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收到你的禮物,不知道你要我等你,也不知道我爸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我……」喉頭被涌上的酸意梗住,她顫栗地抿了抿唇。「冠熒,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分手?」
打從知道過住的事,她每天晚上都坐在這里,想像著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坐在這里等她。於是她決定,暫時不再跟他見面,等到約定日若他來了,她會火力全開的要回他的愛!
他垂下眸,感覺血液快速地沖刷過全身,像火般停駐在右手的掌心。握緊,扯開無謂的笑。「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分手就不能重來嗎?」她逼近他。
「何必?」唇角掀開為時已晚的笑靨。
「因為我答應過你,我的下半輩子要陪著你流浪。」再踏近一步。
「不需要。」那淡淡的笑,是把劃開距離的利刃。
「我要!」
噙笑的黑眸在瞬間變得陰冷。「你憑什麼要?」
她再向前一步,無懼他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將耳環放進他的掌心。「憑你今天來到這里。你要是真的不在乎我,不會在約定日又來到這里。」
他眉頭很擰,握住耳環,甩開她。「少自作多情。」
被甩開,她再握!氣勢與他匹敵。「我不是第一次自作多情!我這一輩子的自作多情都用在你身上,再多用個幾次也沒關系,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再錯過你了。」她再也不要嘗到那種時間也沖刷不走的痛苦。
靠近他,哪怕他惡言相向、蓄意忽視,只要能夠看見他、感覺他,心中泛著的痛會飄忽,離她遠去。
「把你的自作多情用在對你有用的男友身上,如何?」他笑得刻薄而無情。
「你就是我的男友。」她閃亮亮笑著,無懼無畏。
魁里眸色沉騖森冷。「走開!」語調殘酷,但卻沒有使力將她的手拉開。
「不要。」她耍賴,嘿嘿笑著,宛若他愈怒,愈表現出真實的情緒,她就愈開心。「跟你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認為我有男朋友,但我可以跟你保證,跟你分手後,我根本沒交過半個男朋友。」
每個男人和他相比,全都相形失色,她哪可能愛他們。
「喔,那麼我拿到的報告有問題嘍?」
「什麼意思?」
「你回台後,為了自家企業,努力在上流圈子打轉,跟不少男人制造出許多緋聞,錯了嗎?」
她眨眨眼。「哇!原來你這麼在意我?」天啊,還特地調查她?她好開心∼
魁里氣到咬牙。「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她把臉埋在他的臂彎。「你明明還愛我,我也一直愛著你,為什麼我們要分手?」
天底下有比這更吊詭的事嗎?
「你作踐自己,還敢說你愛我!」
「那是騙你的!雖然為了替自家企業拉抬勢力,我是曾經企圖要去誘惑那些男人,可是不知道是我的個性有問題還是怎樣,反正我跟他們構不上男女關系,硬要說,也只能說是朋友或知己而已。」
魁里猶豫著,到底還要不要相信她。「可是,你想勾搭典聖,這總沒誤會你吧?」她外表亮麗,態度大方,是個氣質滿點的名媛,但她的內在卻不若外表,她純真樂觀,對人的態度無分野,往前沖的熱情和陽光性格,實在讓人討厭不了她。
也許,這也就是為什麼典聖可以成為他保持聯絡的知心。他們同樣帶著討喜的性質,踏進他的心里。
「那是因為我听人談起你,在報章雜志上看到你的名字,我哪會知道你找了個替身?」她抬眼,扁著嘴,瑩亮淚水在眸底堆積著。
所以,她是來見他的?魁里心悶悶發痛,探手想撫去她墜落的淚,卻突地听見——
「喂!你在干什麼?放開我妹!」
他抬眼探去,發覺那撐傘快步逼近的男人,是那日在私人招待所洗手間遇見的男人。
妹?他沉吟了下,快速把一些事件連貫起來。
「哥,你在胡說什麼?是我抓著他。」官亭又回頭咆哮。
「嗄?」官密之煞住腳步,瞪著被他妹抓住的男人,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嚇得倒退三步。「亭又,他是……」
「我的男朋友!」她用力地挽著魁里的手臂。
魁里垂眼看著她。剛剛明明還哭著,現在卻笑了,笑得滿足而開懷,那強烈的感染力連他也不放過,跟著想笑。
他總是這樣被她左右,由著她又哭又笑感動著他。
「難道他就是你在美國……」官密之全身抖抖抖。
難怪這男人會一直追問耳環的事,原來就是他啊。
「對!」官亭又護衛著自己的愛情,「哥,我不準你搞破壞,否則我會跟你月兌離兄妹關系!」
「亭又?」原來他比不上男友。瞪向妹妹的男友……嗚嗚,他瞪他∼「那,你不回家?」
「對,我今晚要跟他回家。」
既然如此……「你要是敢欺負我妹,我就跟你拚了,听見沒有?」把傘遞給官亭又,他快速向後退。
魁里瞧他邊嗆聲邊往後跑,忍不住放聲笑開。
「你笑了。」官亭又踮起腳尖替心愛的人撐傘,見他打從心底發笑,她笑到噴淚。
魁里聞言,忍住笑,冷酷地看她,微惱自己又被她搞得團團轉,忖著該怎麼整治她,卻見她勾上他的脖子,送上軟女敕的唇。
「你不生我的氣了?」她軟軟地問。
看著她眸底的影子,撇唇笑得很無奈。「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了。」
「你看,人家的耳朵還在痛呢。」她獻寶似的抓著右邊耳垂。
「耳洞不是不見了?」他斂眼,發現她耳後竟還微滲血水,眉頭微擰。
「對啊,所以硬穿過去,很痛呢。」她甜甜地撒嬌著。
「你瘋了你!」
「誰要你都不理我。」立刻反擊。
魁里無語問蒼天。俯,舌忝吮著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帶著魔魅的誘惑,教她心頭卜通卜通地跳著。
「你在干麼?」她聲音細軟的問。
「幫你消毒。」
「現在呢?」她顫巍巍地閉上眼,發覺他的唇在游移。
「吻你。」
溫熱的唇貼覆的瞬間,彷佛迸射出攫魂的電流,兩人都為這重逢後最值得回憶的吻而深深悸動。
「要回家了嗎?」他粗啞問著。
不敢要得太多,就怕繃斷心里那條緊扣的弦。
「嗯。」她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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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兩個人像是饑餓的獸,撕扯著彼此的衣物,啃囓著彼此的軀體,吻了又吻,唇舌交纏得身心發燙發痛,尋找著屬於彼此最應存在的位置,滿足彼此的渴求,愛得瘋汪忘我。
在他的渴望底下,她發覺自己的美麗,感謝自己依然深深吸引著他。
吻著他結實的胸膛,被他有力的臂膀緊緊相擁,再沒有比此刻更教人感謝天地的時候了。
她半掩水眸,眼里看見的是他忍遏的醉人神態,耳邊听的是他粗嗄的性感悶聲。靜默的夜,床單窸窣的聲響,是情人間最甜蜜的互動,溫熱的接觸是情人最貪求的體溫。
一次又一次,像發狂般地欲罷不能。
直到心底的空虛被充實……
魁里摟著她趴伏在身上,大手撫弄著她柔女敕的美背,她的氣息尚亂,淺短地噴在他的胸膛上,汗濕的發則搔動著他未定的。
誰都沒有開口,只是滿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我準備了早餐,你們要不要吃?」門被人輕敲著,說話的人是典聖。
天亮了?官亭又全身無法動彈,閉眼回味著體內未逝的激情,卻突地鎖緊細眉。
你們?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