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徹也忍不住為白川慎說話,口氣雖平穩但仍可稍見他的怒氣。
「慎的確放走了那個女人,但我不相信那些守衛是慎殺的。」
對那個女殺手一直有疙瘩的向鳴海,對刑徹哼了口氣。
「那你說說看還會有誰?為了那個女人,慎什麼都做得出來。」
南炙對向鳴海的態度感到不可置信,替白川慎氣憤不平。
「鳴海,難道以往的兄弟情誼,不足以讓你信任慎嗎?」南炙的話一出,所有人便知曉他是站在白川慎那邊。
沉默寡言的閻封冷淡地說︰「他們已經危害到主子的安危,這也是事實,對于絕地的命令,閻封和『暗影』沒有意見。」
衡方昱無法置信集團真的對白川慎下追殺令,而閻封對白川慎的冷淡態度,更讓他生氣地對閻封大吼︰「你眼里就只有主子!難道慎不是你的兄弟嗎?」
閻封壓根不把年輕的衡方昱放在眼里。
「我只是以主子為重。」
六人爭鬧不休,長老們看年輕一輩如此,更是搖頭嘆息。尤以白川慎的父親,更是對兒子絕望。
衛遲晉罕有的綠眸瞬間竄起火花,對六人怒喊︰「夠了!我的決定已下。」
刑徹和衡方昱依舊不肯死心。
「老大!請你再考慮一下。」
身為八俊之首的衛遲晉嘆了口氣,試著動之以情。
「刑徹、昱,我說過,身為八俊有時必須拋棄個人情感。」
刑徹諷刺地笑了起來,與平日埋首研究的他完全不同。「難道身為八俊就得變得無血無淚嗎?那八俊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衛遲晉綠眸微微瞇起,危險地看著一心護衛白川慎的刑徹。「刑徹,你要反抗絕地的命令嗎?」
刑徹沒有回答,對衡方昱示意,兩人腳步同時跨出,準備離開正氣館。
「刑徹、昱,你們要去哪?」衛遲晉望著兩人的背影。
年輕氣盛的衡方昱轉頭說道︰「我們決定挺慎到底!」
「那我也只好對你們下監禁令,免得你們和慎一樣鑄下大錯。現在回到你們的寓所,慎的事情結束前不得出入。」衛遲晉的話一完,守衛們馬上包圍兩人,刑徹和衡方昱互看一眼,隨即走出正氣館。
被下監禁令的兩人離去後,館內頓時安靜無聲,衛遲晉下達命令的聲音似乎有些氣餒。
「元廷、南炙,我派你們……」
衛遲晉的話還未說完,南炙就伸出手打斷衛遲晉的話,面無表情的抱胸說︰「老大,我和元廷決定不干涉但也不插手,因為我們無法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所以……請你另派他人吧!」
「南炙、元廷,你們……」衛遲長老不敢置信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兩人,氣憤地說︰「一群沒用的兔崽子!」
這時,白川家族站出了一個人,是剛接下騰霧的白川信儒。他一臉感慨卻堅決地說︰「我願意去把慎帶回來。」
「信儒?你能嗎?」衛遲晉皺起眉,眸中仿佛閃過什麼,又快速斂去。
「你才剛接掌騰霧的位置,更何況在白川家族里慎與你最要好,情況緊急時,你真下得了手嗎?」
白川信儒嘆了口氣,神色堅定地對衛遲晉說︰「就因為我與堂哥最好,所以這件事我不願其他人插手。而且白川家族的事,就由白川家族自己解決吧。」
「或許信儒說得對,晉,就讓他去吧。」白川長老似乎一瞬間老了許多。
衛遲晉無言地對兩人點點頭,命令成了定局。
接到命令的白川信儒隨即領命離去,轉身的剎那,原本斯文溫和的神情卻扭曲了下,詭異一笑。
東方集團,如今已是一盤散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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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郊外
沒了城市的喧鬧、層次高低的高樓大廈及擁擠的人群,一男一女相偕走在鮮有人煙的小道上。
一身黑衣的男子高大挺拔,修長的身子總護著身邊嬌小的女子,但女子卻一臉黯然地看著他。
「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白川慎一臉溫柔,給了她些微的安撫。
「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避避風聲,之後我們再想法子替妳父親報仇。」
「避風聲?」伊恩心皺起了秀眉。
白川慎嘆了口氣,點點頭。「當然,我想現在兩方人馬都在追捕我們,而妳跟我都受了傷,再厲害也敵不過大批人馬。」
伊恩心明白他的話有道理,但心里仍是擔憂。
「可是……」他們沒有時間避風頭了,再遲下去,那他們的孩子……
白川慎模了模她柔軟的發絲。「可是什麼?」
她停下腳步,抓下他的手,有口難言。
「慎,我有件事想告訴你……」話還沒出口,她就听見白川慎大喊︰「小心!」
一張大網突然從兩人頂上撒下,白川慎一手摟住伊恩心的腰,兩人快速地躲進道旁的一棵大樹後,大綱落了個空,撒下大網的人一個個從林子里冒了出來。
「白川慎,對不起,我們也不願意這麼做,但集團下令對你殺無赦。」其中一人舉起槍。
殺無赦?
伊恩心心一驚,望著身旁的白川慎,但他卻毫不驚訝,仍是溫柔的笑著,意圖安隙地。「妳待在這里,暫時別出來。」
「可是……」他的槍傷呢?受了傷的他怎麼敵得過手握武器的大群人馬?
「別可是了,听話!痹乖等我回來。」說完,他在她頭上印下一吻,隨後快速攀上大樹。
一陣槍聲朝樹上射去,為首的人舉手示意熄火,等了好半晌卻沒看見白川慎掉下來。
他奇怪地皺了下眉頭,就听見一名手下倒地的聲音,往後方一看,手下一個個倒地下起,一時哀聲遍野,每個人的右手食指竟都穿著一根細樹枝!
為首的男子一陣心慌,連白川慎跳到他身後都不曉得,當他發現時,白川慎已經以一根樹枝頂住他的咽喉。「我不想殺你們,只好讓你們無法扣扳機。現在,我留下你,是為了讓你可以聯絡總部,把受傷的人帶回去。但要是你還不死心跟著我們,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男子咽了咽口水,困難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們不會再跟著你們。」身為八俊一員的白川慎,果然不好對付!手無寸鐵的他居然還能撂倒這麼一大群人!
白川慎滿意一笑,順手抽起他手上的槍,緩緩後退……
「慎,小心背後!」大樹旁的伊恩心突然朝他大喊。
听見她的叫聲,白川慎直覺往旁邊側身,一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直中他身前男子的胸膛。
男子瞪大了眼,緩緩倒下。
白川慎啐了一聲,「可惡!」他旋身踢翻身後來人的槍,扯住他的手掌往反向一扭,一聲骨頭進裂的聲音跟著男子的哀號而出,而身後又是另一群人馬,先前的不過是先鋒罷了。
伊恩心見另一群人涌來,看見白川慎滲血的手臂心又是一急,早顧不得白川慎的話沖了出來,不知不覺已出手撂倒了兩個人。
看見伊恩心的身影,白川慎邊忙著對付其他人,邊不解地看著伊恩心突然又變好的身手。
恩心?她的身手有這麼好嗎?
他還不及細想,就見她迅速抄起地上的槍瞄準其他人!
「恩心,別殺他們!」
「慎?」伊恩心不明白地轉頭,卻看見他背後一張似曾相似的臉孔,泛著令人膽戰心驚的笑意,趁白川慎分神時將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他的左月復……
「慎!」伊恩心痛心地大喊。
白川信儒冷笑,看著不敢置信的白川慎。
「不想殺人?怎麼,堂哥,你還想回到東方集團嗎?只可惜為了這個女人,集團內現在是一盤散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