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儒,收手吧。」
「廢話少說!」氣憤難當的白川信儒甩開他的手,不信自己的能力在白川慎之下,但又小人地直攻他受傷的部位。
餅了幾招,即使白川信儒狠攻狠打,但白川慎始終沒有居于劣勢。
「信儒,不要逼我動手。」
白川慎突然站定不動,任白川信儒攻來。在他掌風又接近自己要害的同時,他見著他的空隙,一掌扯住他的手肘關節,往反向一扭,白川信儒的掌風反向而行,硬生生扭斷自己的手。
「啊——」白川信儒一聲慘叫,抓著自己的手臂快速退到伊恩心身後,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川慎。
怎麼可能?白川家族年輕一輩里,自己的功夫是數一數二的,而以白川慎向來吊兒郎當的態度,怎麼可能會有此身手?!
難道,集團的長老們已經看出他的實力嗎?
戴著奇特面具的老人,見到白川信儒的頹樣,不屑地笑了幾聲。
「哼,說了這麼多大話,不過也是個庸才,居然連個受傷的人都打不過!」
白川信儒氣悶地轉過頭,老人對面無表情的伊恩心說︰「動手吧。」
她向前一步,單手朝白川慎刺去——
「恩心,妳不認得我了嗎?」
見白川慎痛苦的模樣,白川信儒一陣快意。「認得你?哈哈哈……現在她連她的親生兒子都能殺,還認得你?天大的笑話!」
親生兒子?
白川慎不能理解他的話,只見老人身旁的少年突地從身後抓起一個小娃兒,小娃兒被提在半空中,害怕地咿咿呀呀叫著,而小娃兒與自己神似的輪廓更讓白川慎心神一震——
神似的輪廓騙不了人,那是他的……孩子?
五年前恩心遭俘虜時已經有了身孕?
而他們居然連他的兒子都不放過?!
老人見白川慎震驚的模樣,突然喊住伊恩心。
「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
听見老人的話,伊恩心收起手勢,老人眼神陰寒地看著清風乎上的小娃兒,接著又對伊恩心下令︰「先殺了那個小表,咿咿呀呀的听得我煩死了!至于那個小子,讓清風去對付他。」
順著老人的意思,清風放下了小娃兒。
一心想解決堂哥的白川信儒不同意地說︰「何必這麼麻煩?先殺了白川慎再說。」
老人瞪了他一眼。
「閉嘴!」又朝伊恩心說道︰「沒听見我的話嗎?殺了那個小表!」
涼亭的另一邊,白川慎已和清風動起手來,少年雖年紀輕輕但身手極好,白川慎一時分不開身,又望見伊恩心面無表情地朝兒子走去,不禁心急地大喊——
「不、不要!恩心——」
他是我們的兒子啊!妳一心護衛、沉淪在黑暗中的寶貝!
伊恩心一手緩緩掐住小娃兒的脖子,小娃兒見到許久未見的母親,開心地伸出小手臂想模母親的臉蛋。
逐漸感到呼吸困難的小娃兒困惑地看著母親,低低哭了起來,說出他生平第一句話。
「媽媽……」
掐住小娃兒的手頓時一僵,她臉上雖面無表情,卻淌下了兩行清淚……
望見伊恩心的淚水,白川慎心一喜。「恩心?」她不是沒有感覺!
老人見狀,皺起了眉。「妳在做什麼?殺了他!」清風的催眠術不可能就這樣解了!
伊恩心僵住的手又緩緩動了起來,清風擋著白川慎,完全不讓他靠近伊恩心母子。
此時,突然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人加入白川慎的身旁。
白川慎趁清風抵擋兩人時打出一掌,將少年打飛出去,狠狠撞在涼亭的大柱上。少年撫著胸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另一名男子早抄起石椅上的小娃兒抱在手中,讓伊恩心掐住兒子的手撲了個空。
抱著小娃兒的年輕男子嘆了口氣,不滿地對面具老人說道︰「喂,哪有人叫母親殺了自己的孩子?這一點未免太超過了吧?」
望了眼小娃兒熟悉的輪廓,衡方昱驚叫︰「哇靠!他還真是你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他對娃兒做了個鬼臉,引得娃兒一陣呵呵笑。
「唉……這下回去,鳴海鐵定要氣壞了,他以為你本來是跟他同一掛的單身貴族,沒想到現在連兒子都有了。」
白川慎見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對著剛趕到的兩人抱怨道︰「怎麼這麼晚才來?」
抱著小娃兒的衡方昱翻了個大白眼。
「是你的發射器當機,才害我們找了那麼久!早叫你修理它,偏偏不听我的話。」
一旁的刑徹淡淡地說︰「在螢幕前模了半天,還敢說自己是電腦天才?」
衡方昱一听,氣得瞪他。
「不然靠你就找得到慎嗎?」光憑白川慎的當機發射器,他還能找出他們的正確位置,他們應該感謝他了!
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白川慎嘆了口氣。
「好了,別吵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吵架?他們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扯他後腿?
面具老人眼見情況不對,連向來沒失敗過的清風也被打得昏了過去。他趕緊按下涼亭後方的機關,開了密道想偷偷溜走。
衡方昱眼尖地見到老人偷溜的身影。
「耶?別跑啊,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哩!」
刑徹跟著皺眉,隨著老人的身後跳進了密道里,涼亭內只剩下白川信儒緊靠著伊恩心。
「你們……」不是被下了監禁令嗎?
「早跟你說過你的堂弟有問題,你偏不相信,害我們陪你繞了這麼一大圈,結果找來找去還不是他?」衡方昱放下逗弄小娃兒的手,一臉不齒地看著白川信儒。
「辛苦你們了。」白川慎嘆了口氣說。
听見他們的對話,白川信儒吃驚地瞪大眼指著他們,一臉氣憤。
「你們全都在耍我?」集團的不和、授與騰霧的位置……全是為了揪他出來的一場騙局?從頭到尾,所有的人壓根沒相信過他?
「好了,我說白川信儒,騰霧之位你已經享受到了,現在可以收手乖乖跟我們回集團了吧?」衡方昱說。
白川信儒滿臉恨意地瞪著兩人。「當我是傻子會乖乖跟你們回去?誰不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條!」
白川慎仍顧及以往的兄弟情誼。
「信儒,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會替你跟長老們求情的。」
白川信儒干笑了幾聲,一臉瘋狂。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真以為我稀罕騰霧之位嗎?現在我可以擁有更強大的權力,誰會甘心做東方家的奴才?」
白川慎眉一皺。「信儒,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衡方昱也點點頭。
「對啊!那個戴面具的都跑了,不要再說大話了。」
「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手上。」白川信儒拿起暗藏的手槍,指著身前一動也不動的伊恩心。
白川慎想起她望著兒子掉淚的模樣,又試著喊她。
「恩心?」
「等等,她好像很困惑……」衡方昱看見她的神情逐漸有變化,卻又隨即消失。
「下催眠的可能是那個戴面具的……可惡!」居然讓他給跑了!
衡方昱的話剛結東,刑徹已扯著面具老人的領子,將他丟回涼亭里。
「我已經把他帶來了,這老頭不會武功。」
大柱旁的少年逐漸蘇醒,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往白川慎三人走來,一副又準備動手的模樣。
衡方昱對他大喊︰「住手,你的主人在我這里!」
白川慎接過刑徹的槍,抵著老人的頭。「還不解除恩心的催眠!」
老人焦急地向清風喊著︰「清風,還不快解!」
「是。」清風停下了步伐,又往伊恩心走去。
白川信儒驚覺根本沒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于是在清風抬起手的剎那,槍聲隨之響起——
清風的胸膛中了槍,緩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