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他錢啊?」陣前倒戈。
「什麼錢啊?我的人格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沒賣過嗎?」
「……嗚嗚∼」乖乖喝酒就好,干麼當說客當到被人污辱?
「淑兒,你昨晚睡哪?」鐘離也動作自然地將她拉到身旁,舉措帶著龐大佔有欲,韓學儒是聰明人,立即明了。
「你管我睡哪!」
「我擔心你。」
「三年來都不聞不問了,現在才擔心,會不會太遲?」很好笑捏。
「只要有開始,永遠都不會太遲。」
翻了翻眼,努力對他的超級電眼視若無睹。「我拜托你,貫徹始終一點行不行?既然都決定離婚了,你就干脆一點,不要回頭,放過我吧。」
「在我放過你之前,你何不先放過我?」他正色道。
「我放過你?我對你做了什麼了嗎?」誰要放過誰啊!
「你不要我。」臉色瞬間轉換,媲美四川變臉,他變得好苦情好憂郁好無措。
「……你給我去死。」要不然,她會親手殺了他。
這天殺的負心漢兼現代陳世美,有了第三者後義無反顧和她離婚,到了今天,他居然有臉敢說是她不要他
「她好無情……」他哀怨的控訴她的惡行,將被欺凌到底的受害者詮釋得有模有樣。
李淑兒眼角抽動,沒力氣再跟他抬杠下去。
倒是韓學儒已經笑趴在吧台上,抽動的肩頭顯示他已達忍耐到極限。
「對了,等一下下班,要不要跟我去哪走走?我開車帶你去兜風。」鐘離也像是沒人事般的恢復正常,仿佛剛才的受害者情境是他人眼中的幻覺。
「……不要。」她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個瘋子的?為什麼當初她會覺得他很幽默詼諧?
「好嘛,人家幫了你的忙,你不應該犒賞一下?」角色變化得何其快,轉眼間,他又開始扮豬吃老虎,揪著她的衣角,只差沒膩在她身上蹭。
李淑兒眼神木然,瞪著已經笑到抽筋的韓學儒,還有外場一大片免費看戲的客人,眾人屏息以待,等待下一個笑點。
「你的車在哪?」她唇角飄過一抹吊詭的笑。
「在外頭,想去看看嗎?」鐘離也意外她竟然軟化得這麼快,但不管怎樣,這總是好現象嘛。
「好啊。」她笑得眼都眯了。
「走。」
鐘離也牽起她的手,她也沒拒絕,只是順手在吧台邊的工作箱抽出一把榔頭,跟著一道走到外頭。
有些事情,不耍狠一點,是沒完沒了的。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
鏘鏘鏘∼砰∼砰∼鏘鏘鏘∼
店里的人全都好奇地在窗邊門邊看著李淑兒拿著榔頭行凶,砸了那輛看起來性能很好,流線極佳,價格迷人的高級跑車,然後……
「車壞了,我們不能兜風了。」把行凶工具一丟,李淑兒笑得嫣然挑釁。
鐘離也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放聲大笑。
看戲的傻眼,戲中人也傻眼,只有鐘離也懂得個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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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鐘離也成了失戀酒吧暫時聘請的免費調酒師。
真如韓學儒所說的,鐘離也坐鎮之後,確確實實地開拓了不少客源,但全都是女性客人。
「也∼幫我調一杯適合戀愛中的女人喝的調酒。」窩在水泄不通的吧台的女客人如是說。
「喝你個地獄里的日出。」旁白由老板李淑兒下評注。
「也∼幫人家調一杯失戀的女人喝的調酒。」女客人正努力地進行卡位戰。
「賞你個沒有日出的地獄。」老板再次下注語。
「也∼你陪人家喝一杯嘛∼」女客人滿嘴酥軟調調,外加媚眼一對。「不然,你讓人家采訪你嘛∼」
「你以為這里是牛郎店嗎?」老板真的出聲了,而且不知不覺地走進吧台里,將調酒的鐘離也推到一旁。「對面巷子走到底,六樓,那里有可以全方位滿足你的店,請。」
逐客令下得很溫柔,但瀲灩水眸是噴著火的。
「淑兒,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鐘離也突地往她背後熊抱,氣得吧台前一干女客哇哇叫。
「啊啊,你們有一腿。」
「好卑鄙,竟然用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招!」
女客群情激憤地指控著,一人一句,嚷得李淑兒顏面抽搐。
「給我滾開,誰準你抱著我?誰說我在意你?」回頭對準鐘離也一陣咆哮,再對著女客噠噠噠地開槍。「誰有一腿?誰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好意思,誰喜歡請誰打包帶回家,謝謝!」
她哪里在意了?她只是不爽那些女人明顯的挑逗,把她的酒吧變成牛郎店罷了,她才不管他會被誰攻陷!
他有人要,她也是行情正熱,要不是近來求婚者又出事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一干男人怕被她煞到,她這幾晚根本不可能坐冷板凳。
「哇,今天店里好熱鬧。」一回頭,又踫見韓學儒。
「你很閑耶。」李淑兒一把火氣往他身上倒。
「醫生閑著是好事啊。」
「啐。」她懶得跟他抬杠,眼一飄,發現後頭還跟了個人。「不破,你也來了,班梓跟你哥去環游世界了,你知道吧?」
「嗯。」路不破隨口應著。
「所以今天沒有調酒。」
「嗯。」悶葫蘆的標準回應,看了吧台內一眼。「有調酒師。」
「他不是,他……」回頭瞧鐘離也正瞧著自己和打量身邊的路不破,她腦筋一轉,二話不說地攀住路不破的手臂。「走,我請你喝酒。」
「好啊。」路不破點頭,卻發現她拉著他往店門走。「你要去哪?」
「我們去喝酒啊。」
「這里就有酒。」不捧自己店的場嗎?
「不想在這里喝。」哼哼,要讓鐘離也知道,她李淑兒隨便手指一勾就有一票男人會自動跟上來。「喂,看店。」回頭,很蓄意地對著鐘離也喊著。
他濃眉微挑,沒太大反應。
呿,根本就不在意,還敢說他愛她……
路不破被李淑兒強拉走,韓學儒則是湊到吧台邊,說︰「放心吧,淑兒的求婚煞事,這里的男人都很清楚,沒人敢太勾搭她,剛才跟她走的是熟客兼好友,不會有事的。」報馬仔立即貢獻第一手資料。
「……我知道。」唇角微掀,似笑非笑。
「你知道?怎麼會知道?」
「心有靈犀一點通嘍。」
「是嗎?」韓學儒不疑有他。「淑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命,明明就長得很艷很美,偏偏只要人家一求婚就出事,也難怪沒人敢……喂,會不會是你這個前夫搞的鬼?」
有可能喔,為了再追回前妻,所以痛下毒手。
「我這個月剛從美國回來呢,而她的事,不是听說這兩三年來已經是第三次了?與其說是我搞的鬼,不如說老天為了要讓我彌補自己以前的過錯,所以特地為我保留了她。」他只能說,這是老天注定的。
「听起來真像是命中注定。」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淑兒的個性太嗆,一旦被傷,想挽回,除了要花費心神,還要時間慢慢去消弭。」
「看來你是站在我這邊的。」鐘離也听得出他話里的勸告,要他別太急,放緩腳步慢慢來。
「因為我失戀,所以我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嗚嗚,失戀很痛的。嘆口氣,接過他遞來的酒,注意他一眼,眉皺了起來。「欸,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鐘離也聞言反問,「你是醫生?」
「嗯。」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習慣夜生活。」
「是嗎?之前听淑兒說你是渥貝瑪投信的總裁,剛才跟她出去的那個家伙叫路不破,也是經營投信公司,听說時間也是滿不穩定的,熬夜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