
蕭林翻了個身,在心里吶喊著。
靈動的眼偷偷地覷視著書房中埋首工作的他,怎料得到,卓逸凡像是早有期待似地望住她,一接觸到那雙黑黝黝如兩潭深水的雙眸,蕭林飛快地收回視線,裝作漠不關心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掩飾如小鹿般狂跳不止的心髒。
又來了,又是那種專注又深情的凝望,害她每次都嚇得臉紅心跳,連手腳都不知道擺哪兒好,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因心髒衰竭而死翹翹。
而在這之前,她大概會先悶死。
從三天前她發燒之後,那個一向冷冰冰的家伙突然對她加倍關注起來,吃個飯他搶著喂,上個廁所也要抱著去,連她惟一僅有的活動機會都被剝奪了。
笑死人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而且生個小病又不是手腳都不能動,他沒事那麼緊張干什麼?雖然他是導致她生病的罪魁禍首沒錯啦,但是他也不必那麼愧疚地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呀。
昨天她趁他回公司主持會議的時間跑到樓下找爺爺,正準備到花園和阿諾一塊玩,誰知道她前腳才出去,後腳就被一臉青綠的卓逸凡逮到了,然後……
她就被軟禁了,活動範圍就只有一張床,一張床耶,她翻幾個筋斗就可以逛遍的地方,她居然在上面躺了三天。為防她又上演「出走記」,卓逸凡索性把公事帶回家做,美其名曰照顧她,事實上是監視她。
當然,她也不是個柔弱到只會惟命是從的「應聲蟲」,不滿地提出抗議,要求民主表決。可是他也不知幾時收復了家中人等的忠心,以五票對一票駁回上訴。
這男人……霸道到讓人只有嘆息的份。
他以一句「醫生說要好好休息」堵住了她的嘴,還說是她要他「好好關心別人的」。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蕭林此刻總算深刻明白了。
早知道他那麼受教,還學以致用地用在她身上,當初打死她也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可是現在是悔之已晚了,認命吧。
她現在惟一關心的,是什麼時候可以「刑」滿出獄。只是,好像還遙遙無期。
唉,大大地嘆了口氣,蕭林索性把整個身體都趴到床上去了,橫豎都是死,讓她憋死算了。
「怎麼了?」下一秒,卓逸凡頎長挺拔的身軀已經佇立在床前。
蕭林反射性的彈了起來,頭很直接地撞上了他堅毅的下巴。
「呀——」卓逸凡忍不住扶著下頷皺緊眉頭。
「你還好吧?」誰叫他走路都無聲無息的,她會被嚇到也是理所當然啊,而他會被撞到也不奇怪。
才三兩下,蕭林又把責任丟回他身上。
第4章(2)
「沒事,」這丫頭莽莽撞撞的性子什麼時候才會改,不住地搖頭溫柔地問︰「為什麼嘆氣?」
「我好悶,快悶壞了。」連嘆個氣都不自由。蕭林還是繼續把臉埋在枕頭里哀怨地想。
「你再這麼趴著,不悶壞才怪。」雖然明知她的語意,但他忍不住就是想逗逗她。
「我是說無聊的那種悶啦。」蕭林有氣無力地解釋。
「好吧,帶你到花園轉一圈就是了。」卓逸凡忍住眼中泛濫的笑意,允諾道。
「真的。」小腦袋瓜聞言飛快地從枕頭里抬起來,圓圓的大眼里漾動著希望的光彩,「你準備放我出獄了?」
「你說呢?」出獄?瞧她說的,活像他有多虐待她似的。無奈地把她輕巧的身子撈抱起來,過于輕盈的體重讓他忍不住又想皺眉,這麼瘦難怪那麼容易生病。
「放開我啦,」身體突然失去著力點,蕭林驚恐地圈緊他的脖子,眼楮在看到他微慍的臉色很識趣地停止反抗,但還是忍不住嘟噥,「我自己會走嘛。」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病人。」卓逸凡出言警告,但她無意識的依賴還是讓他很高興。
「我早八百年前就好了,是你自己這樣認為我有什麼辦法,還限制我的行動,你這是罔顧人身自由。」蕭林氣不過地指控著,縴縴玉指直逼他的鼻端。
老是用這個來壓她,也不想想她會這樣是誰害的。
「是誰說要多關心一下別人的?我是照你的吩咐在做,老婆。」卓逸凡故意附在她耳邊輕輕道,舌尖還調皮地刷過她圓潤白皙的小耳垂。
「誰是你老婆呀?」哼,此舉讓蕭林嚇得差點掉到地上去,急急地環住他確定自身安全,才出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