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歌面色一凝,寒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小王爺。」他低道。
面對這個陰沉詭異的小王爺,他竟連個虛假的笑都扯不出來。紫袖一揮,閣窗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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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軒中有一座很大的花園,將姑娘們住的地方與迎客的地方分隔開來。
花園的環境很好,植種了許多玉蘭花樹。園中有亭有桌,還有一池清澈雅致的小湖。
「小樂。」修長好看的男人手伸向趙樂燃。
趙樂燃望著高高的牆發呆。好高哦,她根本就翻不過去嘛!
怨歌臉色微青。「咳,小樂。」
這個臭男人天天虐待她,還取了個好難听的名字給她。真的好可惡!趙樂燃冷著一張臉,故意不理會。
怨歌嘆氣,望著空空的茶杯。「公主。」
「干嘛?」她回神,跟他大眼瞪小眼。
「公主,來杯茶。」她居然只對這個稱呼有反應,他又嘆著氣。「我要喝西湖龍井,不準弄錯。」
趙樂燃接過茶杯,「是,怨公公!」
「你……叫我什麼?」他眼楮瞪得像龍眼一般大。
趙樂燃笑彎了小嘴,粉唇上帶著水亮的光澤。
「沒什麼。」
餅了好一會兒,茶水才交到怨歌手上。
「好慢,我不渴了。」他把蓋碗茶一推,明擺著想找麻煩。
「你不喝,我喝。」她將上好的西湖龍井牛飲下肚。
見她將茶喝下,他笑得迷人。「小樂,我渴了。我要喝茶!」
「噗……」
趙樂燃口中的茶水像噴泉一般,灑了怨歌一臉。
「趙樂燃,你……」他的絲袍被弄得水淋淋的,連頭發也被茶水弄濕。茶水中,還混合著她的口水。
她笑如春花,可愛的大眼眨個不停。「要不要再來一些?怨歌少爺?」
他鐵青著臉。「你故意的。」
哼,她就是故意的!被捉弄過兩次已經夠了。這一次,她可是刻意喝了滿嘴的茶水為他「解渴」。
嘟起的粉唇,賴皮的淘氣模樣,趙樂燃得意洋洋的看向他。「這回不渴了吧?」
水女敕的粉紅小嘴在他眼前一張一合,像是嘲笑他的認輸。「當然渴,你去泡茶。」
趙樂燃苦笑著朝他搖搖頭,又含了一口茶水朝他逼近。
「你……」
她太過分了,又要拿茶水噴他。怨歌迷蒙漂亮的黑眸慢慢瞠大,見她湊近,燥熱再一次染上他白淨的臉。
雙拳緊握,他想推開她,卻在踫到她肩膀時,遲疑了一下。
她個子好小好縴細,雖然面目可憎,但他卻舍不得下手。見她眼色有異,怨歌緊張的想躲過茶水,卻又擔心躲不過。
索性眼一閉,嘴唇一下子封住她的粉女敕小嘴。
香軟柔女敕的粉唇,像桃花的花辦一般甜甜的、軟軟的,好像一用力就會將它弄痛、弄破。
他輕輕的用唇去摩挲她水女敕的唇辦,帶著憐惜,像個溫柔的情人、多情的相公,將她護在懷中,抱在溫暖的胸膛中保護。
她嚇得咕嘟一聲把茶吞下肚,有些惱怒的想躲開他的糾纏。卻沒想到他越纏越緊,像蛇一樣吞掉她的理智。唇間有淡淡的茶香,他感到一陣渴意涌上來,吮吸著她的唇舌,熱烈的擁抱伴著他的心跳,越燒越烈。
「唔……」他退開,誘惑淡紅的唇辦上帶著血的腥味,原來是自己的嘴唇被她咬破了。
長衣長發的他臉上有著不解、有著疑惑,腦中的、怦怦的心跳,弄得他一再向後退。
趙樂燃大口喘著氣,低咒道︰「誰準你這家伙親我?」唇舌熱熱的,像是被他蠱惑了一般,有些不听使喚。她捂住嘴,拿袖子不停的擦,想把他的氣味擦掉。
見到她厭惡的反應,怨歌的黑眸燒上火焰。「你以為自己很美嗎?」他習慣性的用手撫著長發。「我只會吻比我美的女人。」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瞪著他。「被你親到會倒楣二天!」她要提些熱水回來,把嘴巴好好洗一洗。他剛才還把舌頭伸進來,真可惡。而且還摟了她的腰……不行,她全身都要好好洗一下。
「趙樂燃……我的茶水……」胸中的炙熱還在,他硬是把它解釋為口渴的緣故。
趙樂燃邊走邊回頭,並不是擔心他口渴,而是在做鬼臉氣他。
匆地怨歌臉色大變,「趙樂燃,前面是湖,你小心……」還未喊完,便听見撲通一聲。
罷才還活蹦亂跳的女子,現在已經成了水里的可憐蟲,嚇得連掙扎都不會了。
怨歌飛奔過去,連外抱鞋襪都來不及月兌掉,便跟著跳進湖中。
「你這麻煩精……」他低咒著,一把將她拉上岸。
「咳……咳咳……」水從她的口鼻中涌出來,嗆得很難受。
月光下,怨歌的臉看起來格外俊美。
水滴到她的嘴里,一滴兩滴,還帶著人的體溫。她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的衣服和長發都是濕答答的。「好累。」
怨歌苦笑兩聲,拿她無可奈何。「你醒了就好,咱們回房吧。」他從地上站起身,大步的往前走。
「怨、怨歌。」她的四肢有些麻木,別說走回住處,就是站起來都是難事。身子顫抖得厲害,喊他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怨歌听見她的叫喚,便回身去看她,發現她全身冰冷僵硬,雖已經把月復中的水吐出大半,卻仍是很難受的樣子。
長長的發掉在她的臉上,帶著水氣,她知道這是怨歌的發,只有他的頭發才會有這種淡淡的、好聞到沒有困脂氣的干淨味道。
她不像平時那樣驕蠻搞怪、張牙舞爪,抱在懷中,軟軟的、香香的,感覺還不賴。
怨歌的胸膛很暖,寬厚踏實,清瘦的身子勻稱挺拔,很有安全感。她將頭埋進他懷中,傾听他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其實他並不討人厭的,只是他不快樂,卻拼命的想找快樂而已。有些憤世,有些反叛,但本質上卻是個溫柔多情的人。
「對不起。」他輕輕的說道,帶著很誠懇的歉意。
他為什麼跟她道歉?
趙樂燃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所以沒反問。真奇怪,跟他在一起,她一點防備都不曾有,這樣好嗎?
他那樣突然的吻她,她居然到後來才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該拒絕他的侵犯。嘟起小嘴,她仰頭望著他俊美素淨的下巴。
怨歌的聲音低低的,像潺潺的流水般流入她的心里。
「你要是冷的話,就抱緊我……我不會欺負你的。」突然想起,他們曾經同床共枕過,他不由得臉又燒紅。
「嗚……」她嘴角一扁,嚶嚶的啼哭起來。
怨歌怔了一下,不解的問她︰「是不是哪里難受?」
她抬起淚眼。「今天的事,你可不準說出去。」
他長得很好看,可是,她還是喜歡小時候抱她、寵她的桃木哥哥,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樣的桃木哥哥。
望著怨歌有點稜角的臉形,她覺得他雖然比女子都要漂亮,但五官還足傾向于男性化的,除非刻意打扮成女子,否則被人誤認成女子的機率並不高,而且他的性子與桃木哥哥簡直天差地遠。
「更何況,桃木哥哥才不會當藝伎的。」她小小聲的嘀咕著。
怨歌似乎听到了她的低語,身子一頓。對「藝伎」這兩個字,他似乎很敏感。
「你也瞧不起我。」
「我……」她想解釋,卻覺得沒什麼必要。
他冷下臉,忍著怒氣,仍把她穩穩的抱在懷里。
怨歌生氣了嗎?她小聲問︰「怨歌,你……會不會娶妻子呢?」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我沒有自由身,雖然也私藏了一些積蓄,但遠遠不夠贖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