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今天要帶你的男人來亮相?」余夕艷盡避發現她不對勁,還是追問她男人的下落。
「你的男人不也沒到?」她沒好氣地說著,渾身沒力。
「我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來的路上,被洪水卷走了?」楊光皮笑肉不笑地說。
余夕艷瞪著她,「今天是總裁訂婚的日子,三級以上主管都列席。」換句話說,她的男人是三級以上的主管。
「訂婚?」喔喔,有印象,余夕艷說過。
「公司一票女同仁哭死,看得好過癮,你要是看見,保證你也會哈哈大笑。」余夕艷壞心眼地說。
「我干麼耍笑?」關她什麼事?她在那家公司沒待很久,跟同事沒交惡也沒交情。
「可以報她們以前欺負你的仇啊。」不覺得過癮嗎?
「欺負?」楊光呆掉。「我什麼時候被欺負?」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搞錯了吧?通常只有小扁欺負人的份。」一旁大嗑特嗑的小靈一臉她有毛病的表情。
「有沒有搞錯?你這個被欺負的居然不知道被欺負?」余夕艷翻了翻白眼。「你不覺得你的工作永遠做不完,什麼事都丟給你處理?」
她搖頭,一頭霧水,畬夕艷被她徹底打敗。
「那是她們在排擠你、孤立你。」
雖說她跟楊光是死對頭,但看她被孤立,莫名的,她就是很不爽。
「是哦?為什麼?」還真的沒什麼印象。
「那是因為總裁對你太好,她們不爽。」
「有嗎?」這更沒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是在化妝室听她們說的,听得有夠不爽,所以我就故意刁她們,拿總經理秘書頭餃壓死她們。」
楊光听完,黑琉璃般的眸流轉一圈。「那我還得要感謝她們呢,要不是她們,也許我永遠不會發現,我有多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你不氣?」
「你都幫我生氣了,我還有什麼好氣的?」楊光軟綿綿地叫著。「夕艷,原來你對我這麼好,」
余夕艷有點赧然。「誰對你好?欺負你是我的權利,她們憑什麼使用我的權利?而且還是那麼不人流的手段,看得我都替她們感到丟臉。」
「這樣子啊──」她拖長尾音。
余夕艷被她眨眼楮的可愛神態給嚇得發毛。「況且,我也不認為像總裁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會看得上你。」她只是純粹不相信謠言罷了。
「總裁哪有喜怒不形于色?他人很好,很親切很和氣啊。」楊光不解地看著她。
余夕艷傻掉。「他哪里親切和氣?罵人像在罵狗,尖酸苛薄,常常把我Honey罵到哭耶。」
「會嗎?」難道是男女有別?這她就不知道了。
「你沒被他罵過?」
「沒,他對我很好,總是笑笑的,有空就會繞到我座位,教我一些有的沒的,我覺得他對新進員工很好啊。」
余夕艷挑起她精離細描的眉,顫肩苦笑。
原來不是謠言……
第5章(2)
「抱歉,我遲到了。」
溫醇的嗓音有如低鳴的大提琴在滿室歡樂的餐廳里響起,余夕艷側眼探去──「厚,你怎麼現在才到?」楊光跳起來,埋怨得很甜,撒嬌意味濃厚。
「有事耽擱了。」慕學庸撥了撥有些凌亂的發。
「你坐這邊。」楊光指著旁邊的位置。
「你們好。」慕學庸隨意看過一圈,對著她同桌的老同學們簡單打招呼。
「哇,小扁,他是妳男朋友?」
一群女人聒噪起來,暴動如炸彈般從這一桌為中心點,震開漣漪,就連隔桌的人全都好奇地回過頭。
「對啊。」她甜甜地回應。
沉默許久的余夕艷突道︰「我看過他。」
小靈瞟她一眼。「他偶爾送雲岫的有機蔬果過來,你大概是來餐廳的時候見過的吧。」
「種田的?」隔桌和余夕艷同派別的女同學訕笑著。「小扁,不需要為了打腫臉充胖子,就找個種田的來吧。」
楊光橫眼瞪去。「種田的犯法啊?你們今天可以在皮耶吃到這麼好吃的蔬果,就是我男朋友種的,有意見嗎?」
「真的是男朋友?你不是愛死了總裁?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出聲的是也在鴻基任職的一位女同學。
「啊啊,他的眼楮很像總裁……」還在觀察中的余夕艷壓根不知同學正在批斗她,只是一徑地陷入記憶中。「不對,他跟總裁長得有點像。」
「厚,原來是替代品。」一票女人笑得無法無天。
「什麼啊?」楊光不悅瞪向余夕艷。「余夕艷,虧我還在開心你把我當朋友,想不到你竟然……」
身旁突地有動靜,楊光一回頭,瞥見慕學庸頭也不回地走了。「學庸!」她趕緊拎著包包,快步追著他,將滿室吵鬧拋諸腦後。
「你在搞什麼鬼?讓小扁難堪,你過癮了?」小靈不爽地瞪余夕艷。
「我?」余夕艷還在狀況外,听著身為同事的老同學的訕笑,火大地吼著,「吵死人了!般什麼鬼?我允許你們這麼做了嗎?」
「可是,是你先說的。」
「我?我說了什麼?」
「你說,小扁的男友很像你家總裁。」小靈沒好氣地開口,拉開椅子,走人。
「我?」可是,真的有像啊。
這有什麼好氣的?
***
追上他,跳上他的重機,抱著他的腰,她像坐在橫行沖刺的大怒神上,急速怒沖,風急速刮痛她的頰,吹亂她的發,巨大的重壓襲面而來,像是沒有盡頭。
重機如風飆進農場里,楊光嚴重暈車中,而慕學庸早就瀟灑下車,大步走進他一人獨居的小木屋,壓根不管她到底跟上沒。
連喘幾口氣,確定暈眩感消退不少,楊光才抖著腳下車,敲了敲門,沒回應,試著轉開門把,開心他沒狠心到鎖門。
推門而入,只見他的西裝掉在地上,再往前看,他的襯衫就掛在樓梯把手上,她循線走上二樓,門後是他隨意踢開的長褲,而浴室門口則是他身上最後一件貼身衣物。
線索十分明了,他,就在浴室里。
「學庸?」她站在浴室門口輕喚著。
沒有回應。
「慕先生?」
還是不理。
她挑起眉,瞪著門板一會,包包一丟,直接踹門而入。
砰的一聲,慕學庸動也沒動,精實的體魄正在享受著水流的洗禮,懶懶側眼探去,面無表情地問︰「干麼?」
「如果有什麼不爽,請直接明說,不要給我搞冷戰。」她個人謝絕冷戰。
寧可轟轟烈烈干上一架,也不願當個不聲不響的悶葫蘆。
慕學庸關掉蓮蓬頭,大手將額前垂落的發瀟灑撥到腦後,渾身赤果地與她正面相對。
楊光水亮黑眸瞪著他,悶燒的怒火讓她漠視他肌肉憤發的軀體。
嘖,沒嚇到,超沒成就感。
慕學庸哼了聲,長腿跨進浴白里。「我沒有搞冷戰。」
「你放屁,沒搞冷戰,你會把我丟在門口?」她像只發怒的小獸沖到他面前。
「我同學亂說,你也在意?你當她們放屁不就好了?種田有什麼不好?開發有機蔬果,推動新健康觀念,我覺得非常的好,我以你為榮!」
「誰說我在意?」他潑著水花,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憊。
一整天下來東奔西跑,一大堆令人厭惡的新發現,嚴重地考驗他的EQ。他不想發火,但也不想委屈自己扮笑臉。
「你沒在意個鬼!」
他懶懶閉上眼,把頭枕在檜木枕上,隨口問著,「要不要一起泡?」
啊啊∼抓狂!
她一把揪起他,強迫他正視著自己。「慕學庸!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有什麼不爽,直接攤開!」
他黑眸微沉,進射冷光。「喔,那麼,你是要我說出身為替代品的感言嗎?當備胎當得過不過癮?當替身滿不滿足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