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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紙 第20頁

作者︰綠光

不著痕跡地目送著聞人遙離開,直到聞人唯惱聲低吟著,慕容決才回過神。

「怎麼著?」

「他又喝酒了!」聞人唯瞪著桌面,無力地嘆了口氣。

慕容決拿起酒杯一聞。「不過是水酒罷了,總不至于又是一杯倒吧?」

「這不是重點。」

「又怎麼著?橫豎有人押著他回去,若走在半路醉昏頭,也有人抱著他回府的,擔心什麼?你這兄長會不會太過度寵他了?」幾乎將他寵成個娘兒們,還跟娘兒們一樣,專做一些小心眼的事。

以為到酒樓買歡,他便會勃然大怒?

別傻了,他才不會看在眼里!但心里這麼想,他站在簾旁,睇著滿室狼籍,甚至一旁還掉落花娘的軟帔輕紗,這是怎麼著?月兌了花娘的罩紗,是想輕薄人家不成?

這小子昨兒個不是才模黑上他的床,今兒個又想要染指姑娘家,他究竟是怎麼著?是打算男女通吃不成?!他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不是說對他動了情,何以今兒個又對花娘出手?

這天真少爺何時變得這般放浪形骸來著?

驀地,發覺自己拳頭握得發麻,牙關咬得發酸,他才勾唇冷笑,深呼吸了一口。

哼!他又不是聞人唯,幾乎將他當姑娘家寵溺,就連他酒醉也擔心極了,頂多是教人打橫抱回……被一個大漢抱回?想起那畫面,心頭不禁吐出一股酸意。

可惡,他昏頭了,竟在意起這等小事!聞人遙又不是姑娘家,更沒有任何清白可供糟蹋,他想這麼多做什麼?

可,心底就是在意,在意透頂!

「我去瞧瞧。」聞人唯突道。

慕容決擋住他的去路。「犯不著那麼麻煩吧?你別忘了,你已經約了涇縣船業的童家,你現下一走,我同你保證,你往後絕對牽不了這條線,也甭想要走漕運一途了。別說我沒警告你。」真是將聞人遙當娘兒們看待了?就說,他這個假兄長對遙少根本就是有非分之想!

「可是……」

「婆婆媽媽的,你何時這麼畏畏縮縮了?這陣子不是利用我,利用得正高興嗎?現下去追他,我可是踫巧有閑回府找琉璃紙。」他微挑濃眉,一副不以為意的淡漠神情。

真是太可笑了,如今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才是那個可笑到極點的人。

好歹,聞人唯還能夠將擔心擺在臉上,不像他只會耍陰險,努力找事讓他唯二爺舉棋不定。

聞人唯想找,就讓他去找嘛,他何苦干擾他?

可他就是不舒坦,偏不讓他去。

話說回來,搬出尋琉璃紙的說詞,可真是教他丟臉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已經多久沒想到琉璃紙了?

明知道它重要,盡避常常擱在嘴邊講,可他根本已忘了這件事,要不,他豈會連一丁點找線索的時間都沒有?

全都是怪那爛漫少爺,搞亂了他的心思!

「你不懂。」話落,他推開慕容決。

然而,還沒走到樓梯旁,听到外頭有古怪的聲響,走近另一頭臨窗的雅閣,靠窗一探,只瞧見遠方有輛馬車疾駛著,瞬間隱沒在街的另一頭。

「已過掌燈時分,誰還在城鎮里頭駕馬車狂奔?」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決跟著走近一瞧。

「不曉得。」聞人唯淡道,隨即轉身欲下樓。

「你真是要去找那天真少爺?」慕容決好笑道,但依舊跟在他身後。

聞人唯斜睨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正打算下樓,隨即便听見樓下傳來騷動聲,不一會,便見孫掌櫃灰頭土臉地跑上樓來。

「二爺,出事了!」

聞言,聞人唯快步向前,一把掄起他的衣襟。「說,發生什麼事了?遙少呢?」

「遙少教人擄走了!」

「誰擄的?」

「不知道,我們一行人方踏出門外,便瞧見有人駕著馬車靠近,趁我們一時沒有防備,就將遙少給擄走了!」孫掌櫃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巨細靡遺地描述方才發生的經過。

「會是誰?」聞人唯松開手,神色倉皇地喃喃自語。

聞人府從未與任何人結怨,在地方上更是極力行善,造橋鋪路,不可能與任何人有對立的問題才對,可小遙……

「這時分,馬車豈可能在城鎮中心行駛?」在旁的慕容決突道。

聞人唯聞言,驀然回神。「難道會是--」

慕容決沉下眼,冷道︰「我到知府府邸一趟。」

「不成,得要先拜帖。」

「拜帖?」慕容決冷聲哼笑著。「惹惱我,我要他連官都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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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聞人遙怒目瞪著眼前膽大包天,當街將他擄走的屈勇,恨得直想要沖到他面前飽以老拳,可惜的是,他的雙手雙腳遭綁l就連嘴里也被塞了條布巾,一連串的穢語只能悶在嘴里。

「聞人遙,你總算落在我的手里了。」屈勇笑得婬穢,一步步地走近他,扯掉他嘴里的布巾。

「渾蛋,你到底想做什麼?!」聞人遙毫不客氣地護罵著。「將我擄回,就不怕我家兄長追來討人嗎?!」

荒唐,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我若是怕,還會去做嗎?」屈勇蹲在他的面前,大手撫上他被麻繩捆綁的聞人遙瞪大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瞪著他的手。「你在做什麼?」很惡心耶!他快要吐了!

「你說我要做什麼呢?」他笑得猥瑣。

「喂,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踫我,要不然……」嘔,好惡心,他真的好想吐。

還好他沒上男伶閣去,要不他絕對會吐得東倒西歪!真是太惡心了,完全無法想象男人踫觸他,會是這種教人想吐的感覺。

看來,他並沒有斷袖之癖嘛!他只喜歡容決一個人罷了。

不對,都什麼當頭了,他還在想這些?容決根本就不喜歡他,再者,眼看著自己就快要清白不保了,他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喂,走開啦!你若是敢胡亂踫我,我兄長絕對會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可惡,這男人到底是怎麼著,居然連他也想要沾染?

「你家兄長又如何?我完全不看在眼里,至于我爹上回為何會放過你,我是不清楚,但就算我真的侵犯你,又怎麼著?你也是個男人,你不可能拿這種事四處張揚讓自己丟臉的,是不?」

「你!」這人根本就是瘋了!「不要再模我的腿了!」

沒瞧見他已經生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嗎?渾蛋家伙,竟然撩起他的褲管,摩挲著他的腿,可惡!

「我不只要模,還想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話落,大掌往襟口一落,隨即撕開他的外袍,露出大片胸膛。「這一張臉怎麼瞧都是姑娘家,怎麼會是男人呢?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便能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不要!住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他雙手雙腳蜷縮在一塊,想要掙扎,卻不知道怎地,愈是掙扎愈覺得頭發昏。

完蛋,他方才喝了酒,難不成酒勁要在這當頭發作?

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死定了?不要啊!要他怎麼甘心被這家伙給糟蹋?他一定會選擇去死!

「唉呀,你這是怎麼著?不掙扎了?」見他動也不動地橫躺在地,屈勇不禁更加趨近一些,「你喝酒了?」

看來,是天要助他哩!

「你去死吧!」他無力地咒罵著。

「是啊!咱們一起銷魂,一起死。」屈勇笑得猥褻,見他似乎難受得緊,索性動手解開他手上的繩索,欲拉開他的襟口。

突地一股力道踹向屈勇的下月復,痛得他生不如死,難堪地蜷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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