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感覺不對了,懷疑了,卻開不了口問個明白,怕得到的答案是她不想听的,她怕……真的扯破臉,一定要做個了斷──他選的如果不是她呢?
她的害怕與曰俱增,因那神秘女子偶爾撥來的電話,說的莫名其妙話語,都與李佑立的行為一致。
無論他送她什麼禮物,制造什麼樣的驚喜,「她「都知情。
那種感覺毛得令她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唉,大哥又送你花。」李雨凡對著那束桔梗嘆息。」十年了耶,大哥還這麼懂情趣?!我真服了他,大嫂,我跟阿德才在一起兩年,兩年而已,他就已經不會哄我了啦!」
小泵的聲音將許之伶神游的心思緒拉了回來,這才發現她們居然已離開古典玫塊園,她和小泵正在逛街。
路上行人匆匆與她擦肩而過,她手上的這一束桔埂,美而得令人側目,那樣的女性虛榮,在兩個小對之前,曾讓她喜不自勝。
現在,她卻覺得痛苦。
「咦?對哦,我都忘了,大嫂,今天是你和大哥結婚紀念日耶,雖然剛出國回來有點奢侈,但是我哥那麼疼你,一走有準備節目吧?」李雨凡站在手扶梯上,回頭笑望如親姊姊的嫂嫂。
「有……」她的皮包里有一張卡片。早上收到對覺得甜蜜的小卡,現在卻覺得……難受。那算什麼?她忍不住會這樣想。
「一定很驚人吧?我哥最夸張了──啊!好可愛噢!」李雨凡尖叫,冷向前頭的童裝專櫃,拎起一件做工很精細的小綿羊兔裝。
許之伶回神,才發現她們進到了百貨公司的童裝部,她不自覺的……倒進了一步。
「這好可愛,那也好可愛,我想買……大嫂……」李雨凡回頭,手放在下巴,裝可愛的望看心愛的大嫂。」我什麼時候可以當姑姑?」
小泵的話讓她又不禁想起那失去的孩子,以及……李佑立親手所給的卡片。
前者讓她心痛,後者,讓她心慌。
丈夫在卡片上,畫了一對手牽手的Q版女圭女圭,男孩似她,五官清秀俊雅愛笑,女孩似他,有一雙細長的眼楮和臭臉。
卡片上只有短短幾個字,代表他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我答應你──
明年的結婚紀念日,我一定會讓你當媽媽。
結婚後她就很想要孩子,很想很想要懷孕,本來他也是順其自然,但小產後他態度大改,開始避孕,堅持她的身體需要調養,比起小孩,他更在意她的健康。
「我……不要問我……」許之伶慌亂的回答小泵。
現在的情況,她……可以懷孕嗎?
☆☆☆
快下班的時候,李佑立還沒接到老婆的電話︰心想著媽和妹妹是把他老婆帶到哪去了?
沒等到的電話,倒又是接到倪震的來電。
「你「倪震的口氣很冷漠。」是衣冠禽獸吧?」不若早上還有夸張的演戲玩笑成份在,這回是冷酷無情的挑剔。
「你又怎麼了?方先生不.需要你保護嗎?成天就竊听我老婆的電話好了?這回你又誤會我什麼?」李佑立口氣也不好,直接嗆聲了。
「誤會嗎?」倪震冷笑一聲,調出竊听錄音,播放給出軌的男人听听,什麼叫做證據。
你也喜歡桔梗,原來,我們相似的地方這麼多,難怪他會這麼難以抉擇嘍,只是……他望著桔梗思念的人︰究竟──是誰呢?
李佑立覺得這聲音很陌生,很年輕,可他听不出來是誰,他不認識伙一個說話這麼小女孩的女人。
不好意思,你打錯電話了。這個聲音,是他老婆,似在壓抑看什麼的否認。
電話掛斷,一點也不從容。
五妙鐘後──
喂?還是他老婆的聲音,听起來跟平常沒兩樣,不若方才回答對方打錯電話時,那樣……慌亂?!
見鬼了,慌亂的之伶,這真是匪夷所思,他老婆一直都很優雅從容,哪會慌哪會亂?!
嘿,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呢。結婚紀念日快樂,李太大。
李佑立听到這段最音大驚失色。」那女人是誰?」略帶諷刺的口吻說著祝賀的話,怎麼听怎麼不舒服。
「我才想問你,大情聖,這──應該是你老婆拋棄你的原因了,我只能說干得好!」倪震冷言冷語。」恭喜、破案了,我會把賬單奇給你。」
「你給我慢著!」李佑立大吼一聲。」那女人是誰?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跟之伶聯絡公事以外的事──當然自家人除外!\"
「閣下做的好事,我怎麼會知道呢?\"
「我做了什麼?你是說,我婚外情搞出問題來,威脅到正宮娘娘的地位嗎?哈哈哈。」他大笑三聲。」阿震,你要不要坐坐看我的位置?如果我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抱老婆,我應該再過六今月就可以抱到自己的小孩──你當我時間太多啊?白痴。」
「唔?」這麼說來,有道理。」看來,我又誤會你了?」倪震口氣立刻轉變。」那麼,給你打個八折表示一下歉意,你覺得如何?」
「六折。」李佑立獅子大開口。」誰叫你這個白痴一天誤會我兩次!」
「好啦好啦,真是……」嘖,錢少賺了︰心痛!」oK,說正事,這通電話引起我的懷疑是有原因的──這是極少數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對方很有技巧,一通電話不超過十秒鐘,通常這樣的對話不會引起我的懷疑,不是沒有作騙集團打給你老婆,頻率之高啊……可她從來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切斷通話,只有這一通電話,她難能可貴的說出「你打錯了「四個字。
李佑立忍不住冒出酸意,「你監听我老婆電話不到一天,就這麼了解她啊?\"
「你現在是在找我喳嗎?」倪震忍不住挑釁。」羅唆的男人!懶得跟你說,今天如果有空,下班過未一趟……嘖,又有電話進來了,你老婆會不會太忙了啊?」
喀──倪震切斷通話。
李佑立望著斷線的手機,思索了會兒。思,去倪震那兒了解一下情況好了,在公司里,難保人多嘴雜,要是他們夫妻在談離婚這個「事實「傳了出去,那就很不妙了。
他想了想,決定撥個電話給妻子,交代一下──
「老婆,不用來公司接我了,我等會兒還完要赴一個約──替一個老朋友接風,你沒見過他,他沒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所以我要先刁難他一陣子,過一陣子,等我原諒他了,我才要讓他見你,沒辦法、他太賤了。」
倪震,你再偷听嘛,那就不要怪我罵你了,活該!
☆☆☆
結束和倪震的約會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之伶睡了,側身躺在床上,房間只點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但不規律的呼吸聲出賣了她,她並沒有睡著。
李佑立解開領帶,沒有出聲戳破妻子的偽裝──她本來會為他等門的,親眼見他回到家,等他洗完澡,夫妻倆交換今天工作上遇到的趣事,然後一同上床睡覺。
她沒有等門──這不是第一次!
李佑立月兌先衣服站在蓬蓬頭下,壓抑他的震驚。
沒錯,事情總有個起因,她第一次沒等他回來就睡著,是在……她第一次提離婚前一個月。
那天她啊陰陽怪氣,沒有在他一上床時就自幼縮到他懷里,反而背對他睡到另一頭。
今天,她不會也這樣對他吧?淋完浴,擦干身體,奈上干淨的睡褲,他上床了──而他老婆真的背對他睡到床的另一邊,完全不讓他靠近。
開什麼玩笑,今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耶!他會讓她離開他臂彎,他李佑立三個字就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