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不侵?
「沒有解藥?」南炙抱著懷里的人兒,手臂收緊,臉上寫滿了害怕失去小紫的擔憂。
段元廷鏡片下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當初我不該一時心軟,欺騙長老們而讓妳逃過一劫,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我就為當時負起責任,翻羽家的污點由我來洗淨。」
「你想殺我?」被壓在地上的楊麗華看著多年不見的親生兒子,狂笑不已。「果然不愧是東方家教出來的奴才,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
「元廷,你想做什麼?」刑徹感覺到段元廷的不尋常。
「沒時間了!我們得趕快把小紫送回總部,時間拖得越長對她越不利。」白川慎已經幫她打了血清,但還是對衡方紫的情況感到憂心。
段元廷趁三人憂心衡方紫的時候揪住楊麗華,將自己跟母親鎖進地牢,眼神淡漠地看著鐵欄桿外的三人。
「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沒時間了。」
被兒子抓進地牢的楊麗華似乎也了然于心,頹坐在地上,沒有反抗地說︰「我早知道你恨我。」
「如果我真的能恨妳的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楊麗華抬起頭,似乎看見從小就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兒子,鏡片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愛恨交錯的復雜情緒。
天啊,她做了什麼?她竟對這世上唯一愛過自己的親生骨肉……
「徹,別解了,我用的是自己的聲紋鎖。你很清楚除了我沒人可解。」段元廷對深鎖著眉,試著解鎖的刑徹說。
他是存心與楊麗華同歸于盡!
「元廷,你瘋了嗎?你怎麼這麼傻?你這麼做她會感激你嗎?快開門!你這個白痴!」白川慎意識到他的意圖,氣得大吼。
段元廷偏過頭,完全不理會他們的憤怒。「我來這里時,已經炸掉了地道,再過不久連這里都會崩塌。你們往地牢左邊的出口走,會通到以前采礦的隧道,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像是應證他的話,整個地下室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劇烈的震動並沒有嚇住三人,南炙看著他,意志堅決。「你得跟我們走!」
只見段元廷閉上眼,搖搖頭。「我很抱歉。」
地下室的石柱已撐不住劇烈的震動開始搖晃,落下的石塊擋住三人和段元廷的視線。
「不!」他們心痛地看著這一切。
沒有時間了,刑徹和白川慎一人硬拉著南炙、一人抱著失去知覺的衡方紫,往段元廷安排好的出口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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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總部綠林園
幾日過後。
東方集團面臨前所未有的難題,不僅衡方紫中毒,又失去了集團的智囊翻羽。
爆炸過後,南炙與白川慎馬不停蹄地以最快的速度將衡方紫送回總部,刑徹則留下來尋找與母親同歸于盡的段元廷。
由于敵人的巢穴在天然山洞底,他們必須挖開許多石塊,這使工程進度緩慢。一連搜尋了數日,卻只找到楊麗華幾乎被壓碎的尸塊,而段元廷卻平空消失了。
沒有找到尸體的刑徹,在山洞周圍積極尋找段元廷的蹤跡,雖然毫無所獲,至少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八俊的翻羽還活著!
衡方紫一回到上海,就被送進總部內八俊家族專屬的高科技醫院。
雖然回到了總部,也圓滿卸下她的任務,但死神卻無情地一步步逼近她。
白川慎幾乎無法成眠,卻只能延長她的生命i心疼衡方紫的長老們更集結了國內外有名的生物學家,卻依舊無法找出解藥。
她越形蒼白瘦弱,所有人都快要放棄希望了。
眼看著愛人一步步投向死神懷抱的南炙也同樣無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只能在一旁焦急,嘗盡快要失去她的恐懼。
認識南炙的人都認不出來,眼前凌亂的發絲態意伸展、滿面胡碴、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布滿嚇人的血絲、眉頭深鎖的男人就是平時玩世不恭、酷帥有型的他。
衡方正良和妻子、兒子一走進醫院,就看見坐在女兒病房外,將自己折磨得憔悴不已的南炙。
他一直在醫院守著她,不願離開一步,所有人對他的表現早已了然于心,可惜這對小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卻……這怎能叫人不心痛?
衡方正良嘆了口氣,相紅著眼眶的妻子走到深愛女兒的年輕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語氣沉重但和藹地說︰「去休息吧,你這樣遲早會累垮的。」
「我妹妹要是看見你這樣折磨自己,她也不會開心。」同樣擔心妹妹的衡方昱也說。
驀地,南炙重重跪在衡方正良跟前,低著頭,表情無比悔恨。「我答應您會保護小紫,卻沒有做到。」
「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快起來!」衡方正良想將他拉起來。
衡方夫人只是輕搖著頭,不禁又濕了眼眶。「這是那孩子的命,早就注定好的、注定好的……」
「夫人,別說了。」
南炙緩緩抬起頭,看見白川慎拖著沉重的步伐從遠處走來,焦心的他一個箭步沖上去。「新藥的結果如何?」
白川慎臉色沉重地搖搖頭。
恐懼將南炙的心撕裂,痛得他只能用憤怒表達。他一把揪住白川慎的領子,忍不住暴吼︰「不行?他媽的又不行!為什麼試了這麼多還不行?你這個醫生是當假的嗎?」
「炙,冷靜點!先听听慎的解釋。」衡方昱將兩人拉開,硬扯住南炙,要他冷靜下來。
「我還需要听嗎?還不是那些該死的鬼話!說什麼再試試新的藥,天知道她已經試過幾百次了,卻還是天殺的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次不一樣,我們不能再試了。」白川慎理解南炙即將失去愛人的痛苦,看著兄弟受罪他也不好受,卻得狠心再次打擊他。
平地一聲雷,直直劈進南炙瀕臨瘋狂的心。「你在說什麼?!」
「我說,不能再試了。」
「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南炙布滿血絲的眼直瞪著他。
衡方家的人只能呆楞地等著白川慎的回答。
「小紫的身體狀況很……已經不能再對她施打藥劑,對她來說,每打一次藥劑就像施打毒藥一樣,她根本不能再承受。」白川慎低下頭,從未如此無力過。
意識到即將失去愛女的衡方夫人,雙腿一軟,跪倒在丈夫懷里。
「夫人!」
「媽!」
驚呼聲同時響起。衡方正良急忙將妻子扶到一旁的座椅上,衡方昱也憂心地看著母親。
「你是說,我的女兒沒救了嗎?」衡方夫人用顫抖不已的聲音問白川慎。
「我們還在想辦法。」這個回答,連白川慎自己都痛恨。
豆大的淚珠滑下臉龐,衡方夫人拚命搖頭,不肯相信自己听見的。「她還這麼年輕,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
衡方昱痛心地擁著母親,信誓旦旦地說︰「媽,妳別哭,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小紫的!一定會!」
看見兒子堅決的眼神,衡方夫人漸漸安靜下來,在丈夫懷里小聲地啜泣。
而南炙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得嚇人。
「南炙,你跟昱兒進去看看小紫吧,我先送你媽回去休息。」衡方正良雖將痛失愛女,但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已穩住激動的心緒,擁著傷心的妻子,消失在長廊的另一端。
衡方昱看著南炙始終不語的臉龐,怎會不清楚他心中的悔恨和恐懼?
而他也將失去唯一的妹妹,和他最親的妹妹……
「你先進去吧,我跟慎再商量看看,待會再過來。」衡方昱嘆了口氣,稚氣的臉龐卻充滿超齡的疲憊。他決定留空間給妹妹和她最愛的男人。