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不知道奴隸就是要听主人的話,不管主人說什麼,奴隸都要照辦?」他神色依舊凌厲,不如平常的戲謔。
「可是,我可以賺錢賠你啊。」她不當奴隸都不行嗎?
「妳沒听到我說的嗎?那只瓶子就算妳賺上一輩子都賠不起,況且,這件事要是讓顧媽知道,妳想,她會有什麼反應?」嚴正歡湊得更近,兩人的距離不超過一掌寬。
「我……」可惡,一說到老媽,她就是沒轍,而他就是看準這一點,才會將她吃得死死的。「好,那你說,你要我怎麼做!」
她豁出去了,只要能換回自由身,她什麼都肯做!
「當我的奴隸。」
「我……不是一直都是嗎?」顧曉希扁起嘴,一臉哀怨。
「當我一輩子的奴隸,要不就賠我那瓶子的錢,我不要分期付款,我要一次付清。」深沉的魅眸眨也不眨地直瞅著她。
「怎麼這樣啦!」當他一輩子的奴隸?那她這一輩子到底還要不要過啊?
「只要妳乖乖地听我的話,別惹我生氣,認命地當我的奴隸,我保證我一定會善待妳,絕對不會再欺負妳。」淡淡的煙味伴隨著他的口氣飄到她的鼻息之間,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之前,他的吻已落下。
不是蜻蜓點水,他一張口便封住她微愕的唇,放肆地纏吮著她生澀的舌。
不只如此,就連他的手也放肆起來,不安分地滑進她的衣服底下--
「少爺。」
正在她打算尖叫吶喊的瞬間,門外傳來司機先生的喚聲。
「什麼事?」他停住吻,卻止不住微亂的呼吸,只听他的聲音略微粗嘎,沒了平時的溫文儒雅。
「老爺回來了,在樓下等你。」
「我知道了。」他平穩了氣息,瞪著眼下羞紅粉顏的她開口欲言卻又張口結舌的窘態,不禁失笑。「今天先放過妳,請慢慢期待明天吧,妳可以先回去了。」
話落,他替她拉整衣服,走出門外。
他一走,她旋即雙腿無力地滑坐在地。天,小鹿亂撞啊,不對,她的胸口肯定是住進好幾頭凶猛的巨鹿,要不然,不會震得她快要昏厥。
她以為自己會很排斥,但實際上卻沒有,雖然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討厭。不過,震撼太大,讓她直到現在還無法清醒,簡直是太可怕了,對他的駭懼不禁又加深幾分。
這男人,在她面前態度囂張、氣焰高張目中無人,又最喜歡耍無賴,但在她以外的人面前,卻是體貼窩心、儒雅從容,根本就是嚴重的雙重人格嘛。
好幾次,她都試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老媽,老媽卻斥責她胡說八道,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在這種情況之下,有誰能幫她,若無人幫得了她,她豈不是得放任他予取予求?
不成,胸口劇烈震蕩令她難過極了,她絕對不能放任這種糟透的狀況繼續惡劣下去,就算沒人幫得了她,她也要自力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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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救命啊!」
彼曉希如一陣風般地沖進董事長辦公室,二十二歲的年輕臉龐有著難喻的駭懼和驚慌。
杜心宇懶懶地自辦公桌抬眼,似乎對她的驚慌不意外。
「干麼啊?」她沒好氣地道。
「二姊,我遇到他了。」顧曉希站在辦公桌前,神色張皇。
「誰?」
「他啊,嚴正歡!」
「哦?」這樣子啊,看來老天真是認為他們緣分未盡,所以又再一次地讓他們踫頭了。
既是這樣,她何必插手管這件閑事?
她跟嚴正歡沒什麼交情,但是她並不討厭他,不過听曉希提起他有雙重人格,就令她很想要一探究竟。
印象中的嚴正歡,斯文有禮、待人親切,而唇角輕抹的笑意溫和迷人,渾身上下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和與生俱來的氣勢,若說他是上流貴公子,可一點也不為過。
但,她所听所聞卻和曉希所說的大相徑庭。
「就只有哦?二姊,妳的反應怎麼這麼冷淡?妳應該要想辦法幫幫我才對啊。」可不可以別這麼輕描淡寫,難道二姊看不出她很慌嗎?
「怎麼幫?」
「妳怎麼反問我?二姊,妳應該要像一年前那樣幫我啊。」沒看見她正努力地求救嗎?
一年多前,她利用課余去打工,踫巧遇見二姊,二姊對她一見如故,而她也很自然地對她掏心掏肺,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她,而她當機立斷給了她意見,要她逃離這種生活。
而後,她趁嚴正歡忙著珠寶展的幾天,偷偷辦了休學,帶著辦理退休的老媽搬到二姊替她訂下的公寓,從此音訊全無,像是自人間蒸發。
她以為,這種逍遙自在的生活可以持續列永遠,但是天曉得她不過快活一年,他便已經發現她的蹤跡,而且對她發出通緝令。
天啊,她不敢想象一旦被他逮回去,她的日子要怎麼過!
「那怎麼成?」杜心宇微挑起眉,雙手環胸地睇著她。「今非昔比耶,妳要我再怎麼把妳偷偷藏起來?況且,他既然發現妳,那麼肯定會從孫耀尹著手查清妳的底細,很快就會找到我這里來,妳說,他要是上門跟我要人,我要怎麼回答他?還是妳要我幫妳賠償妳打破的那只瓶子,然後把妳的奴隸契約轉換到我旗下,當我一輩子的奴隸?」
「這樣也好過當他的奴隸。」顧曉希哀怨地扁了扁嘴。「在這里當奴隸,也許還有還清債務的一天,但在他那里,我只有一輩子的奴隸命,賺不到錢,還要供他凌虐一輩子。」
扁是想象,她就全身發顫。
「哼,要是如妳所說,妳當年打破的是掐絲琺瑯玉壺春瓶,那麼就算妳在這里賺一輩子也還不清。」那可是國寶級文物耶,怎麼賠?
「我……」她頹喪地垮下肩頭。「神經病啊,沒事把那麼貴重的東西擺在大廳做什麼?被人打破不是很劃不來嗎?」
「說那些都太遲了。」抱怨十一年前的事,能補救什麼嗎?「眼前重要的是,妳要怎麼辦。」
「我也知道啊,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要是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會在這里討救兵?
「冷靜一點,妳怕什麼?難道他會把妳吃了不成?」見她一臉慌樣,全然沒了平時的嘻笑怒罵,杜心宇不禁乏力地嘆了口氣。
「就是會把我給吃了啊。」顧曉希扁起嘴,小小聲地說著。
「嗄?妳的意思是說,他對妳有意思?」
「不是這樣的,他只是純粹喜歡逗我整我,開始找一大堆事讓我忙個沒完沒了,而後他發現了讓我困窘的新玩法,當年就是因為他老是想要親我,對我毛手毛腳,我才會決定要逃離他。」那種玩法是很不入流的。
杜心宇听得一愣一愣,細長美眸瞠圓。
看來,這曉希妹妹還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她根本就是遲頓外加粗線條,不不,她根本是有點笨吧。
怎麼會蠢得沒發現嚴正歡是在對她示愛?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有什麼風吹單動總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但印象中,嚴正歡從沒鬧過什麼緋聞,身旁也沒什麼女伴,而今他對某一個女人特別情有獨鐘,甚至三番兩次地捉弄到親她……若不是喜歡對方,她相信嚴正歡絕對不會為了想逗人而有這種行徑。
這笨曉希跟他相處十一年,居然連他這麼一點心眼都不清楚?
究竟是嚴正歡保護色太濃,令人看不出他私底下的一面,還是真如曉希說的,他有嚴重的雙重人格?
「二姊,妳幫幫我啦,替我想個好辦法,不然我要真被他逮回去,就沒辦法當妳的搖錢樹了。」顧曉希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抓著她的手死命地撒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