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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奴(上) 第9頁

作者︰綠光

打開信,看了內容,她不禁嘆口氣,將信就著桌上的燭火燒得連渣都不留。

唉,這信捐來的消息,才讓自恃才智過人的她驚覺,原來那個男人已經在她的心里佔了那麼重要的位置,光是想到要和他分開,心就一陣陣的抽疼和弋風皇帝派來駐防的將軍交接之後,兩人沿著西嶺轉北嶺,一路回弋風的京城一雲暮城。

一進京城,百姓夾道歡迎,讓褚非神氣得意極了。

「嘴巴都快笑咧到耳朵,你不難過?」龔風華冷咽道。

「你這家伙為什麼老是這樣說話?」褚非沒好氣地說。

「又是哪里錯了?」

「真是的,咱們好久沒回京了,有沒有想到哪里走走?」他縱馬靠近一些。

他知道,打從進質子府之後,稚等于是被軟禁在那,從未欣賞過京城景致。

「我得先回質子府。」

「你都已經受封為騾騎大將軍,皇上這回肯定會賜府,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待在質子府了。」

「不需要皇上封賞,我也一定能離開質子府。」龔風華說得再確定不過。

「怎麼可能?」就算他不太懂朝廷局勢,但關于龔家的事,多少有所耳聞。

報閥的皇商勢力遍布中原,所以殺到雁飛山西嶺時,稚才會要求他得饒人處且饒人,因為那些小柄中,有的也與龔閥有所往來。

在這種情況下,皇上對龔閥自然有所防備,才會要求龔家人成為質子。

一旦成為質子,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是等同終生囚禁在質子府的。

「就有可能。」

「什麼方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面對龔風華的賣關子,褚非也不以為意,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又繼續笑眯那雙桃花眼,接受百姓們的歡迎。

是夜,龔家人請命進宮,到質子府和龔風華一敘。

翌日早朝,兩人進了弋!殿,听候封賞。

「朕封褚非為曉騎大將軍,回京接掌皇衛司,再封將軍府一座,黃金千兩和良田百畝。」

「謝主隆恩。」褚非一身深藍錦袍繡金邊,神清氣爽地接受封賞。

弋風皇帝再看向龔風華,開口道︰「龔風華,在封賞其他之前,朕要先賞給你一樣稀世珍寶。」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揣測著聖上有意要拉攏。

報風華聞言,微嘴笑意道︰「啟稟皇上,微臣不需要封賞,只有一事請求。」

「你不要膚的稀世珍寶?」

「皇上,微臣不過是一介質子,不配擁有稀世珍寶,只盼皇上能實現微臣一個心願。」

褚非不解地微皺眉,他從未听稚說過有什麼心願……

「什麼心願?」

「求皇上先答允。」龔風華單膝跪下。「事關微臣婚事,還請皇上答允。」

褚非恆楞不已。難道說……「你要求皇上賜婚?你想要和仙寧公主……」他是真的喜歡仙寧公主?

這家伙,為什麼從沒听他說過?

忖著,心頭著實悶得難受。

弋風皇帝微揚起眉,勾笑道︰「朕準了,你說吧。」

「求皇上恩準微臣和舍弟龔子凜回返龔閥,再請皇上主持微臣和龔閥千金的婚事。」

雖然民間稱呼龔閥主事者為女王,但在朝廷上,為了不冒犯天威,皆改稱其為千金。

報風華話落,百官喧嘩,而褚非則是膛目結舌地看著好發。

與龔閥女王成親?

「荒唐,在你北征之時,龔閥千金已經納了三夫,你居然還要娶她?」弋風皇帝惱火地站起身。

「回皇上的話,小姐之所以納了三夫,那是因為她身子骨奇差無比,需要納夫鎮魂,而微臣和舍弟原就是小姐的夫婿人選。」

「你知不知道外頭都說,龔閥千金收集男寵,如今難道你也打算成為她的男寵之一?」

「只要能守護小姐,便是微臣一生所願。」在雁飛山西嶺收到的信,就是要她趁著建功時回龔閥。

「你也是龔家人,要如何與龔閥千金成親?」

「皇上,微臣和舍弟子凜,是為了維系龔家血統而被找回的遠親,這血緣已離得極遠。」龔風華對答如流,仿佛早已想好說詞。

「如果朕不肯呢?」

「皇上重諾,在百官見證之下,豈會連微臣一個小小心願都不願成全?」她抬眼,笑臉萬般真誠。「微臣所服侍的天子,英明果斷、言出必行,皇上豈有可能不答允?再者,如果微臣沒記錯,先皇曾經答應龔閥,絕不插手龔閥的親事。

「朕的驃騎大將軍,竟寧可當龔閥千金的男寵,也不願迎娶公主,成為朕的左右手。」弋風皇帝冷笑看,徐緩坐下。「朕……允你,禮部尚書,卸除龔風華的官餃戰績,從此以後,朕不要再見到他!」

「皇上……」聖上的重話讓褚非回神,想開口為龔風華辯白,卻听當事人已伏跪領命。

「謝皇上恩典,拿民龔風華告退。」

褚非回頭,看著那人起身,笑得如釋重負,轉頭就走,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弋風皇帝臉色鐵青地宣布退朝。

褚非急著要找人,卻被百官圍繞就連弋照霆也前來祝賀,讓他無法月兌身。

直到掌燈時分,听人說,龔家已經派人來接龔風華和龔子凜,他才急忙趕到質子府,就見龔風華如當年一般,一身的紅,站在質子府前。

不同的是,如今對方穿戴在身上的是喜服……

「褚非,你是來恭喜我的嗎?」龔風華勾笑道。

「你穿這衣袍……」他難以置信地呢喃。

「我正要成親,轎子已經在外頭等我。」

「那剛剛……」

「子凜先上轎了。」

「這……」他腦袋一片混亂,沒想到一回京,等待他們的命運會是如此。「太莞唐了,稚!」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直待在雁飛山上算了!

「男人成親,有何荒唐?」

「這怎麼算是成親?你會變成京城百姓的笑柄。」

「我可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我。」

「我在乎!」褚非緊抓著龔風華的手。「稚,別鬧了,你一個驃騎大將軍,怎能成為龔閥女王的男寵……那個龔家女王有一票男寵,你何必委屁自己

但稚只是皺眉笑著,那神情猶如當年初相遇時,多麼忍讓他這執翰的孩子,那表情教他深惡痛絕,仿佛將他們這些年並肩作戰的情誼,瞬間打回原

「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他怒咆。

「褚非,這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

「我們再回雁飛山。」

「你瘋了?」她失笑,听見有人在拱門外彈指,提醒她時間到了。「褚非,我得走了。」

「既然不喜歡龔閥女王,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他緊抓著不放。

「誰說我不喜歡?」

褚非不禁怔住,有股說不出的震憾。「你十歲進質子府,哪里懂愛……」

盡避稚比同齡孩子要來得老成世故,但這又豈代表著他懂愛?

如果他真愛著龔閥女王,為什麼他不曾听他說過?

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要讓他的心這麼痛……

「褚非,我懂的。」在她開始受他的喜怒哀樂牽動時,她知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滋味。

他驀地抬眼。

「對你而言,我們那段惺惺相惜的日子,到底代表什麼?」父親死後,他們一直形影不離,有稚的陪伴,他無懼一切,盡避危機四伏也不怕,因為他知道,稚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夜里,他們會飲酒作樂,一起吹奏陶笛,猶如琴瑟和嗚般,仿佛他們本該如此契合。

可為什麼,眼前的一切像要將那些美好一筆勾銷?

他甚至懷疑,在雁飛山上的那段日子,其實是一場夢!

仿佛他們不曾交集、不曾交心!

「褚非,你這表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見,會以為你在對我示愛。」她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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