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有清澈透明液體的針筒,注入古月兒的體內,她閉上眼倒向刑徹的胸膛。
「月兒?」刑徹擔心的喚了一聲。
白川慎見狀趕緊道︰「她只是暫時昏過去,這里快爆炸了,我們得快走!」
刑徹點點頭,一把抱起古月兒,三人快速沖出暗道外,來到游艇停泊的地方。向鳴海早在剛才就先行動,現在已等在那里。
地面上猛烈的搖晃震醒了被放在地上的古月兒,她才一睜眼,就見到刑徹後頭猛烈燃燒的火花……
「刑徹,快走!」她突然起身,對著想轉身抱她上游艇的刑徹猛力一推。
刑徹被推倒在游艇上,回頭望著還在小島上的古月兒,還有他手上被撕裂的一塊衣角──
「月兒!」
他一躍身,從剛駛離的游艇上又跳回了小島,猛烈的火舌隨即朝兩人襲來,刑徹扯著古月兒往海面一跳……
一聲爆裂,連岩石上都有著火舌留下的殘星紅光和陣陣煙硝。
白川慎和向鳴海望了眼對方,皺著眉看著游艇下不平靜的波面,過了半晌,終于見到刑徹抱著古月兒躍出水面,兩人總算松了口氣。
「我說過,不準妳保護我!不準!」一回到游艇上,刑徹對著古月兒就是一陣劈頭痛罵。
虛弱的古月兒沒因他的怒氣而恐懼,反而蓄滿了心疼他的眼淚。「……你這個傻瓜,我是來害你的。」
見她沒事還能開口回話,刑徹焦急的怒氣消了大半,再加上見她滿眶的淚水,他什麼火也發不了了。
「那麼,我的命是妳的了。」他心疼地說。
「可是我的臉……我配不上你。」古月兒模到不知何時掉落的「面具」,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一定可怕得嚇人。
刑徹卻一手抵著她的下頷,不準她逃離他的視線。
「听著,不管妳用什麼臉,我都能認得出妳來,如果妳真的不愛妳的臉,那麼我會想辦法,但是不準妳再說配不上我。」
迸月兒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重量而滑下,因為這個男人真切而包容的情感。
她的夢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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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心苑外,正對著苑外門口的一棵大樹斜靠著一個男人,他腳下的煙蒂堆了滿地,看來已經等了許久的時間。
時間不斷流逝,不見沁心苑走出任何一個人,男人的雙眼卻始終沒有移開過。
又熄了一根煙,正當男人等得不耐煩、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時,暗紅色的拱門終于「咿呀」地被打了開來。
里頭只走出一名白衣女子,臉上罩著一塊黑紗,教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男人一見到女子,想也不想地直接叫道︰「月兒?」
迸月兒在刑徹一接近自己時,撇開了臉龐。「不,不要看我!」
她的態度讓刑徹略感不安,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用力抓住她的雙肩,輕聲安慰道︰「我說過沒有關系,不論成不成功,妳都是我的月兒。」
迸月兒依舊低著頭,不肯看他,聲音細細弱弱的。「那麼我……丑一輩子都沒有關系嗎?」
刑徹搖搖頭,心疼地抱住她。「妳不丑,誰說妳丑的?」他本來就不在意她左半邊臉的模樣,無論治療成不成功,他都只會愛她一個人。
迸月兒卻搖著頭,硬是不讓臉上的黑紗被拿下。「可是我真的丑,整張臉都坑坑疤疤,連眼楮也看不出來了……你還要嗎?」
「整張臉?」刑徹一听,緊張地扯住她。「發生了什麼事?月兒!」
難道主子的治療過程出了問題?
頭一低,眼尖的刑徹卻見到黑紗下古月兒微微顫動的嘴角,似乎在微笑?心念一轉,他忽然放開她,一把抽起腰間的匕首。
「刑徹,你要做什麼?」放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突然不見,古月兒抬頭看見刑徹的動作,心一驚。
刑徹卻連看也不看她,將雙眼閉上,一臉堅決地說︰「如果妳的臉讓妳自卑,那麼我也不讓自己好看。」
說罷,刑徹拿著匕首當真要往自己臉上劃去──
迸月兒一聲尖叫。「刑徹!」死命地扯住他的手不敢放,趕緊說道︰「我開玩笑的,我全好了,是真的、是真的!」這男人怎麼這麼禁不起玩笑啊?
刑徹依舊閉著眼,搖搖頭。
「不,妳騙我。妳說的對,世界上哪有那麼神奇的事?連現代醫學都辦不到,主子怎麼能做到?」
害怕刑徹真傷了自己,心急的古月兒一把扯下臉上的黑紗,露出白里透紅的新生肌膚,扯著刑徹叫道︰「是真的,你看我、你看看我啊!」
「那麼我看?」听見她害怕心急的語氣,刑徹這才滿意地一笑,老早放下了匕首,一把拉過她的腰。
在他懷里的古月兒看見他的笑臉,怔愣了下,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氣得想扭過身子不看他。
刑徹卻不肯讓她從懷里逃開,笑著說︰「別生氣,別忘了可是妳先鬧我的。」他都還沒找她算帳,她反倒先生起氣來?
「我可沒要毀自己的臉!」古月兒鼓著一張臉,氣呼呼的。
「是妳不肯相信我。」還想測試他!
知道自己是在耍孩子脾性,古月兒嘆了口氣,又靠回刑徹厚實的懷里,滿臉的甜蜜。
「刑徹,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對不對?」
「對,再也沒有謊言和欺騙,只有我們了。」刑徹點點頭,模著她柔順的秀發道。
迸月兒一听,以為他還在怪罪自己。「對不起,刑徹,我……」
刑徹微微一笑,知道她誤解自己的意思,低頭輕吻了她一下。「我知道,我都知道,而且真正欺騙我感情、想騙取我眼淚的人不是妳。」
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月兒的臉也治好了,那麼──也差不多該來個秋後總算帳了。否則那些「算計」他的人,還嫌過得太逍遙……
看著刑徹一臉的期待,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古月兒一臉茫然。
「刑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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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徹,這樣做真的沒關系嗎?」古月兒皺著眉,看著刑徹在自宅屋頂上忙碌的身影。
刑徹裝置線路的手停了下,轉過身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冷淡地哼了一聲。「詐死騙兒子的眼淚,這種事世上有哪個父親會做?」話一完,又回身忙著擺線路。
迸月兒的眉頭依然鎖得死緊。「可是在屋里放炸藥……」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刑徹對她微笑,掐了掐她粉女敕的新生臉蛋。「就因為他仗著是我父親,所以更不會以為我敢這麼做。不過就算是父親,也該受點教訓。」
迸月兒沒想到,他們驚天動地的過程,幾乎都是刑伯伯和白川慎一手包辦的,而且更讓她無法預料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就是當年的古月兒!
一夕之間,她的美夢似乎全成真了,再也沒有陰謀和殺害、再也沒有欺騙和謊言,有的只是一個深愛她的家,和一個將永遠伴著她的男人。
「但是,要不是刑伯伯,我們也不會……」想起刑滬的玩心,古月兒不禁紅了臉。
而且刑伯伯是為了逼她說出實情才會詐死的,這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看見她紅了雙頰,刑徹也感染了即將新婚的甜蜜,跟著一笑。「月兒,妳該改口叫爸爸了。」
這話一出,古月兒的雙頰更紅得像熟透的隻果,像極了新婚的小妻子。
「白川家的炸藥妳放好了嗎?」當然,他也不會放過和父親聯手的白川慎。
心髒病?呿!
他的父親壯得跟頭牛似的,哪來的心髒病?
當初鳴海帶他去見「死去的父親」時,他老人家不但忙著跟其他長老下棋,連原本失蹤的女乃媽和劉管家,都雙雙在旁邊伺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