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姨姨擔心地迎上前去。
他沒回答,只一面將外套月兌掉,一面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鄭旭遠忍住詢問的沖動,把一只信封交到他手上,「你的快遞。」
快遞?他奇怪地低頭一看,見信上的字跡,神情一寒,不顧曾姨姨與鄭旭遠的詫異,隨即將信撕掉,扔進垃圾桶。
「那封信是什麼?你怎麼看也不看就撕了?」曾姨姨忙追問,卻得不到任何回答,見薛騰一語不發地關上房門,不禁
急喊,「小少爺一一!」
「阿曾,讓他靜一靜吧!」
鄭旭遠說著,揀起垃圾桶被撕碎的信,打量了好一會兒,「看來起因是寫這封信的人。」
曾姨姨看了下收據上寄件人的署名,不由得吃了一驚。
「小翡?!」
夜已深,薛騰仍躺在床上無法人眼。
白天關若翡與趙子尚狀至親膩的情景始終在他腦海盤旋不去。
這該怪他自己遲到呢?還是要怪關若翡存心作弄?這就是關若翡約他到那條斜坡的理由?
真不願相信這是關若翡約他的原因,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此時此刻,他不怪她,只怪自己的愚昧,一听到她的來電相約便盲目飛奔而去。
驀然,門上響起一聲極輕的敲叩。
他一骨碌坐了起來,下床開門。
「鄭叔?」
「我猜你還沒睡著。」鄭旭遠了解他說著,將一張紙塞到他手中。「這個也許能幫你人睡。」
他低頭一看,竟是那封被他撕毀的信件。
「我可沒看里面的內容。」鄭旭遠說笑地道,「是你曾姨姨替你粘回去的,我想,你該先看看她給你寫什麼,再決定要不要銷毀。」
薛騰牽扯了下嘴角,沒答腔。視線卻已落在那信紙上。
鄭旭遠見他的神情從冷淡猛地轉為震驚,不禁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很在意她,不過,她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你應該把注意力轉向……像梨菁,你也說過,她是個不錯的女孩……」
「鄭叔,我們從越南回來的貨輪什麼時候會抵達?」
「明後天吧!」鄭旭遠不解地道,「怎麼突然間起這個?」
「那艘貨輪出事了!」薛騰沉重他說,「先向警方報案吧!」
鄭旭遠奇怪地看著薛騰說完便拿起電話,「你說得我丈二金剛模不著頭。」
薛騰一面說著電話,一面將信遞給鄭旭遠。
「這……這是……?!」鄭旭遠看著信,一時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趙子尚和黑道掛勾,設計在你代客戶訂的貨里放槍械,就在近日內。
我找不到確切的資料,但是請你相信我。
「明天一早,我們就跟警方到港口去等。」
放下電話後,薛騰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星空,想起關若翡在醫院里緊攥著他的衣袖,淒切哭泣的情景。
霎時,他的心被一股似水的溫柔所牽動。
「約我,就是要告訴我這些,是吧?」
他喃喃地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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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天氣有點陰沉,關若翡被趙子尚叫進書房。
「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敢亂動我的東西了趙子尚劈頭就問。
「沒有。」
她偏著頭否認。
趙子尚眯細了眼睨視著她,寒寒一笑?你既然不是說謊的料,就別在那里死撐,是你自己從實招來,還是要我逼供?」
必若翡硬生生咽下哽在喉間的顫栗,「我……我找書,沒找到中意的書,不小心看到一些有的沒的……」
他凶狠的目光在她身上邊巡了一番,冷四道,「你想我會健忘到不記得你曾經是元震的一份子嗎?這些有的沒的,在你看來會完全沒有意義嗎?」
一時間,她感到一股涼意緩緩地從腳跟往上爬,爬得她寒毛直豎。
就在這時,趙子尚口袋中的行動電話響了。
「喂?」趙子尚的臉色驟然一變。咒罵了一聲,「不是說都搞定了嗎?」
趙子尚一面說著行動電話,一面將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立即從電視流泄而出。
「警方今早破獲一宗頗具規模的槍械走私案,在來自越南的‘盛豐號’起出大量的槍械,根據與警方合作的貨主‘雅氏公司’的負責人薛騰表示,這些貨品與訂單不符……」
「可惡!」
趙子尚惡狠狠地瞪著電視咒罵著。
啊!薛騰相信她的話!必若翡壓抑著漲滿胸口的欣喜,小心地低下頭,不敢讓趙了尚有所懷疑。
「警方目前已查出一星期前在竹林發現的無名男尸的身份,」電視里的主播繼續報導社會新聞,「死者原來是砂石車司機……」
砂石車?關若翡心一動,抬頭見到電視里的照片,驚悸地低呼了一聲。死者竟是憧死她母親的砂石車司機?怎會這樣?
這具無名男尸在一星期被發現時就已腐爛,據說是被毆至死。
被毆至死?!
她猛地想起那男人來向趙子尚勒索的那天。
喂?藍老大嗎?有個不上道的混混,要麻煩你擺平一下
「看樣子你好像想起什麼!」
趙子尚的聲音像幽靈似地在她耳邊響起。
必若翡心驚膽顫地看著他,「你……說……擺平……」
趙子尚微微一怔,隨即無所謂地笑笑,「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的還多。」
「你……你叫黑道……」
他在一番哈哈大笑後,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只要稍稍點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危險哪!」
她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害怕了?可以想像一下薛騰變成這宗新聞的主角,是個怎樣的狀況?」
必若翡駭得捂住耳朵。
「要是你再不好好听話,我剛剛說的話發生的可能性就很大,明白嗎?」
她惶恐地猛搖頭。
「很好!」
趙子尚淡淡說著,卻一巴掌重重摑在她臉上。
「真是悲哀呀!」他的語氣十分輕松,手卻一掌一掌狠狠拍在她的臉頰上,「眼看自己的老婆這樣疼惜別的男人,教我怎能不心痛?」
一股咸腥味在口中擴散開來,她忍著痛,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行動電話再度響起。
「喂?」趙子尚听了一會兒,「等一下!」有所顧忌地看著關若翡,「出去。」
必若翡依言走出去,才要關上門,卻听到趙子尚的聲音有著明顯的興奮。
「那大好了!這麼一來,就不會有人敢跟我搶標這回的工程……不錯!就照我們原來說好的,只要我的子公司得標,利潤我們平分……」
這是什麼?關若翡敏感地嗅到幾分詭異。
「……想想這個捷運工程有多浩大,只要用這利潤的五分之一來打點那些見錢眼開的官老爺……」
趙子尚在說什麼?關若翡越听越心驚,這樁捷運工程在前些日子就是個熱門話題,難道趙子尚也參加竟標?听這談話的口氣……難道他再次和黑道掛勾,先擺平其他竟標者,然後再……
嗅!天哪!必若翡不由得倒抽一口寒氣,趙子尚已經佔據了薛家所有的財產難道還不夠嗎?他怎麼能用這種方式賺錢?
然而,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子尚這樣胡作非為,但是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呢?
必若翡不知道。
第八章
當她偏過頭,看到頭部血肉橫飛,早已斷氣地趙子尚斜靠著安全氣囊時,又駭異地驚聲尖叫起來……
繁星點點十分熱鬧,在這家豪宅里所舉行的庭園式宴會也極為熱鬧。
薛騰卻感染不到這種熱鬧的氣氛。
應酬之于他,本來就沒有趣味可言。何況今晚身邊又少了個鄭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