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是我替你申請的附卡,可以隨你刷,沒有上限,另一張是金融卡,我每個月會給你二十萬的家用,里頭也包含了吳嫂的薪水,還有……你干麼?」話說到一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把雨張卡片給對折。
「不好意思,我有工作,有經濟能力,我可以支付自己的平常開銷,至于吳嫂的薪水我也可以給付。」說完,她轉頭準備走人。
什麼玩意兒?這是什麼態度?拿錢買她?!
她羽必夏是他買得起的嗎?混蛋!
是,他封弼其是少東,錢多多花不完,但也不需要拿錢壓她吧!白目耶,為什麼偏要把兩人的關系搞得這麼烏煙瘴氣?
「必夏,我不懂你在氣什麼。」封弼其伸手扣住她,將她架于牆面之間。「我拿家用給你也錯了嗎?」
「那件事不談,倒是這件案子,你要不要給飛逸?」她討厭他物化了她的感情,更厭惡他一副要拿錢打發她的模樣,她得使盡全力才能克制自己別發飆,別罵髒話,省得正中他下懷,給他佔盡便宜!
「……你是要我濫用職權?」
「我去你的濫用職權!你剛才不是承認了嗎?你是為了我的身體,所以才找飛逸麻煩的,這就不是濫用職權了嗎?你有雙重標準耶,封弼其!」有夠神經,非得要她把話挑得這麼明顯?
他不禁語塞,氣惱自己在她面前總是矮了一截。
「我是為了你好。」
「放屁!你是為了自己爽!」她噴火般瀲灩眸瞳映上他逐漸逼近的身影,在吻入他氣息的瞬間,意會自己犯了大忌。
可惡,他一定是蓄意激她的,害她又掉進他的陷阱里!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該死!他態度那麼強硬,為何吻起人的動作卻是恁地輕柔多情?
「胎教。」他粗嘎地在她唇瓣呢喃著。
听,多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她粉頰羞燙,咬牙切齒卻又不敢作聲,算她怕他了。「反正,頂多是我退出跟飛逸的合作,你把廣告交給飛逸,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很替鄭寶玉著想呢。」令他覺得很不爽。
「誰替他著想?你到底懂不懂得職業道德?今天事情是因我而起,害人家到手的案子不見,我除了彌補還能干麼呀?」有毛病捏,三兩口就一定要扯到寶玉身上,關他什麼事啊?
「是這樣嗎?」
「要不然呢?」她挑釁地瞪著他,突覺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不由得動手推他。「走開啦,很熱耶。」
封弼其無奈退離柔軟的軀體,回頭平穩氣息。「信用卡,你可以不用,但金融卡我改天再拿給你,關于家用,沒有道理讓你出。」
「也沒道理全讓你出啊。」她喜歡公平對待。
「你在拗什麼?」讓他像個男人一樣地照顧她,很苛求嗎?
「我才想問你在堅持什麼?」她啐了一日。「不要那麼死腦筋,行不行?我們兩個都有收入來源,干麼非得要你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可不希望因此在他面前矮上一截。
「我真懷疑我們這種相處模式要怎麼相處一輩子。」他不禁嘆了口氣。
「一輩子?」羽必夏怔住。
她完全沒想到一輩子啊,她只是想把孩子生下,讓孩子有個爸而已,而他……真正想要的,應該不是她吧,還是說……要利用她當煙霧彈?
嗯,不無可能。
看著她的表情,他臉色暗淡了下來,開始覺得前途無亮,有夠無力的說︰「算了、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懶得跟她抬杠了。
「包括廣告部分嗎?」她打蛇隨棍上。
「不準!」回頭,神色陰鷙,不留半點商量余地。
「你怎麼這麼機車咧?到底有沒有要把廣告交給飛逸啦!」煩死了,她也不想老是繞著這個話題轉,可他不搭腔,她沒辦法跟寶玉賠罪呀。
「飛逸、飛逸!一家廣告公司會比我重要嗎?!」他突地吼出。
能不能多撥一點心神給他?就算這段婚姻並不是她想要的,但他極力配合了,若真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就給他一點指引嘛,不要老是漠視他!
住在一起的這些天來,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只忙于工作,如今第一次踏進他的辦公室里,竟是為了廣告案子而來,要他不嘔?
他嘔死了!
「你在發什麼飆啊?」羽必夏沒被他嚇到,反被他善變的性格惹惱。「欸,你情緒EQ很差耶。」
「彼此、彼此,至少我沒問候你媽。」這點修養,他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你是跟我杠上了?!」好像一副她傷他很重的模樣。「我跟你說……」
說字說到一半,突地感覺下月復傳來一陣不舒服的悶痛,而後身下似乎漾出一絲溫熱,嚇得她瞪大眼。
天,難不成是她在尚未得知懷孕之前喝了酒、抽了煙,所以這孩子不保了?
還是說,她這一陣子胡思亂想壓力大,造成胎兒……
「是誰跟誰杠上?」封弼其還自顧自地發飆。「你搞清楚狀況好嗎?你現在是我老婆耶,難道你就不能像個老婆一點?至少在我回家時可以看到你!」
他早上出門,不見她的人影,晚上回家,她還沒回來。
說風說雨,她根本就像是一陣風,一刻不得閑,毫不停歇地在外走動,不願意在他為她打造的家里停下腳步,這樣她做出的底稿能有多誘惑人心?她自己都不願待下了,又有誰會打從心底愛上這幢房子?
不奢望回到家,她已經為他備好一桌菜,他只希望回到家時,她能夠站在客廳里,跟他說一聲,「你回來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婆在外頭打拚工作,由著其他男人對她說盡騷擾言詞的。
氣呼呼地想著,然等了半天,不見她的咆哮回應,封弼其才感到不對,回頭看著她。「你怎麼了?」發覺她的異狀,他這才發現她的氣色不太對勁。
「如果你想要回到家就有人迎接你,我建議你離婚。」她忍著痛,盡避臉色發白,嘴上依舊不留情。
「必夏?」
「走開啦!」一把推開他,她以沖百米的速度離開現場。
等到封弼其沖到樓下時,剛好瞧見她開著愛車一路呼嘯而過,快得在熱鬧街上留下一抹殘影。
「你有沒有搞錯,開車開這麼快?」嘴上罵著,卻擔憂起她慘白的氣色。
懊不會是哪里不舒服了吧。
第五章
完了、毀了、死了!
羽必夏把車停在家門前,不怎麼想進門。
只因,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下午月復部劇痛,她奔向婦產科,豈料根本就不是流產還是什麼的,她只是純粹月事來潮。
是的,也就是俗稱的大姨媽報到!
Shit!她根本就沒有懷孕!苞醫生談論了半天之後,醫生只淡淡地說,驗孕棒也可能會出現失誤,至于她的月事延遲,也只能說是她壓力太大造成內分泌失調,或者是初嘗禁果導致心理壓力所致。
×的!都已經這把年紀了,說她是因為初嘗禁果導致心理壓力,她真是超想罵人的。
但如今再怎麼罵也沒用了,她必須面對現實。
唉,都怪她笨,都怪沐華大嘴巴,當初她要是有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就好,就不會搞成眼前這麼尷尬的處境。
說是奉子成婚,如今她的肚子里根本沒個子,這婚,算什麼呀?
八、九個月後,她要是生不出半樣東西就熱鬧了,就好玩了,就死定了!封媽媽那麼想要抱孫子,要是現在沒著落,到時候不知道她的血壓會不會飆高?而他們會不會以為她年紀快要拉警報,才惡意要詐嫁給封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