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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棄婦 第33頁

作者︰綠光

看在她眼里,那簡真就像是賽中場里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有上下坡,還要在沿途完成五大關卡回到終點,重點是要比快,要是失足,豈不是要掉到山崖去?

「放心,這座山不高,況且賽場是在半山腰上。」見她緊張萬分地絞著十指,他出言安撫她的不安。「況且,衡之的騎術爐火純青,待會你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

「喝口茶吧。」尉遲粲示意著,頤親王府的下人立刻將沏好的茶端到她面前。

「夫人,喝點茶吧。」

「好。」但練凡接過茶,卻一口也沒喝,緊握著茶杯,只覺現場安靜又彌漫一股緊張,突然一聲鞭響,原本在柵門內的馬匹全數沖出。

她驀地站起來,眯起眼,努力梭巡著那抹身影。

相公今天穿了一襲玄色交領錦袍,她向來不愛他穿暗色的衣袍,可惜的是她手拙,那件夏衣她還沒縫制好,沒能讓他在今天穿上場。

「不用找,他肯定待會就竄出來。」尉遲粲涼涼說著。

總參賽人數有八十七人,黑壓壓的一片,穿玄色衣袍的又一大票,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哪里,但瞬間,有匹馬從後方如疾雷般地沖出,甚至夸張地躍起,跨過數個馬身,左右橫移,猶如人馬合一般。

「瞧,他這不是竄至第一位?」

練凡驚詫到說不出話,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的騎術神乎其技到這種地步。

一馬當先進入山道,守在山道旁的官員,立刻揮下紅旗。

「揮下紅旗,就是得到十分。」尉遲粲解釋。

她看得目不轉楮,覺得快追不上他的身影,他策馬躍起,跨越架設在山道上連續五個高低欄,再次得到一個紅旗。

轉過彎道,進入泥濘的陷阱區,他放慢速度,丟出身上預藏的石子,一一化解裝置在泥淖底下的彈跳捕器、藏身在樹叢里的橫板甩機,輕而易舉地過關斬將,抽出背上的弓箭,拉到最緊,箭翎破空而去,消失在樹叢之中。

她看不見射中什麼,但是遠方頓時揮起紅旗。

風馳電掣般,他縱馬奔過彎道,繞過一圈,將對手遠遠地甩在後頭,來到最左側的一塊月復地,停了下來。

她還未開口詢問,尉遲粲就解說起來,「最後一關的圍獵,是要三人同心協力逮住獵物,所以他是非等不可。」

練凡點點頭,看著後方有兩匹馬逼近,三人會合之後,再朝樹叢而去,不一會,三人再出樹叢,玉衡之揚起手中的獵物,空中爆開紅色煙霧,象征著已有人奪魁。

距離明明那麼遠,但她卻仿佛看見他志得意滿的笑容。

他是天之驕子,如此瀟灑不羈,如此卓爾不群,教她怎麼也移不開眼。

她等待著他回到身邊,卻見他的馬發狂似地朝終點奔來,速度快得驚人,她正不解時,听到尉遲粲月兌口道︰「糟了!」

「什麼?」她問。

尉遲粲沒回答,已經自高台縱身躍下。

「王爺!」侍衛們也跟著一一躍下。

看著他落地,直朝終點奔去,練凡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可她的心卻突然揪得很緊,將視線投在即將奔入終點的丈夫身上,卻驚見馬兒將他甩出——

「相公!」

見他摔落地面,她的胸口爆開難以言喻的痛楚,像火燒、又似冰扎般地直入深處,她踉蹌地跪倒。

「少夫人!」小彌趕忙將她扶起。

「小……小彌,扶我起來……」練凡氣若游絲地喊。

不……不要嚇她,不要嚇她……

悅來客棧,二樓廂房里。

「不礙事,不就是一點淤傷。」

「……」

「一個男人身上,要是半點傷痕都沒有,還算得上個男人嗎?」

那正在上藥推拿的手,突然往他的背部用力一拍。

他不禁倒抽口氣。「你在謀殺親夫?」

「讓你多點傷痕,更像個男人。」練凡惱道。

房里冒出幾道隱忍的笑聲。

玉衡之懶懶回頭,就見衛子禮正坐在桌邊嗑瓜子,笑得最大聲,而站在床頭的玉巽之則是用力地忍住笑。

他哼了聲,撇撇唇。「果然是近朱則赤,娘子,多少也學到我部分精髓了。」

練凡垂眼幫他推拿著,他被拋摔在地時磕出一大片的淤傷,瞧見那赤中帶黑的淤傷,她便心疼得厲害。

「練凡?」他回頭看她,瞧見她那雙大眼滴滴答答地下著雨,趕緊坐起身,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對不起,都怪我貪怪,才會讓馬兒失控。」

她還是無聲低泣著。

「別哭了。」玉衡之輕拍著她的背。

喜歡逗她、鬧她,但他一點也不想見她掉淚。

她的眼淚,會教他不知所措。

「王爺。」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玉衡之抬眼望去,只見尉遲粲推門走進來。

衛子禮趕忙起身,站在玉巽之身旁,一起行禮。

「王爺。」

「無須多禮。」他擺擺手,走向床邊,問道︰「衡之,你的傷不要緊吧?」

「不怎麼要緊,就……一點淤傷。」玉衡之說著,以眼示意,要他別在練凡面前說出一些事。

尉遲粲自然懂他的意思。但要是他的娘子一直待在這兒,那豈不是什麼都不用說?

「練凡,去幫我看看知恩抓藥回來了沒,要是他回來了,便讓小彌幫我煎帖藥吧。」

她緩緩抬臉,淚水還掛在臉上。「終究你是不信任我的,對不對?」

他怔住,不解她的話意。

「那馬不是你貪快才會疾沖,而是有人動了手腳吧?」

玉衡之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娘子向來不是精明之輩,但這當頭卻莫名精明,竟然一箭正中紅心……或許,那日在探月亭里,他不該讓她在場,听到一些對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

「確實是有人動了手腳,不過本王已經逮到人,是另一組參賽人員,因為看不過衡之拔得頭籌,故意以吹箭射入馬臀,馬兒疼痛難當,才會失控往前疾奔。」尉遲粲回道。

「真的只是如此?」練凡睇著他,怎法確認真偽。

「你這話是在懷疑本王?」

「我……」

「我的好娘子,你膽敢懷疑王爺,是要連累可憐受傷的我嗎?」玉衡之抱了抱她,催促著,「什麼事都沒有,你沒必要自己嚇自己,先去幫我看知恩抓藥回來了沒。」

練凡狐疑,可是听了尉遲粲的解釋,又覺得或許自己想太多了。

「好。」她噙著濃濃的鼻音道。

「別哭了。」玉衡之抹抹她臉上的淚痕。

她抽了抽鼻子,低垂著臉,和守在門外的小彌一道下樓。

確定她的腳步聲離得極遠,他才淡聲問︰「沒逮到人?」

「設下陷阱,對方著了道,但還是被逃月兌了。」尉遲粲沉聲回答。

「這麼一來,沒有人證,就無法定年盛中的罪。」玉衡之微嘆口氣。

他要逮住那些賊人,揪出幕後黑手,將年盛中送進大牢,教他永不見天日,可惜功虧一簣。

要是僅以他挪用玉家私款論罪,頂多是讓他在牢里蹲個一年半戴,如此簡單放過他,要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傷了巽之,又企圖擄走練凡……不管是山賊還是年盛中,他都要將他們全數拿下,才能真正安心。

「王爺,對方既然著了道,那就代表對方有受傷吧?」衛子禮低問。

「確實,現場留有血跡,對方逃得過網捕,肯定閃不過箭陣,身上一定會有箭傷。」尉遲粲看著他,突然笑道︰「對了,你是個大夫,不知你有何看法?」

「如果是受到箭傷,除了金創藥外,還要輔以消炎解熱的藥材,王爺不妨派人去盯北場的一些藥材行,要店家合作,要是有人買了那一類的藥材立刻通報,或者干脆在店里安插眼線,如此得以直接跟蹤確認,總會找到線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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