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那股愧疚感又深深地壓在他的心上,雖然她的腳傷不是他造成的,但他也月兌不了關系。
向鳴海頭一低,不著痕跡地避開莞晴的視線,語氣輕快地說︰「是她們辦事效率太差了。」
莞晴和衡方紫的對話仍在他心里回蕩不已,她對他的理解更讓他為之一震……他已經完全無法用同樣的眼光看待她了,無法再視她為「任務」。
擺月兌不了剛剛回旋在腦中的問題,莞晴望著他的側臉。「鳴海,你喜歡我哪一點?」
向鳴海透過四散的水花,看著她迷蒙的雙眼。「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嗎?」
莞晴羞赧一笑。「大概是吧!我只是想知道,這樣的你,究竟看上不起眼的我哪一點?」
听著她的話,向鳴海不贊同地皺起了眉。「妳就是妳,莞晴,不要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莞晴並沒有否認他的話。「剛開始的我的確看不起自己,直到遇見你。我說過是你教我懂得尊重自己,我只是想知道你發現了我哪里好,而喜歡上我?」
莞晴的疑問讓向鳴海的心揪緊了下,他撇開心中的愧疚感緩緩說道︰「是一點一滴的吧……」
陽光的光線透過水氣形成一道輕霧,向鳴海望著莞晴的視線,反而漸漸清明了起來。「我不是個會一見鐘情的人,身旁的事物再美、再燦爛,都會有衰老敗壞的一天,我相信人也是。就算我喜歡身邊擺滿美麗的事物,但我心底清楚,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腐敗得特別快。」
「你看上我是因為我不美、不起眼?」
莞晴的話讓向鳴海不禁失笑。「妳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我說過我不是個會一見鐘情的人,我們因為一個機緣巧合而遇上對方,在相識的過程中,我開始懂得妳的好罷了。」
「我的好?」
「莞晴,妳很堅強。雖然看似懦弱,但不管在什麼環境底下,妳都能咬著牙硬吞下來;雖然看似怕生害羞,但妳只是不想因為隨意信任一個人而受傷。」說話的同時,他頓時領悟自己對莞晴的百般情緒從何而來,頂上的水花仍舊躍舞著,就像呼應著他不知何時開始,為眼前女子跳動的心房。
愧疚、心疼、害怕、恐懼、忌妒……這些莫名的情緒,若不是對她有了感情,那麼是從何而來?
「雖然妳說是我教妳改變,但我覺得其實我只是一個契機罷了。」
望著同樣坐在水池邊的向鳴海,莞晴微微一笑,臉上的甜蜜因他的話再也抹不去。「但幸好是你,不是嗎?」
向鳴海听見她的話,頓時一怔。
幸好是你……
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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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晴呢?」一下班回到家的向鳴海,習慣性地問起下人們。
避家拿過公事包,一臉笑意地答道︰「南夫人帶她出去了。」
向鳴海皺起眉頭。「哪個南夫人?」
「就是那個衡方家的小姐嘛。」來找莞晴小姐的還會有哪個南夫人?
衡方紫?大事不妙!
「有沒有說她們去哪?」所有的事情一踫上衡方紫,準沒好事發生!這小表頭居然趁他不在,拐走了莞晴!
避家想了想。「好像是去逛百貨公司了。」
百貨公司?「有沒有人跟著她們?」向鳴海的內心感到微微不安。
「好像只有司機送她們過去。」
「該死!」莞晴才遭人攻擊過,這兩個女人居然不帶一個護衛在身邊,就貿貿然跑出去?!
看著向鳴海才剛回到家,轉身又要出門,管家急忙叫著︰「少爺,夫人在等你吃……」
避家的叫聲,完全被向鳴海甩在身後。
第七章
當向鳴海趕到百貨公司時,只見到衡方紫一人在試衣間前挑衣服,卻沒見到他掛心的莞晴。
他跨前一步拉住衡方紫的手腕,急忙問︰「莞晴呢?」
見向鳴海突然出現,衡方紫嚇了一大跳,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在試衣間啦!你怎麼會跑到這里?」要來也不說一聲,莫名奇妙地出現嚇她一大跳,要是動了胎氣怎麼辦?
再說,這家伙就這麼怕她拐走他的女人嗎?
不理會衡方紫狐疑的眼光,他徑自朝試衣間走去。「莞晴?妳在里頭嗎?」
沒聲音?向鳴海又敲敲門板。「莞晴?」卻還是沒听見任何回應。
他一手試圖轉開門把,卻發現是上了鎖的,心一急,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腳踹開了門板──
里頭空無一人!
望著無人的試衣間,衡方紫忍不住驚訝地瞪大眼。「她剛剛還在這里的。」
包衣間的地板上留著一塊白布,向鳴海拿起來一聞,布上抹了氯胺酮的化學藥劑。
向鳴海轉過身,一臉氣憤地看著衡方紫,惹得衡方紫一陣心驚肉跳,她從未見過鳴海哥這麼生氣的模樣……
「保護南夫人安全地回去。」現在不是怪罪任何人的時候,找到莞晴要緊,要是晚了一步。
護衛應了聲,便起身走向衡方紫準備送她回總部。
看著匆忙轉身的向鳴海,同樣擔心莞晴的衡方紫在他身後大喊︰「鳴海哥!小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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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內,只有兩名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在貨運輸送專用的電梯前,將箱子一個個放上後車箱的貨櫃。
向鳴海瞇起眼,在兩名男子前站定。
「對不起,剛剛他們拿錯了點『東西』,我可以進去檢查一下嗎?」
向鳴海的話才剛落,貨車前的兩名男子互看一眼,隨即亮起身後的槍對著他。
向鳴海揚起嘴角,微微一笑。「這麼快就露出尾巴?演技未免太差了吧。」
玩笑話一完,向鳴海臉色一凜,滿腔的憤怒熊熊燃燒,像極了手持鐮刀的死亡天使,此時開口的嗓音如同回蕩在地獄邊緣。「你們是誰派來的?」一點也沒把眼前的兩支槍放在眼里。
一名男子露出鴨舌帽下的雙眼,一手讓手槍上了膛。「槍子對著你,還敢這麼大聲開口問話?」
向鳴海听著,一副替他可惜的模樣,嘆了口氣。「槍是對著我沒錯,但誰說一定射得到我?」
話一完,向鳴海拉下旁邊大柱的開關,一陣強光突然對著貨車前的兩名男子,他們頓時像瞎了眼的人,任手上的槍一陣亂掃亂射。
而向鳴海早在拉下開關的同時,往旁邊的柱子後一撤,護住自己的身子,更趁機一腳踢中其中一名男子的要害。
男子瞬間昏過去,向鳴海便抄起他的手槍,拉回強光開關,對著另一名男子。
只見那人連後車門都來不及鎖上,快速地遁入車里,干脆丟下同伴不管,開走了帶著莞晴的貨車。
向鳴海眉一皺,敲破身旁車子的車窗,跳了進去,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已經接好引擎,迅速朝貨車後頭追去。
想跟他比車?除非那個人瘋了!
兩部車同時開出停車場,到了大馬路上,貨車專繞小巷想甩開向鳴海,但向鳴海依舊緊追不舍,貨車上的男子被追急了,轉個彎朝人煙稀少的山路開去。
一上到山路,男子便又拿出手槍朝身後的車一陣亂射,向鳴海的車前窗頓時全部碎裂。
「這麼想見閻王,我就成全你!」要不是因為莞晴也在貨車中,他才不會遲遲不肯開槍。
向鳴海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抄起手槍對準貨車輪胎,檢視了一下山路的環境才扣下扳機──
貨車的輪胎同時爆裂,一陣激烈的煞車聲跟著出現,高速行駛的車子控制不住在狹小的山路上轉了幾個大圈後,往反向的山壁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