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足足躺了兩天?!沒想到他這麼不堪一擊。」林奇驚訝的說。
「事實就是這樣。我問你,你那天是不是太沖動,所以把他打成內傷了?」丁季倫不悅的質問。
林奇極力回想當日的情形,但他著實想不出有哪一拳或哪一腳的力道重得讓對方受內傷啊!接著轉念一想,他覺得好友對那小子似乎太過關心了,難道……
「季倫,你該不是和張亦揚有什麼吧?」林奇訥訥的問。
丁季倫驚訝于好友的敏銳,該不該對林奇坦白?他一定會認為自己瘋了。
「沉默是表示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別跟我打啞迷了,你不是認真的吧?」林奇驚訝地問,丁季倫應該沒有那種嗜好的。
「不!我是認真的。我承認我可能喜歡上他了。」也許好友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是張亦揚先對你表示的?」林奇理所當然的這麼猜測,因為那小子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陽剛之氣。
「不!問題是出在我身上,他甚至以絕交來拒絕我的心意。」
林奇聞言雙眼大睜,「你……你對他做了什麼?」天呀!打死他都不相信丁季倫會這麼「沖動」。
「別想歪了,我不過是想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罷了。」但在夢境里他可是什麼都做過了。丁季倫難為情的想著。
「就這麼簡單?不對啊,同樣是大男人,讓你瞧個身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未免太夸張了吧!」他和丁季倫不也時常袒裎相見,又不是女人,怎會如此敝扭——女人?!難道……「他該不會真的是人妖吧?!他驚叫出聲。
「別胡說!」丁季倫不想去探究這個可能性,反正張亦揚是人妖或是正常的男子,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的癥結,雖然他有些懷疑他的性別。
看著好友在困惑里掙扎,林奇也不禁為他苦惱了。
「季倫,這份情感你收得回來嗎?」
「不滿你說,我正在努力,但是很難,真的很難!」
「我了解,如果你真的想抽身而退,從今天起就別再去見他了,試著努力看看。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也會祝福你,我並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他不想給了季倫太大的壓力,況且感情這事,只要兩情相悅,世俗的眼光並不重要。
丁季倫了解的點點頭,「謝謝!」他由衷的感謝。
☆☆☆
憶雨呆愣的望著大門,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三天了,三天來丁季倫竟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打來。
她在期待他的出現嗎?他出現了又如何?她和他是兩條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惜雲曾告訴過她,如果老媽和大哥都不贊成她和林奇交往的話,她會和林奇一起私奔。
記得當時她听到惜雲這番話,還曾厲聲的責罵她,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私奔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她突然佩服起惜雲的敢作敢當了。
在明知丁季倫是黑道中人的前提下,她不可以也不能讓自己喜歡上他。但為何她竟如此期待他的出現,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溫暖胸膛、想念他的呵護,想念他的一切一切。
發覺悄悄滑下臉龐的淚珠時,憶雨終于承認原來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深不可測了。
唉!他不來找她也好,反正今天就要卸下這張假面具,希望她也能同時卸下對丁季倫的感情。
她拭去淚水,開始整理東西,打開衣櫃,清一色的男裝又勾起了她的愁緒。她悵然的把衣櫃門合上,決定不帶走任何東西。
她無力的將頭抵在衣廚上,任憑自己的思緒在亂紛飛。
突然,她身後傳來一聲冷笑,同時有個硬物抵住她的背脊,一股寒意直襲而來。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臭小子。我勸你乖乖地別動,子彈可是不長眼楮的。」
是黑狼!他是怎麼進來的?她竟沒察覺有人進了屋子,真是太大意了。
「黑狼,你想怎麼樣?」憶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她發現她失敗了。
「不怎麼樣,只不過想送你上西天罷了。不過你別著急,我不會一槍就斃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會慢慢折磨你,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滋味。」
「你別亂來!」她的心里不由得起了陣寒意。
黑狼突然抓住她的左手臂,「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的手很令人厭惡?要不是拜它所賜,我怎會被毒蛇恥笑?要不是它,我又怎會顏面掃地?這是它該付出的代價。」他咬牙切齒的說完,將她的手臂往後反折,繼而使勁的向上一推。
「啊——」痛徹心扉的痛楚令她跪倒在地上,右手本能的緊緊護著左肩。
「怎麼,這樣就痛得受不了了?才剛開始呢!黑狼陰惻惻的眼眸更見凶惡。他收起手槍,掏出一把銳利的小刀,「我可沒忘記要順便好好地‘疼’你的右手一番。」
憶雨聞言,迅速逃離他身邊退到牆角,左手的劇痛突然激起她的斗志,消失的冷靜此刻正一點一滴重回大腦。
看著黑狼漸漸逼近的身形,她在腦中迅速思考對自己最有利的反擊方法」。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下一瞬間,兩條人影不約而同的沖向聲音的來源。
☆☆☆
了季倫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揉著因宿醉而微微作痛的額角。
這三天來,待PUB打烊後,他總會以酒精來麻痹自己。
但酒入愁腸愁更愁,他發現愈是努力抗拒它,腦海里那張令他神魂顛倒的容顏,就更加肆無忌憚的盤據在他的每一條神經里。
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襲上心頭,帶著一絲的不安。丁季倫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是因何而來,是擔心張亦氣揚的身體狀況?還是擔心黑狼會伺機對他不利?然而不安中略帶一絲離愁又是為了什麼?
他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開他這種玩笑,還是他早習慣了自編自導的荒唐借口,進而迷失自己假戲真做了?
二十七年來第一次有想要將對方佔為己有的,奈何……
要不顧一切追求摯愛?抑或是向傳統的禮教低頭?這一次他真的迷惘了。
望著桌上的電話,他有打電話給張亦揚的沖動。
只要一次就好,只要確定他沒事就好。不能見他的面,至少听听他的聲音,知道他是否無恙。
丁季倫急忙按下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像是生怕下一秒他又會後悔般。
鈴聲響一聲,對方就接起電話,但話筒里傳出的踫撞聲讓他直覺出事了,隨即的「嘟嘟」聲更加肯定心中的疑慮。
張亦揚有危險了!
☆☆☆
黑狼俐落的踢掉憶雨早他一步握在手中的話筒,並扯掉了電話線。
「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你還是乖乖地過來送死,省得浪費我的力氣。」
憶雨不願坐以待斃,她抬腳踢向他的小骯,翻滾出他的勢力範圍,並順勢朝門口奔去。
黑狼輕松的躲過也的攻擊,箭步一跨,伸手抓住她束在頸後的長發,並使勁的往後一拉,憶雨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黑狼緩緩地蹲來,左手依然緊抓著他的頭發,他看起來像一只饑餓的豹,想在吞食獵物之前,充分享受凌虐獵物的快感。
他邪邪地冷笑道︰「看來你並沒有學乖,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什麼來踢我?」
說完,隨即將刀子插入憶雨的右大腿,並用力扭轉刀刃後,才意猶未盡的抽出刀來。
憶而緊咬著下唇,不願哀叫出聲,既然逃生已無望,她更不願讓面前的畜生如願的享受復仇的快感。
黑狼揚了揚手上帶血的刀子,將刀上沾的血抹在她的臉頰上。「你想讓我割斷你的咽喉?還是在心髒捅上一刀?在你將死之前,我不會吝嗇听听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