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好煩啊!
「唷~這是誰啊?」
輕佻的聲音傳來,教她不由得抬眼,看見一個穿著打扮很雅痞的男人走來。
「小妹,他叫巽介,是我堂哥,也是紡織廠和成衣廠的廠長,你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避問他。」
席靳柔很自然地松開手,但瞬間,另—只大手已經爬上她的肩摟住,宣示氣味極為濃厚。
她瞪大眼,眼光飄到右肩,再緩緩地移到對面男子的臉,很生硬地道︰「你好。」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忘了他們已經分手了喔!
「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小妹。」席巽介嘖嘖兩聲。
舒亞米被他打量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毛,眼前卻殺出一堵寬實的牆,適時地擋去對方打量的視線。
「看都不行啊?這麼寶貝,直接帶回家藏起來好了。」席巽介壞心眼的挑釁。
「如果可以,我是很想這麼做。」
「那就趕快打包回家啊!」他鼓吹著。
席斯柔回頭,看舒亞米齜牙咧嘴地張牙舞爪,像是準備要沖上來抓花他的臉、咬破他的喉頭似的,不由得放聲大笑。
「笑什麼笑?!」囂張哦,以為在他的地盤,她就不敢造次了?
「小妹,你還是沒變。」張開雙臂將她衲入懷里,兩人貼覆得零距離,像是打一開始,這個懷抱就是為她保留的。「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活潑。」
表情藏不了思褚,他可以清楚地從她臉上看到喜怒哀樂,他喜歡充滿生命力的她,好想就這樣抱著她不放。
「喂,放開我啦!」整個人半強迫地被塞進懷里,臉頰靠著他敞開的胸膛上,這麼親密的接觸,讓她的臉好燙好熱,心跳得她受不了。
「我沒有劈腿。」他突然道。
她眨眨眼,沒料到他挑選在此時此刻聊起這個話題。
他一定要挑人多的地方回答嗎?「我不相信。」
「我可以證明。」昨晚他打了電話給關鍵人物,但可惜的是,關鍵人物目前人在國外,無法回國助他一臂之力。
「你們可以串供。」她想也不想地說。
「你可以合理地懷疑我,但是不能單憑印象就判了我死罪,我不服氣,我要上訴。」語氣是輕柔的,但口吻卻是霸道的。
听在她的耳里,暖烘烘的,像是要融了心房上頭的那扇鋼鐵鍛鑄的門。
可惡,這個渾蛋怎麼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挾持她的心?
「嘿,這種事應要關起房門再做的吧?」一旁看了很久的戲的席巽介,好心提醒著,旁邊已有一圈人在圍觀了。
席斯柔松開雙臂,再次牽上她的手,「走,咱們先到展示房去。」
「哦哦。」她傻傻的、臉紅紅的,雙眼直盯著地面,腳步輕飄飄地跟著他走。
她想,他要是再不放棄,她一定會舉白旗投降。
她會,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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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著玻璃帷幕,看著舒亞米仿佛魚兒般在成衣廠的制作組里游來游去,到處串門子,問東問西,緊蹦的面具一塊塊地剝落,露出最原始鮮明生動的表情,席斯柔笑眯了黝黑瞳眸。
這才是他認識的小妹,開心的時候用力地笑,難過的時候用力地哭。
如今面對萬般壓抑的她,表現出來的感覺這才是不尋常的、病態的,所以他要把她蹩腳壓抑的情緒連根拔除。
「哎唷,今天你可真閑耶!」席巽介不知何時飄到他的身邊,嘻皮笑臉的。
席斯柔也不惱,「為了她,再忙,也要讓自己閑一下。」
「喔喔,好深情喔~」頓時擠出一張花痴臉。
一把將他惡心的嘴臉推開,從口袋里掏出一盒名片,從里頭抽出一張給他。
「這是我家小妹的名片。」
「總經理特助?」
「沒錯。」
「可是她說她只是來觀摩的。」席巽介側眼看著在里頭跑來跑去的舒亞米,而後又輕呀了聲,「啊啊,我懂了,難怪她會說,你直接授權給她,讓她可以動用整個成衣廠。」
原來是利益交換啊,他的堂弟心機這麼重啊。
「這一段時間她都會待在這里,就有勞你多多擔待了。」
「呵呵,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她,畢竟她那麼可愛,對不?」呵呵,他最喜歡可愛型的陽光美人了。
「反正她現在根本不理你,不是嗎?有我在,剛好幫她度過痛苦的失戀期。」功德一件唷。
席斯柔黑眸笑眯眼,有型的下巴蹦緊。「你可以試試看。」語調始終輕柔,口吻卻透著不容忽視的警告意味。
席巽介呵呵笑著,「開玩笑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嗎?」他懂,他一直懂這個堂弟的,他是天生笑面虎,但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只是生氣的方式有異常人,不熟者無從得知。
「我今天先下班了。」席斯柔滿意地勾起笑,準備要揪出小妹打包帶回家。
「你今天根本就沒上班好不好?蘭席巽介很不怕死地挑釁,但他說的是童話。
從一大早把人帶遇來這邊之後,就沒見他離開過,忠狗般的雙眼直盯著不知人間險惡的舒亞米,他上什麼班啊?
席斯柔哈哈笑著,走進機房,三兩下便把‘獵物’給拐出來。
直到坐在車上時,她的表情依舊沉淪在夢幻里,欲罷不能。
「好漂亮哦,金屬彈性縴維原來制作程序那麼復雜啊,可是真的太漂亮了……
還有、還有,蘭姊好厲害,手巧得要命,縫制得好精致,不管是幾摺線,永遠是重疊的沒有出軌,好贊啊!」說到激動處,她忍不住拍著置物蓋,一臉陶醉不已。
嗚嗚,要是與彤能跟她一起來,絕對會賴在紡織廠里不走。
而她也是啊,若是得到允許的話,她也很想關在里萌一生一世,快樂地縫制衣服,開心地撫模著柔滑細膩的布料。
「對了,給我一張可以自由進入紡織廠的通行卡。」被美夢撞擊得教她忘了他和她之間尚有未解之事。
紡織廠里的機房小組長亂機車一把,只要她的手一模上布料,就嫌她手髒會壞了成品,只要一靠近機器,就把她推開,說她外行不懂危險,要是受傷,她大小姐賠不起~靠,她根本是看她不順眼吧!
「那有什麼問題?」席斯柔笑醚了眸子,從口袋里拎出一盒名片外加一張識別證。「拿著,裕合集團任你行,通行無阻。」
「總經理特助?」她瞪著有花邊設計的名片。一盒名片設計好加印妥,需要多久的時間?「喂,你很陰險哦!」
他已經算計很久了吧?她要是有骨氣,就應該把東西往他臉上—砸,然後很瀟灑地說——不用,可是那些閃閃發亮的布料,真的好漂亮呀!她今天就充當‘無骨生物’,偷偷地收下作威作福吧。
「錯,是我很愛你。」
話一出口,‘轟’的一聲,舒臣米頸部以上整片肌膚慘不忍睹地爆紅。「你你你、你到底是在胡說什麼?」
「我沒跟你說過嗎?」他一臉疑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對她猛灌米湯,她會噎死!「虧你說得出口!」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席斯柔坦蕩蕩得很,一臉問心無愧。「反正過一陣子之後,你就會發現是你誤會我,到時候看你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你損失什麼了啊?」拜托,說得跟真的一樣,好像全都是她的錯,呿。
「跑了一個小妹,損失慘重。」他嘆口氣,表情哀怨而無助。
舒亞米瑩亮的瞳眸瀲灩浮動,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干脆轉開眼看向車窗外,卻突然發現,「喂,你現在是要去哪?」這不是她回家的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