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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奴(下) 第6頁

作者︰綠光

「龔閥華爺,皇宮有鬼,還是先隨我離開吧。」景初瑾一派氣定神閑。

她吸了口氣,拉住褚非。「走。」

「稚?」

「先走再說。」就憑那句「皇宮有鬼」,她姑且信了他,要是敢欺她,甚至陷害褚非,她絕對會要他的命作陪!

透過景初瑾的幫忙,三人藏身在糧車上出宮。

而,他還能做的,就是幫他們找了家容棧。

「待會皇城會封城,你們就哲且在這待下。」離去前,他只留下這些話。「要是稍微變裝,也許就能避開災厄。」

三人暫時住進這名叫福泉的客棧,住的是一般廂房,房間不大,擺設也極為簡樸,但就眼前的狀況而言,已是極好。

「這事也太古怪了吧……」項予下樓端來茶水,一邊瞄咕著。

「確實古怪!稚,你怎麼看?」褚非提問。

報風華微揚眉,哼笑著,「古怪嗎?」

暫時月兌離險境,她的思緒清晰不少,雪月的一切都如她的判斷,那麼問題自然是出在送親隊伍上。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何時會出現埋伏,雖然她不斷變換路線,就是為了要避開埋伏,但如今回想,打從一開始,對方便不打算在路上動手,而是要將她囚于最難逃月兌的牢籠里。

只是千想萬想,也沒料到竟會用仙寧公主的死來拘禁她。

「不古怪嗎?大皇子和公主話家常,後來喚你去,你一過去公主就出事,根本就是……」

「褚非,你瘋了嗎?仙寧公主是大皇子的同母胞妹。」龔風華端了茶,啜了一口,茶味淺淡苦澀,但她還是一口啦下。「況且,他這麼做,對他有何好處?」

褚非也苦思不出弋謙廉的動機。「再不然就是婁戰耒搞的鬼,和婁月里應外合要拿下你……要不你說,為何他被拒于皇宮之外,當晚就發生這種事?」

「要是如此,他何必派人來救咱們?」

「可不是?他又是怎麼知道咱們會遇上麻煩?他神機妙算到這種地步嗎?」

「不是神機妙算,而是他掌握了訊息推斷出來的,都怪我一開始沒好好地想清楚。」他說過了,皇宮有鬼……如今細思才明白,他指的是有人要在皇宮里搞鬼!

「你就這麼信他?」褚非不認同地皺起眉。

「不是信他,而證據自會說話。」頓了下,她嘆了口氣,「褚非,你可知道我們彼此的眼楮,看見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相同的事件,站在不同的立場和角度,所看見的會是全然不同的風貌。

他眉頭微皺。「那就把它變成同一個世界!」他毫不猶豫地說。

「怎麼做?我看的天是黑的,你看見的是藍的,一樣是天空,卻會隨著時間有所不同,誰都沒有錯。」

「你說是黑的就是黑的。」

「信我?」

「要不呢?」

「……要是我說,所有的事都是弋照霆做的呢?」

褚非一楞,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在所有的皇子里,我敢說唯有照霆不會與龔閥為敵,你也知道他和龔子凜向來交好,明知道這麼做可能令他在皇上面前失去一些信任,但他還是做了。」

報風華聞言,笑柔美目。「褚非,我真喜歡你的性子。」那般真實又正宜,是世間少有的。

在他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所謂的灰色地帶,但是……如果她是弋照霆,她也會親近龔閥,兩方面都下功夫。

「說到哪去了?」他面色微轍。「倒是你,你真的認為照霆策劃了一切?」

「說說罷了。」她聳了聳肩,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不想再討論。

「可如果照霆真如你說的那樣……我會站在你這邊,除去他。」他的心思不如稚那般敏銳,但其實他有感到蹊蹺,只是還不願正視真相。

報風華一怔,沒想到他竟有此打算。

褚非咧嘴笑著解釋,「因為你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你行事向來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不走險路,要真是你判斷錯誤,大不了我陪你錯到底。」

望著他,她驀地笑了,笑得眉目柔媚生光。

他竟是如此信她,義無反顧的。

褚非看傻了眼,只覺得稚的笑怎麼越來越妖媚眼角余光瞥見貼侍也看傻了眼,他立刻咳了聲。「好了,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歇息吧,項予你守在門外,我就守在這里。」

「不用,不是有兩問房,你回隔壁睡吧。」龔風華拒絕道。

「不,我要在這里守著,現在左家兩兄弟都不在,我就是你唯一的貼侍,自然是由我來保護你。」他說得一副當仁不讓的口吻,「你放心,我就守在這里,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會馬上喚醒你。」

這麼堅持?!「那就辛苦你了。」她只能如此說。

「應該的。」

第十一章重扮女裝(1)

不知道是身邊多了個人,還是因為那個人是褚非的關系,向來淺眠的龔風華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甚至破天荒地睡到快中午。

「為什麼不叫醒我?」

褚非站在床畔,眸底布滿血絲,但笑意卻極為迷人性感。

「嗯,看得太入迷,忘了。」他沙啞喃著。

昨晚看著稚的睡臉,他就像是被勾了魂,只能痴痴的看著,舍不得移開眼。

尤其當稚初醒,美眸微張的瞬間,他幾乎是屏氣凝神地欣賞他的美天,他恐怕看一輩子也不會膩。

報風華聞言,雙頰染緋。

「你傻啦。」她佯惱道。

「清醒得很。」

「我又沒叫你別睡,還真是站在這兒一夜?」她沒好氣地說。

也不知道接下來能不能順利地度過這一關,竟不替自己多保存一點體力。

「有什麼法子,你一日為主,我終生為奴。」褚非說得大言不慚。「往後你睡時,就由我守房好了,讓左家兩兄弟睡飽一點。」

稚的睡顏他要獨佔,誰都不給看。

「主子,人家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一定要這麼自暴自棄嗎?」端著膳食和茶水進房的項予忍不住吐槽。

「誰說我自暴自棄?你懂什麼啊?」趁他雙手沒空,褚非毫不客氣地往他頭上巴去,結實又響亮。

「你別以為你是我主子,就可以隨便打我」項予氣得哇哇大叫,把托盤往桌面一擱。

「就打你,怎樣?」

眯起細長的眸,他扯下綁在肩上的包袱,威脅道︰「不道歉,就不給你」

「拿過來。」褚非勾勾手指。

「道歉。」項予扶持看包袱命令。

「你欠揍啊?」他怒目瞪去。「知不知道你是我的貼侍?一點規矩都沒有,知不知道我很沒面子?」

「你賭輸自己為奴的時候,有沒有問我,我掉了面子沒?」

「還頂嘴?」

一主一奴對峙著,突然听到一記忍俊不禁的笑聲。

「你們這對主從真是一對寶。」龔風華笑道。

眼前明明是危急存亡之秋,怎麼他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別這麼說,我沒他那麼囂張。」褚非哼了聲,伸手要童包袱。「還不快點拿來?」

項予丟出包袱,撇嘴嘀咕著,「到底是誰囂張啊?」

褚非瞪他一眼,動手打開包袱,龔風華湊近瞧著。

「這不是姑娘家的農裳?」那輕飄飄又色彩鮮艷的軟緩,是婁月的特有布料,穿在姑娘家身上,曲線畢露。

「是呀。」他點著頭,連著包袱遞給她。「待會去試穿,看看尺寸合不合。」

「……我穿?」

「是啊,我特地要項予去浦子找的。」

「龔爺身形瘦高,一時間要找到合適穿的還真不容易。」項予忍不住邀功著。

「我家主子說了,我沒在宮里露面,那些侍衛也認不出我是誰,由我上街采買目前為適合,順便打听一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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