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他又道。
見過依雯之後,他百分之百地肯定了這份感情,確定了這麼甘心為瑞芽奔走的心情,百分之百絕對是愛情。
只要她一句話,哪怕是要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都不會皺眉。
何瑞芽傻愣地瞪著他,感覺耳邊嗡嗡作響,很懷疑自己听到什麼。「你喜歡我?」她該不會真是撞壞腦子了吧?
「嗯。」要不是這走廊有人來來去去,他真想吻她。
說真的,他想做的,絕對不只是一個吻。他是烈火,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干柴,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共燃。
「可是,你跟劉質不是挺好的嗎?」她語氣很酸地說。
開心歸開心,但劉質落落大方挽住他的手,而他毫不抗拒,讓她可是妒紅了眼呢。
「她……只是……」嗯,該怎麼解釋才不會讓她誤解呢?
「逢場作戲?」她輕問。
範季揚瞠目結舌,不懂她怎會吐出這麼尖銳的字眼,便見她甩開手,踩著綁繩高跟鞋準備離開,不知是走得太急,還是踩得太大力,右腳鞋跟竟歪了,教她身形跟蹌了下。
他連忙長手一撈,輕易將她納入懷里。
「腳痛不痛?」他單腳蹲地,讓她打橫坐在他腿上,查看著她的腳。長指滑上她雪白的腳踝,感覺那肌膚細膩如絹,柔女敕觸覺如針扎進指頭,逆向扎回他的心頭,他滿腦子下流思想轟然爆開。
嘖,什麼情況了,亂想些什麼?走開、走開。甩甩頭,拋開綺思,正視著她的腳,發現鞋跟歪了,這下子她是沒法子走路了。
「放我下來啦。」何瑞芽單手搗臉,恍若自己很見不得人似的。
「你鞋跟歪了,放你下來也不能走啊。」
「無所謂,我到樓下商店街買就好。」搭個電梯,很快就到了。
「不行,要是你跌倒了怎麼辦?」
「誰會因為這樣就跌倒?」拜托,她今年三歲嗎?
「不行,我抱你下樓。」他托住她的腰身,準備起身。
「等等,餐廳人很多耶。」她手腳並用地阻止著。
範季揚忍住笑意,沉聲問︰「那麼,你要听我解釋嗎?」
「解釋什麼?」她一頭霧水。
被他嚇得什麼都忘了。
「又忘了?」看來她的記憶障礙還是沒完全康復。「你剛才不是說我和劉質之間是逢場作戲嗎?我現在要鄭重告訴你,我跟她之間就連逢場作戲都沒有,她只是我的……好友。」
「好友?」何瑞芽撇了撇唇,哼了聲。「我可不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純友誼的存在。」
真當她三歲小孩,哄她啊?
「那算紅粉知己吧。」他絞盡腦汁地搜出了這個說詞。
「還是有一腿嘛。」她嘴巴扁得更緊了。
「吃醋?」他貼近她,趁機咬了她扁緊的唇瓣一口。
何瑞芽瞠目結舌,眼角余光發現有人瞧見,羞赧地搗住臉。
「不喜歡?」他粗啞低喃著。
他的胸口熱熱的,並不只是因為欲念充斥,更是因為她不自覺地表現出她的佔有欲,這一點,竟讓他感到好滿足,比拿到指定服務協議時更加有成就感。
「我沒說。」厚,換個地點再談好嗎?再這樣下去,她無臉見人了。
「那就是喜歡我嘍?」
這人……「好啦、好啦,怎樣都好,快點放我下來。」厚,這里是通往洗手間和廚房、包廂的主要通道,老是有人來回走動,總覺得每個路過的人都瞧了她一眼,讓她覺得好丟臉。
「不行,我要帶你去買鞋。」範季揚毫不費力地站起身,抱起她,像是拎起一尊布女圭女圭般輕松。「你真是太瘦了。」
得想個辦法把她再養胖一點。
「你不是說跟我解釋完就要放我下來?」騙她∼
「我只是說要你听我解釋而已,我可沒說解釋完後要放下你。」他快步走向外頭開放空間,兩人一出現,細聲交談的餐廳立即靜寂無聲,數十雙眼有志一同地看著他們。
何瑞芽一路上搗著臉,很怕被認出。
在座位上苦等的姚芝芝一見到這陣仗,立即跳起來,「季揚哥,你怎麼抱著她?」
「瑞芽的鞋跟歪了,我帶她下去買鞋。」範季揚隨代。
「我的鞋借她,你抱我下去買。」她纏著不放。
何瑞芽在心底暗咒著。放手啦,八婆,沒瞧見很多人都在看熱鬧嗎?
「季揚快去,這里交給我。」劉質輕易把姚芝芝拎回,寓意深遠地瞅著他。
「晚點請你喝咖啡。」範季揚感激的看著她,快快下樓買鞋去∼
第七章
「季揚哥∼∼」
砰的一聲,總裁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姚芝芝如一抹旋風刮進里頭,端著不解兼無辜的表情看著臉色有點發黑的何瑞芽。
「季揚哥呢?」她軟聲嬌嗲著。
何瑞芽乏力地閉了閉眼,抿了抿唇。「姚副理,你把我這里當成什麼地方了?」請容她說明,這里是東皇總裁辦公室,不是範季揚去向詢問處。
「季揚哥真的沒有來嗎?」大眼輕眨,毫不掩飾失落。
听不懂人話的花痴,正經跟她說話,簡直是自取其辱,忙得要死,誰有工夫理她?
「季揚哥是代理總裁,總是在這里和副總經理辦公室之間往返的,不是嗎?」她跳到辦公桌邊。
何瑞芽微抬眼。「他沒有來。」懶得理她,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打發掉。
「真的?」她快要貼上桌面了。
「……你的眼楮是拿來裝飾的嗎?」何瑞芽沒好氣地瞪著她。「空間就這麼大,能不能躲人,看就知道。」
「說的也是。」姚芝芝看了里頭一圈,視線又繞回她身上。「欸,他會不會躲在辦公桌底下?」
看來,能躲人又夠隱密的,就只剩下這個地方了。
何瑞芽懶懶地蹺起腿。「你說,他一個大男人會躲在這種地方嗎?那豈不是等于要被我踩在地下?話說回來,他既然有心要躲你,你又何必執著要纏著他?」
「他哪是在躲我?絕對是那個姓劉的女人硬把他給找出去。」她可憐兮兮扁扁嘴。「自從劉質來找他後,我老是找不到他的人,手機也不開機……瑞芽,你說,他是不是跟劉質有一腿?」
何瑞芽挑起美麗的眉型,不予置評。實際上,是真的有過一腿,現在有無藕斷絲連,她是不知道啦。
「你一點都不擔心?」姚芝芝眯起眼,壓根不信。「你不要跟我說,你一點都不喜歡季揚哥。」
她薄薄的臉皮上微泛紅暈,卻還是很倔氣地咬牙說︰「誰喜歡他啊?」
「听說你對季揚哥是一見鐘情,所以當初才會在有那麼多小朋友的育幼院里,一眼就挑中他。」
「你可以再浪漫一點沒關系。」她翻了翻眼皮。
那年她才幾歲大?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會對另一個孩子一見鐘情?想像力真是有夠豐富的。
「不是這樣嗎?」姚芝芝眯起很狐媚的眼。「那你干麼老是要破壞我和季揚哥?」
「我又是哪里破壞你跟他了?」
「還說沒有?上一次故作好心地讓季揚哥陪我去東海岸談案子,結果咧,半夜就把他給急召回去,害得我精心挑選的性感內衣無用武之地。」想到那晚,她忍不住扼腕呢。
何瑞芽表情千變萬化,而後很輕很輕地問︰「難不成那時候,你正在……」
「對啊,衣服都被我扒掉了說,要不是突來的電話,早就把他搞定了。」想到就很氣捏。
「這樣子啊∼」何瑞芽拉長尾音,辦公桌底下的腳踢踏著地面。
好樣的,那天回來還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敢親她……
不過,如此一來,呂競算是適時搶救到範季揚嘍?很好,回去給他記嘉獎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